「二哥,你等伶蓉嗎?我剛剛還和她碰面,她——」
「不,我是在等你。」
他的話令她忍不住口乾舌燥的舔了舔下唇。「等我?
為什麼?」
令榆催她:「先上車再說。」
「很急嗎?」若渲有些顧慮地問。她也不是真的不喜歡他,但喜歡的程度又僅止於朋友之兄長,至於感情,是連邊也夠不著的。
「先上車吧,這裡不宜停車停太久。」
他的話催得她上下不得,為了不讓他為難,她只好上了車。
槐恩一追出來,卻見她進入一輛車內,車上的駕駛還是個男人。哇!受騙了,她明明不和男人打交道的,現在被他當場抓著了。槐恩醋勁一上來,之前是真的氣惱追不上她,現在則是氣她的「不愛」原則全是推托之詞。這感覺如同被人狠狠的在腹部揍上一拳般的痛。他返回停車棚,騎上愛車後,便往她的住處飛馳而去。
在車上,令榆對她說:「若渲,我有件東西要給你。」
她是無功不受祿的踏實女子,對於突如其來的禮物是不可能接受的,除非他能有個好理由說服她不得不收下。
「有東西給我?為什麼?」
「一個紀念性的東西,沒什麼特別意思。」可他的眼眸一點也不單純。
若渲對他表示:「二哥,你不用途我什麼東西,我不會收的。」
這麼簡單明瞭的拒絕,令榆有些難堪了。
「若渲,你不要叫我二哥,好嗎?」
「OK,令榆二哥——」
「明明說不要了,你還——」
若渲對於感情的事是恐懼多過於接受,於是乎,她對令榆說:「二哥,抱歉,我無幸得到你的垂愛,希望你別再浪費時間了。」若渲知道,她這番話足以令他難過好一段時日,但是曖昧不明的關係才會傷他一生。長痛不如短痛,明白的拒絕對他才是良方。
令榆好不容易鼓足勇氣表白,才短短幾分鐘便慘遭滑鐵盧,這叫他情何以堪?他深情的回望她。「真的一點機會也沒有?」
為了杜絕他的渴慕,她當機立斷地斬去他心存的愛意。若渲相信,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沒有,誰也沒有。」
偏偏此時,玩笑似的,她的眼前竟浮現他——霍愧
恩的影像。不可能吧?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竟會在此時想起他這一號人物。
她對令榆說:「到了,二哥,我在那家7-ELEVEN下車就行了。」她不要他送到家門口。因為她想吹點風,藉由涼風,教自己重理真心。
他依言停在統一超商前,不過在她臨下車時對她說:「若渲,我希望你能再考慮,好嗎?」
她不點頭也不搖頭地下了車。不用再考慮了,她的答案還是一樣。什麼事她可以下確定,獨獨此事。她的記憶給她帶來太大的衝擊,感情是她奢望不了的世界。
走進租賃處的巷口,咦?是他。若渲並未往回走,之前她已淘汰了一位,不怕他再度糾纏,她要他們一個接一個出局。
槐恩見她回來,露出燦然的一笑。不過她卻是毫無笑意,只是鎮定地走向他。
他等待她的到來,不過,當她一走近,她卻對他說:「我早已不是你愛情遊戲中的一份子了,還不放人嗎?」
他饒富趣味地看著她,不過,他現在有更正當的理由纏著她,只因她說過——「你說過,你將對我不再客氣的。」
若渲冷冷地答道:「我是開玩笑的,你還當真?」
「你已有負責的能力了,我怎能不當真呢?」他拿她的語尾當把柄。「我等你的不客氣,儘管放馬過來,我不會拒絕的。」
若渲沉住氣。「可惜我偏不當真,我不過是玩玩你罷了,你又何必這麼認真?怎麼了?完美情人不再守規矩了?你的藍緞已收回,我已被你列入下堂女友的行列中,何苦再吃回頭草呢?」她一鼓作氣將心中的想法全說了,一反往常的高姿態,語意像是被打入冷宮的妃子般,有種哀怨。
槐恩也出其不意地說:「我發現回頭草有其美味之處,所以——」
「你夠了沒,好狗不擋路,若你想當——」
他可毫不在意她的尖牙利齒,順手便將她拉上車。
「抱緊,摔死了,我可得娶神主牌了。」他的舉動今她來不及反應,更甭論跳車這樣的瘋狂念頭了。
在高速中,他們抵達一處公園。風吹散了她的秀髮,裙擺在風中飛揚,成了一朵綻放的白花。
若渲在他停車的剎那,還未恢復神智。好快!這期
間她也將與今榆之間的不快全拋諸風中。她發現,擠公車、搭房車似乎都沒有駕馭機車來得快感,她有一點點喜歡上它了——機車。
「下車吧。」
「嗯。」她優雅地下了車,拂了拂吹亂的髮絲。「你載我來這做什麼?」
他不語,只是拉著她往公園內走去。走了一會,在一棵樟木下停步,沒有預警的便給了她一個擁吻,好深、好深,教她招架不了。
若渲發現,他真是個狂人,他的愛也是如狂風驟雨般的猛烈。他可以這麼自然地侵入別人的領域,在她來不及設防下便已攻城驚地,可怕的是,她心裡卻一點恨意也沒。
待他吻夠了,才緩緩鬆開擁住她的手,見她眼兒迷檬,雙頰呈現艷紅,才滿意似的真正放開了她。
「你真教人又愛又氣。」
若渲腦子底如轉盤似的,一圈、兩圈……五圈、六圈……,一時轉不回原點。待她回過神時,才對這樣荒謬的事感到憤怒。
「我愛你,我這一生中,真的沒有這麼用心地在愛一個人——」
若讓其他女人聽到這一番告白,定要渾身酥麻,並趕緊找到最近的房間以身相許,以答謝他的厚愛。但她卻只對他的情話避如蛇蠍般。
「不,這些話對我而言,並不中聽,我——我要回去了。」
她轉身便要走人,但他可是好不容易才將她拐來,豈會輕易放她走掉。
這麼一攔,兩人雙雙倒地,幸虧草皮軟,否則不跌傷才怪。對槐恩而言,這樣的姿勢實在十分的絕妙,他在上,而她則被壓在他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