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渲,你終於來了。」
「你來很久了嗎?」
「大概半小時了。」兩人一見面,便嘰哩外啦地講個不停。不過也沒忘了幫忙端端菜、準備碗筷。三人無論走到哪都是黏在一塊的。
白太太喚了排在一分聊天的她們三人:「過來用菜了。」
「喔。」答是答了,不過還是聊個不停。畢竟好久不見了,這個好久雖說僅是兩個禮拜,但對一向形影不離的她們而言,分開半天,便夠她們朝思暮想了。
在白媽媽再度催促下,她們才走到餐桌旁。為了顧及禮儀,她們暫且讓說話的嘴巴休息一下,不過吃飯的嘴巴可才正式啟動呢。
白媽媽對自幼喪失母愛的若渲及月月而言,也等於是她們的媽媽一樣。她待她二人如親生女兒似的關心。
若渲有時真想為了白媽媽乾脆愛上白二哥,但親情與愛情實為兩碼子事,她雖然眷戀白媽媽的關愛,但卻還是無法接受白二哥的追求;二者如同平行線般,叫她如何勉強自己去接受。
「白媽媽,祝您生日快樂。」
若渲送上小禮,白太太先是推不,後來禁不起她的軟言相動,只好收下峻。口中仍喃喃地說著讓她破費了。
用完餐,三人一塊收拾了狼藉的杯盤後便移師伶蓉房間。
若追隨即問月月:「月月,曹義他沒來?」
月月歎了口氣。「他決定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伶蓉拍拍她的肩。「就當是無緣吧。」
當是無緣?怎麼當?愛了他數年,再叫她以一句無緣收場,她又情何以堪?
「算了,不聊我的事,霍槐恩——」
「嗅,也別聊我。」若渲急忙打住這個話題。
若渲不想聊,伶蓉可興致勃勃。也不理會若渲的抗議,便對月月報告最新戰情:「他們很久前就散了,現在霍槐恩的新女友還是若渲的堂妹。」
堂妹?不會是——「展盈儷?」
「你怎麼也知道展盈儷這個人?」伶蓉不得不佩服月月的消息靈通了,連展盈儷這號人物也知道。
「她是理學院的嬌嬌女,她的男友多得可列本芳名冊了,不過仍差我一點點。」月月也是出了名的博愛美女,男友自是不少,幸虧她身後總有曹義為她收爛攤,她才敢這麼大膽地到處亂放電。
伶蓉笑說:「還有人比你遜呀?」
「當然,你也不去探聽探聽,我洪月可是超級采草女,行遍天下無敵手,男人見了我莫不仆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呢。」
三人只要在一塊,便將形象完全拋諸腦後,連談天的話題也沒設限。不過在外人面前,她們可是高雅清麗的三朵花。
伶蓉損她:「偏偏真命天子卻不仆倒,只是滑過。」
「叫你別提你還提。」月月又捶又打,哀怨地抗議。
這女人發起癲來可讓伶蓉招架不住。「好,好,不提,STOP。」
「這還差不多。」月月轉嚴肅為嬉笑。
三人的打鬧引來白家兄弟的注意。
「令榆,會不會出命案啊?」
令榆搖頭。「不會吧,她們三人是這麼好的朋友,不至於的。」但耳邊傳來的陣陣呼救聲,還挺驚心動魄的。
「令榆,你去敲門引她們注意。」
兩兄弟既怕出事,又怕只是一場誤會,索性求證一下以求心安。
果然房內立即鴉雀無聲,最高品質——靜悄悄。
房內的三人在敲門聲後立即安靜下來,若渲細聲問傳蓉:「太吵了是不是?」
伶蓉回以:「應該不會吧,我大哥、二哥他們是很明理的人,應該不會為了這種小事而生氣。」
月月對若渲說:「你去瞧瞧來者何人。」
若渲起身拉平衣裳,輕輕開了門。「大哥、二哥,你們有事嗎?」
令鎮、令榆相視尷尬一笑。「沒事,我只是找我妹,她在嗎?」
若渲回頭看了伶蓉一眼。她現在實在不宜見客,不僅髮絲凌亂,連肚肚也見光了。
「大哥、二哥,伶蓉現在不適合見你們,她——」
見她吞吞吐吐,他們兄弟還當妹妹出了意外了。
「我們非見到她——」一句無恙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見兩人堅持,她轉身問伶蓉:「你哥非見你不可,你出來吧。」
由半敞開的門,可見房內一團亂,枕頭、抱枕東倒西歪的,可見造才的戰況頗為激烈。
伶蓉一出來,一身裝扮比個瘋子還糟,令填問她:「你們怎麼了?剛喊救命,你又慘不忍睹的,起內槓了?」白大哥鮮少在家,是以不知道妹妹玩心尚重。
別看她們三人在外的行為舉止都是中規中矩的,私底下的三人可瘋得很。
「沒事,不過是對某些事有點小小的爭論罷了,偶來的肢體語言,沒事的。別再大驚小怪,也別來中斷我們的興致,OK,配合一下嘛。」
見妹妹一再保證絕無任何謀殺事件發生,令鎮才肯走人。
門一關上,三人又開始了她們忘情的活動。
直至下午三點,老道和明明才分別離開白家。令榆受托負責送若渲,他自是開心得此載送佳人的機會,但若范可不怎麼喜歡這樣的安排,但在白媽媽的堅持下,若渲也只好不再堅持,就讓白二哥載送她一程。
一路上,她一直保持著沉靜,令榆開口問她:「今天開心嗎?」
「非常開心,謝謝你們的招待。」她由衷地感謝。
令榆問她:「若渲,下一回白二哥的生日,你會來嗎?」
他的生日?當然——不會。
她直接了當地說:「不會,你的生日不會是和白媽媽、白爸爸一起過吧?」
他已這麼大了,生日該是和女友一同過。但令榆是個太過害羞木銷與被動的男孩子,既不會花言巧語,也不會大獻慇勤,若是有哪種比賽誰能坐得最久又少話的人,他准奪魁,這一點倒是毋庸置疑的,是以他虛長至今仍沒半個女朋友。
他也老實招供:「我已經有很多年沒過生日了。」
「為什麼?」若渲以為他的言下之急是指他已多年不敢面對年齡這個數字,所以就不過生日以掩人耳目,掩蓋自己已逐年增加的年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