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恨仇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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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小邪與阿奇?

  尹汐池慌忙蹲下,心怦怦劇跳。惶恐忽然罩滿胸間,她忽然有股衝動要掉頭離去。依稀彷彿,預感到若再逗留片刻,必會看到不該看的,必會得知她最不願得知的……她畢竟沒有掉頭離去,反而慢慢半直起身,斜倚樓梯轉角的扶手,偷窺向對面──

  邪犰與夏奇面對面站著,靠得頗近。

  夏奇左臂擱在欄杆上,右手拈根煙,不停往嘴裡送,急促的吞雲吐霧顯示出她焦躁的心緒,冷凝依舊的肅容卻拒絕透露更多訊息。

  邪犰面無表情,定定瞅著她。

  夏奇突將手中的煙猛擲落地,並用腳忿忿踩蹂。邪犰伸掌輕接她肩膀,低語了句什麼,似是在勸慰。夏奇垂下頭,緊咬嘴唇,雙肩開始抽搐。

  阿奇……她在哭?尹汐池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阿奇,堅毅冷酷的阿奇,即使泰山崩於前都絕不皺一下眉頭的阿奇,此刻竟成了無助的小女孩?

  阿奇突然投入邪犰懷裡,淒楚啜泣;邪犰緊緊摟住阿奇,萬分憐疼。

  這情景有如一對愛得刻骨銘心的戀人,為形勢所逼不得不離別……尹汐池身子一個不穩,腳滑空,險些滾落樓梯。

  夏奇突然推開邪犰,掉頭飛奔,迅速消失在長廊那一端。

  抓牢扶手,尹汐池蹣跚地移下梯級,也不曉得過了多久,才無力跌坐,伏下頭把臉埋進雙臂裡。想哭,卻哭不出來,千思萬緒攪得她發暈。

  小邪……小邪居然腳踏兩條船!映薰剛才一定是因為發現小邪跟阿奇的戀情,所以才痛哭跑掉!小邪跟阿奇…………最不可能的事──偏偏竟發生了!

  但,為什麼自己要備受打擊?為什麼她這時會如重傷似的全身虛軟?隱約懵懂地,尹汐池有些明白……不!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對他──尹汐池從臂間抬起頭來,立即看到一張臉。

  一張笑得又邪又詐的臉!

  豬!所有紊亂的情緒,全部集中成單一的──憤恨!她飛掌摑過去,他歪歪頭就避開,輕鬆愜意。

  「畜生混蛋孬種渾球色魔變態!」再沒有更熟練更簡易的事了,這串「順口令」

  無需任何間斷處,「禽獸淫蟲人渣……」

  「唉!」他笑歎,「十幾年了,來來去去都是這麼些調兒,你說不厭我可聽厭啦。拜託換點新鮮的好嗎?」

  「下流無恥!腳踏兩條船!」尹汐池氣得脹紅了蘋果臉。「這種事地做得出來!」

  「哦?」邪犰挑挑眉,一副不知情的模樣。

  「你……你給我裝無辜裝白癡?不要臉!」她伸爪要掐死他,雙手卻反遭鉗住,「阿奇和映薰都那麼好,你居然這樣傷害她們兩個?」

  「親眼所見,也未必是真的。」他吊兒郎當地,「偷窺者總是比較心虛,難免會眼花看錯。」

  「還敢抵賴?」她暴吼,沒料到他竟想推得一乾二淨!「我看得清清楚楚!你昨天抱映薰,今天抱阿奇──」

  「現代男女,做一做都不代表什麼了,何況只是抱一抱?」他聳聳肩,無所謂的道。

  她應該藏個錄音機在身上,把這些賤話偷錄下來,讓阿奇和映薰知道他超賤的真面目!讓她們覺醒!尹汐池不禁惋惜證據又白白流失掉!

  「我腳踏幾條船,到底關你啥事呢?」他在她耳畔促狹吹氣,「是不是因為本帥哥還來選去,就是不選你來﹃踏﹄,你才不爽?」

  「去死!」尹汐池推開他傾近的上身,猛跳起來,竄到樓梯轉角的另一邊,沒由來的感到陣陣心慌!

  神經病!見鬼!她罵的是自己。不明白,廝鬥了如此多年,任何肢體接觸及糾纏都不忌,為什麼剛才他只是靠近些,那熱熱的氣息竟似會燙人般?

  蹲著的邪犰180度轉身,悠然坐在她剛空下的階梯位子。

  「我不跟畜生說話!」她揚高下巴倨傲道,意圖掩飾自己沒由來的心慌,「你、不、夠、格!」

  走!她決定馬上就走,再另想辦法拯救可憐的夏奇及古映薰!誰知道,腳步尚未抬起,耳際已鑽入一句,「滾!」

  非常粗魯、非常不屑、非常侮辱人的一句驅逐命令。

  尹沙池傻住了,她無法相信親耳所聞──滾!這張狗嘴真的吐出了這個字?

  激憤淹沒一切,包括「心慌」及「馬上就走」,她猛襲向他,誓要……他長臂倏地一撈,讓這「火球」順著衝勢衝進他懷裡,橫坐於他的腿上。

  他右臂繞過她的腰枝,右掌包攫住她的奪命十爪,單手就足以制住她整個人;

  唉!左手委實太閒,非找些事做不可──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聽話啦?」他擰搖她的下巴,笑道,「叫你﹃滾進來﹄,馬上乖乖照辦。」

  呃?情勢由「廝殺拚命」剎那間大逆轉成了「自投羅網」,尹汐池霎時無法反應過來。待得醒悟到受騙,立即便要瘋狂掙脫開去,但總是未卜先知的邪犰已搶先叩了她頭頂一下。

  啊!好痛!她頓然忘了要掙逃。

  「這顆腦袋呵!從嬰兒時期開始就沒有停止過長──草。」他繼續叩敲,好心好意助她開竅,「所以現在是﹃荒﹄草碧連天,再也種不出其他任何東西,當然更別提智慧了。」

  「你!你敢動我?」她尖喊。

  自小到大,每次她氣得要殺人時,他不是溜之夭夭,就是憑著靈捷的身手左閃右避,惹到她越發哇哇叫,再不就是他出手制住她的攻勢。但,不管怎樣,他從來沒有還擊過!現在他居然這樣敲打她的頭?

  尹汐池差點氣昏了,想將雙手自他右掌中抽出,卻不能夠;全身亦被箍死在他胸懷裡,難以動彈。

  「我為什麼不敢﹃動﹄你?」他開始擰捏她的右頰,很像在逗弄孩童,卻更像在虐待麻煩又討人厭的笨嬰。

  「明白了吧?我想怎樣就怎樣,」仍是一貫的惡作劇口吻,「我想動你哪裡就動你哪裡。」

  為表示所言不虛,句句屬實,當然得──左手一放開她的嫩頰,他的唇舌立刻「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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