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他沒有回答了,走到她身前搭著她的肩,柔聲道:「這你不需要知道,別追究了。」
不!這件事和她有很大的關連,一定的!她有預感,這個鬼面人和她過去的記憶有著很密切的關係,她一定得知道。
「你知道對不對?你知道是誰要殺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她抓住他的手臂逼問,「這個人可能和我的過去有關係呀!否則我為什麼會認識他?」
這也是歐陽傲情想不通的地方,慕容豪為什麼要抓走蘇影?卻又平安無事地讓他帶她回來!他到底有什麼企圖?他想做什麼?
「傲情——」蘇影扯著他,見他為難地避開她的眼睛。她看向別處,卻不自覺地與慕容雲清相對上,她聰慧地意識到一件事。
「慕容公子,你知道那個鬼面人,他和你有什麼關係?」
沒想到矛頭會忽然轉向他,雲清怔忡不知如何作答,他求救地看向歐陽傲情。
傲情立即道:「雲清,我看你很累了。一定幾天沒好好休息,我派人帶你到客房先休息一下,好嗎?」
雲清感激地看著他,卻沒有答應他的要求,傲情再加了一句。
「我還有事找你,待會再和你聊聊。」
雲清這才點頭。
「來人,」傲情朝外叫喚,出現了一名家僕,「帶慕容公子到客房,不准任何人打擾他。」
「是,公子請跟我來。」家僕恭謹地領著慕容雲清離開,留下無語約兩人。
「影影,別這樣。我這麼做是——」
「是為我好!我知道。」
放下一直抓住他衣袖的手,她起身離開他,帶著失望和諒解兩種矛盾的情緒啟口:「你總是這般為我設想一切,擋去所有的風暴,怕我難過怕我負擔,把我保護在你為我築起的安全堡壘裡,我應該滿足的,因為我太幸福了。」
緩緩回過身來,她淚眼婆娑地望著他。「我不應該抱怨,可是……我不要的這樣!我想分擔你的憂你的愁,而不是只有你的喜你的樂;我想瞭解你的內心、你想法,我想知道你的一切、你的一切啊!」
「影影……」傲情伸手拉她,她沒有拒絕,兩眼汪汪地仰視著他。「我不是小孩子,別再替我決定什麼是對我好的、什麼是對我有害的,好不好?」
真是他保護太過了嗎?想為她擋去所有的風風雨雨,護衛在他強壯的羽翼下,這讓她有壓力嗎?傲情見她淚眼汪汪,才發惋原來愛一咽人是這麼難~「我只是一心想著保護你,因為你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沒想到會造成你的壓力,反倒讓你難受了,這是我的疏忽,」
他言語中的苦澀和沉重打得她的心好痛。
「別這樣,傲情,我不是在怪你,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感受,我也想像你一樣保護你啊!也許我的力量很小,可是我的心和你是一樣的。」
感動地執起她的手到唇邊吻了一下,他沈鬱的面容有了神采,比夜還深的黑眸裡有星光閃動,低語:「我懂你的心情,但也請你給我一段時間。因為要一個習慣發號施令、承擔責任的大男人,偶爾也能允許在人前軟弱,和讓人分擔他的責任,是需要時間適應的。」
蘇影破涕為笑。「說來還是霸迫,」
傲情一把攬過她來,輕啄她朱紅的小嘴,驕傲地道:「誰教我的名字是歐陽傲情呢!」
「傲情、傲性的俊朗公子,瀟灑大丈夫,是吧?!」蘇影笑著捧他,兩手搭上他寬大的胸膛。「小女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竟從沒聽聞過您的大名,失敬失敬。」
知道她故意頑皮,傲情收緊手臂將她禁錮在懷中,懲罰性地佔據她的唇不放,充滿掠奪和霸氣地輾轉吸吮、燒灼著兩人體內的血液,擊打著彼此狂放的心跳。
直到兩人都快要因缺乏空氣而窒息,歐陽傲情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得意地看著她燒紅的臉盤兒和濕潤腫脹的朱唇,粗啞著嗓,氣息下穩地警告:「不准你忘記,我歐陽傲情是你的丈夫!是你唯一的愛人!」
歐陽惜風快被寧兒逼瘋了!
「寧兒,我已經說了十七遍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別再纏著我好不好?」
「二哥,拜託你啦!我只是順便跟著你出門,之後你就可以去辦你的事了,我不會礙著你的,好不好嘛?」寧兒像個跟屁蟲似地緊貼著他,搞得他都快神經衰弱了,他舉手作投降狀:「我要是帶你出去,我會死得很難看的,你別害我。」
「二哥,你是要出公差嘛,不會有人干涉你的,只要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作沒看見就好了,很容易的。」寧兒就是不死心。
「容易?是啊,當然很容易,反正死的又不是你。」他沒好氣地哼了聲,決定不理會她逕自往外走。要去辦他的事。
寧兒死命地拉住他。「等一下啦,二哥,你還沒答應我,不可以走。」
「寧兒,別鬧了,我沒空陪你玩。」惜風拉下臉低斥,撥開她的手「逃」離現場。
「哥!哥——」寧兒只能對著空氣叫喚,氣得她猛跺腳。「真不夠意思,哼,你不帶我出去,我不會偷偷跟嗎?」她要是那麼容易打發,她就不是人見人愁的闖禍精了!等著瞧!
一雙靈活的黑圖眸子轉呀轉地,她返身往自己住處跑。
片刻後,一身丫霞打扮的歐陽寧賊溜溜地穿過中庭往外廳走;她走得太急,太匆忙,一時沒注意從側邊突然冒出的人影。
「哎喲!」摔得屁股差點開花的寧兒。一邊揉著屁股,一邊藉由那人伸出的手爬起身,嘴裡忍不住咒罵:「痛死我了!你這個人怎麼走路不長眼睛的呀?!沒看到我這麼大個人。」
「是你走路不看路,鬼鬼祟祟地,做了什麼虧心事?」雲清沒好氣地回嘴。
歐陽寧一聽火氣更大了。「你說什麼?咦——是你?」她猛一抬頭才知道撞倒她的,竟然是最近老盤據在她心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