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她生氣的衝上前。
朱娣亞以為她只要抓住其中任何一個,那麼一切都還有希望,但是和那些專門以偷、搶為生的吉普賽女人來說,她的想法真是太過天真。.他們跑得像陣風,即使兩條腿短得像小蘿荀似的小娃娃也跑得很快,快得她連衣角都抓不住,甚至還狠狠的摔了一跤跌在地上。
敏兒從店裡衝出來,看到摔個四腳朝天的朱娣亞,嚇了一大跳。
「娣亞──」她扶起她,心疼的叫著她的名字。
這一切來得太突然,朱娣亞仍然無法接受她竟在光天化日之下當街被搶!她張大雙眼,恐怖的感覺久久不能散去。
正在轉角露天咖啡店喝著咖啡的梅聖人在聽到消息後,以驚人的速度趕了過來,發生這樣的事,總是讓人感到遺憾,何況被搶的對象居然是她,他覺得他要負起全部的責任。
他衝到她的面前,一如他所料,他看到的是一張驚惶失措的小臉。
敏兒將朱娣亞交給梅聖人。
「別怕,沒事了!」他摟緊著她,讓她完全的躲進他寬大的臂彎中。
如此熱的八月天,朱娣亞卻全身顫抖個不停,如果不是有梅聖人強而有力的臂膀支撐著她,她可能早倒了下去。
「好可怕……」她終於哭出聲。
「我知道、我知道。」梅聖人將她摟得更緊,兩個人之間已經沒有多餘的縫隙。
他耐心的哄著她、安慰著她,他從來不曾對女人如此溫柔,她是第一個,但是,他不打算告訴她,因為他不想嚇壞她。
這樣寵著一個女人的感覺真好!因為他也同樣享受到被依賴的快樂,幸福的感覺漲滿了他的胸口。
終於,朱娣亞抽搐的肩膀恢復了平靜,然後她一臉羞澀的離開他溫暖的臂彎。
「我沒事了。」朱娣亞看到她留在他胸前的一攤水印,想到不久之前他們那麼的親密,她漲紅了雙頰。
「真的?」他有些懷疑的看著她,一方面他是真的不放心,再來,他還想再多抱她一會兒,無奈,她的堅強讓他好失望。
「嗯!」朱娣亞肯定的點點頭。
事情到此似乎已經告一段落,圍觀的人潮漸漸散去,朱娣亞也被她的好朋友們包圍著走向集合的地點,但是對梅聖人來說,他的感覺仍然停留在剛才擁抱著她的情境中,久久不能自拔。
「我真希望剛才被搶的那個人是我。」陳朵萱站在他身後,冷冷的冒出了一句。
「你在胡說些什麼?」梅聖人轉身面對她,皺起了眉頭。
「是嗎?你真的覺得我在胡言亂語嗎?」陳朵萱失望的反問他。
事情發生前,他和她正坐在露天咖啡座裡,享受悠閒浪漫的氣氛,好不容易她終於可以切入他的談話,誰知道,天哪!如果不是親眼目睹,她真不敢相信他也可以如此溫柔的對待一個女人。
她一直以為他對待她的方式就是他對待所有女人的方式,從認識他的第一天開始,她就這麼認為。沒想到,終究還是有那麼幸運的女人,可以與眾不同的擁有他的「唯一」。
陳朵萱瞇起雙眼,因為嫉妒已經讓她的雙眼紅得像小白兔的眼睛,但是她是個聰明的女人,她不會讓妒火燒盡她的理智,然後做出不聰明的決定。
有一種男人最討厭無理取鬧的女人,而梅聖人就是那種男人。
而她,更不會笨到去做他討厭的那種女人。只不過,她真希望偶爾也能無理取鬧。
就像現在,她渴望脫下偽裝的面具,在他面前好好的大吵大鬧一頓,狠狠的發洩心中不滿的情緒。
但是她沒有,因為她輸不起。
陳朵萱用力吸著鼻子,努力的不讓淚水滑出眼眶,如果他們之間真的注定無緣也無分,那麼,她至少還要讓他記得她最完美的形象,那不也是一種美嗎?
※※※
回到下榻的旅館,梅聖人身體渴望著休息,但是他卻又坐立難安的在房間裡來回踱步著。因為他整個腦海裡全塞滿了朱娣亞迷人的身影。
終於,他拿起桌下的醫藥箱衝出房間,心中只有一個念頭,他不能讓今天的遺憾變成明天的後悔。
站在朱娣亞的房門口,梅聖人深深的吸了一口大氣。怕什麼?
「最壞的打算就是被她踢出來而已。」他拍了一下腦袋瓜,然後輕輕的敲著房門。
「是你?」朱娣亞打開門,嚇了一跳。
「我──我看見你的手和膝蓋都受傷了,所以向櫃檯借了醫藥箱。」他直接進房。
「其實沒什麼,只不過是皮肉傷而已。」
「你一定要拒絕我嗎?」梅聖人生氣的瞪著她。「你不知道你讓我有多擔心,是不是這樣折磨我會讓你感到快樂?」
「我沒有。」朱娣亞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床上。
「沒有最好──」
梅聖人歎了口氣,現在好了,她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不過,還不算太壞,因為她居然乖乖的伸出手讓他為她敷藥,這比他想像中要來得好一些。
「其實,我和她根本沒什麼,希望你不要誤會。」梅聖人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句話。
「你說什麼?」朱娣亞故意裝作聽不懂。
「我說,我和陳朵萱兩個人不是你想像的那樣,我不希望你誤會。」梅聖人的聲音有些著急,相對的分貝也提高了一些。
「我能誤會什麼呢?其實你不需要向我解釋那麼多,因為這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你不覺得嗎?」相較之下,朱娣亞的聲音卻是越來越小聲,小得連她自己都快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了。
「我不這麼認為,我覺得非常需要。」
梅聖人抬起朱娣亞的小臉,這一次,他不打算再讓她逃了,有些事他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讓她知道。
他毫不遲疑的封住她兩片嬌嫩的紅唇。
「我愛你!」他低吟著,繼續他火熱的攻勢。
「不──」朱娣亞抗拒著,但是沒有用,她很快的就陷入他撒下的情網裡,而每一層網都是他不停歇的吻所牢牢織出來的,每跌落一層她就眩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