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汐荷聞言,臉色立即刷白,一陣涼意瞬間竄過她全身,教她不住微微顫抖著。「怎、怎麼辦?」
「你真的不想回去?」禹然晰探究的目光在她臉上游移。
她也不安的打量著他。這一刻,他臉上的微笑竟變得溫柔極了,就連他冷酷的黑眼此刻也反映出溫暖的親和力,使得她的情緒逐漸平緩。「嗯,我真的不想再回去。」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逐漸接近,他突然以手輕觸她的頸項,教她嚇得瑟縮了下。
「別怕。」他溫柔低語。當他的手指輕觸她絲綢般柔嫩的肌膚時,他全身上下的每一根神經都莫名輕顫。「放輕鬆……」
他不知道這句話是在安撫她不安的心緒,還是在壓抑自己宛如排山倒海而來的悸動。他的唇突然降落在她的朱唇上,她頓時怔住了,他能感覺到她拚命的喘氣、全身顫抖,他將她冰冷的小手放進自己的外套裡;觸及他的溫暖,融化了她幾乎凍僵的小手,使她自然而然地緊緊貼著他。
他本來只是想不帶一絲熱情的輕貼著她的唇,但當他觸及她那柔軟的唇瓣後,頃刻間整個人似被春風吹過的冰封大地,喚醒了他內心深處最深沉、最熾熱的反應,瞬間有如山崩海嘯般狂烈的激情傾洩而出。
他突然有個念頭——他不想放開她。他用全身的重量將她按在牆邊,毫不猶豫的吻住她,讓她纖柔的身體靠著自己,貼近自己。
他品嚐著她的香氣、陶醉於她的甜蜜,深深吻著她並沉浸其中;她在他懷裡慢慢的融化,渴望淹沒了她的慌亂,她的手自然地緊緊環住他的腰,教他為她熱血沸騰。
禹然晰完全被這波驚濤駭浪震得不能自己。不應該出現這樣的情形,他只是想解救她,沒想到自己卻完全失去控制,他被她的純真反應激得不能停止,他從來沒有對任何女人產生過這種瞬間爆發的熱情。
「沒看到大小姐的蹤跡。」
他們背後突然傳來一道急喘的回報聲,其中一人瞄見他們,不屑地發出冷諷:
「這麼冷的天,不會回家親熱啊!」
隨即眾人爆出一陣譏諷的大笑。
「走,去另一邊找找看。」一票人便揚著譏諷的笑聲離開。
確定一夥人離開後,禹然晰急忙推開她,呼吸是顯而易見的急促。「他們已經走了。」
白汐荷緩緩地抬起頭,眼神迷濛的凝視著地,美麗的臉龐沒有之前的驕恣氣焰,雙頰因酩紅而顯得嬌艷動人。「謝謝你。」
「其實你不必謝我,別忘了,罪魁禍首是我,是我引他們來的。」禹然晰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狂濤,故意懶洋洋地說。
白汐荷只是低頭不語。
禹然晰笑了笑,「為了贖罪,我先請你吃消夜,再陪你去找家飯店休息……」
「啊……」自汐荷再一次睜大眼瞅著他。
他知道她的擔憂,連忙搖頭解釋:「放心,我沒有一絲邪念,只是想讓你好好的休息,更何況你是弄潮的好朋友,而弄潮注定是我哥哥的老婆,我可不想在這時與未來的准大嫂鬧得不愉快。」
聽他這麼一解釋,白汐荷釋然一笑,「我相信你。」
於是禹然晰自然地伸出手握住她的手,「那我們走吧!」
白汐荷低頭看著握住自己手的大手。她應該抽回手,甚至反抗他的,但是她沒有,心裡反而因此有著一股從未有過的安全感與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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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水莊上上下下,因為白汐荷的不辭而別,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千夫和哲也不停地在房間裡踱步,千夫更是不時地抱怨:「都已經來這裡了,她還耍小孩子脾氣,以為這是什麼地方啊,讓她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哲也瞅著氣急敗壞的千夫,「或許我們真的不該請她來,畢竟她還小,這樣的場面會嚇壞她。」
千夫卻不以為然地反駁道:「都已經快二十歲的女孩了,放眼整個日本有幾個二十歲的女孩會像她一樣任性?」
「不能拿她和一般女孩比較啊,她從小就被白老大捧在手掌心呵護,根本不知道人心險惡。」
「媽的!」千夫氣得以大手重拍桌面,「她真是個被寵壞的女孩!」
「千夫,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哲也沒轍地看著千夫。
「眼看著宮本阪龍就要到東京了,再找不到汐荷,只怕我們會壓不住他的囂張氣勢。」千夫擔心得搖頭歎氣。
「你說得對,宮本阪龍一心想取代白老大的地位,目前白老大人又在監獄裡,惟一能壓制他的只有汐荷;現在倒好,她竟拍拍屁股走人!」哲也不禁大發牢騷。
「唉,看來眼前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千夫慨歎道。
門外的手下突然匆匆來報:「千夫老大、哲也老大,宮本阪龍堂主到了。」
千夫和哲也聞言都愣了下,哲也反應過來後立即神色慌張的望著千夫,「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千夫也只能莫可奈何的輕歎一聲,「就如我剛剛說的,走一步算一步囉!」他轉身望著進來通報的手下,「傳令下去,繼續去找大小姐的下落。」
「是!」手下恭敬的回應。
千夫又看向哲也,「我們該去大廳了。」
哲也自然明白千夫的心情。憑他們現在在道上的身份地位,居然要去迎接一個小小的一方堂主?但縱然心裡有千萬個不願意,也是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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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夫和哲也面帶笑容地率領其他老大們站在大廳裡候駕,看著威風凜凜、一臉霸氣的宮本阪龍緩緩地接近他們。
見宮本阪龍在眾手下的護衛下走進大廳,千夫立即張開雙臂迎向他,「嗨,阪龍,我們終於盼到你了。」
宮本阪龍卻只是冷漠地睨了千夫一眼,「聽說汐荷早就到了。」
一番組上上下下除了白敬業和千夫、哲也,沒有人敢直稱白汐荷的名字,而他就是如此狂妄無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