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媺戒慎恐懼的看著他們,緩緩的往後退著,直到她被腳邊的東西給絆倒,跌坐在地。
這時,一名水兵走向她,拿起了剛才絆倒她的水桶、抹布,就往佳媺懷裡塞。
佳媺疑惑的看著手中的抹布,再用充滿疑惑的大眼看著 名水兵。
圍在她周邊的幾個人見她這副模樣,紛紛仰頭大笑,眼中充滿了戲謔及看好戲的神采。
「為什麼拿這個給我?」 佳媺問。
那名水兵邪笑著接過抹布,在甲板上胡亂抹二下,再將抹布塞進佳媺的手中。
「從這頭一直到船尾都要擦乾淨,懂嗎?」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指著翔鷹號遠得幾乎看不到的船尾。
「你們要我拖甲板?這是韓森的意思嗎?」明白他們聽不懂,她仍忍不住的問了。
他真狠!就因為她的不馴,他就用這種方式整她?
他以為折磨她,她就會乖乖就範?還是他以為只要讓她吃點苦頭,她就會沒骨氣的在他腳邊搖尾乞憐?
不,她寧可被凌虐,也要忠於自己,她的身體可以被他勞役、輕,但惟獨她的心,要忠於自己的感受。
「喂,你還在磨菇什麼?幹活啦!還是你在等咱們爵爺上你?」比爾在一旁訕笑,其他的人也跟著一起笑著。
剛才那名水兵踢踢水桶,板起一張臉大吼:「聽到沒?」
佳媺冷冷的看他一眼,明白了他是在催她開始拖甲板。
她咬咬唇,站起身子,拎起水桶走到立有一隻展開巨翅、姿態雄猛、氣勢迫人的鷹雕像前,開始拖甲板。
這個鷹雕像是翔鷹號的象徵,而翔鷹號是當代最新式、最優良的船艦,它的動力系統是最行進的蒸汽式螺旋漿,再加上五桅帆,所以不論晴雨、無論風勢,都不會影響翔鷹號前進的速度,每小時的最高航速可達二十節,是目前最快的船。
而為了因應作戰的需要,翔鷹號的火力更是強大,在甲板隨處可見一門門的炮台、槍台。
翔鷹號優則優矣,但是翔鷹號是何等的龐大,它的艦身全長有一百五十公尺,平日若出動十個水兵,少說也要二三個小時才能全部拖完。
單教一個弱質女子來拖,怎麼吃得消?
「格格?」綠桐這時急急跑來,看見佳媺汗如雨下,跪在甲板上拖地,心痛的哭喊著:「格格,您是金枝玉葉,怎麼能做這種粗活?」
「如果這地板一定要拖,那我來拖,您去大老鷹底下坐著,比較涼快。」她一把搶過抹布,急急的說。
綠桐拉起佳媺要帶她去歇著,但才走了二步,佳媺就抽回了抹布,一聲不吭的跪下來繼續拖地。
綠桐看了,心都碎了,她流著淚跪了下來:「格格,您就別折騰奴婢了,奴婢看了好心疼!」
佳媺強撐起因為暈眩而迷濛的雙眼,淡淡的說:「這是我自作自受,你下來湊什麼熱鬧?」
她搖搖頭不在乎的說:「而且,我沒有你想像中的嬌弱。」
「自作自受?」綠桐不解的喊著:「您有做錯什麼嗎?那個英國人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您?」
「他當然可以,你還不明白嗎?」 佳媺定定的看著綠桐,輕輕的說:「我只是一個輸誠的工具,一個戰利品,他要怎麼待我,可以隨他高興,明白了嗎?」
「天哪,格格!」綠桐心痛的抱著佳媺痛哭,「皇上怎麼可以這樣對你?你……我的好格格你怎麼會這麼命苦啊?」
這時,一名水兵悄悄走過來,舉起腳就往佳媺身上踹,他面目可憎的吼著:「你這個該死的婊子了,居然敢偷懶?」
「你竟敢踹我家格格,我跟你拼了!」綠桐朝那個人衝了過去。
「綠桐不要啊!」 佳媺著急的喊著。
綠桐那看起來火力十足的一撞,對人高馬大的水兵而言,根本就像是被蛋糕打到一樣,不痛不癢。
那名水兵揪著綠桐,將她推給一旁的人,再轉過身斥令佳媺繼續工作。
再度拖甲板,佳媺才發現甲板的清晰度已經高的燙手,抹布才浸濕,才到甲板就立刻被吸乾,根本就沒辦法拖。
已經快接近中午了吧,佳媺抬起頭看向天空,天空特別的晴朗,真可說是萬里無雲,可這也加強了太陽的威力。
特別是甲板吸收了水分,可陽光又使這些水分蒸發,在甲板上形成小小的煙霧,可憐的佳媺就在上頭太陽烤,下頭甲板蒸的雙重煎熬下,一寸一寸的拖著甲板。〔
漸瓣,佳媺不再浪潮,旗裝立領下密不透風的包裹著紅熱的嬌軀。
沒有水可以喝,原本色澤誘人的唇,現在乾裂、緊繃,麻木的身子已經感受不到,自離開昭成王府後便沒再進食的飢餓感。
終於,暈眩感席捲了她纖弱的身子,強佔她最後一絲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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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中暑了!
韓森在一看到被一位水兵抱進艙房的佳媺,就十分她中暑了。
「爵爺,我去請船醫來!」
「不用了!」韓森抬手制止他。
「可是,我看她挺嚴重的,不治療會有生命危險!」那名水手見佳媺一臉的潮紅,有點不放心。
事實上,他有點後悔剛才踹她一腳,在看到她與另一個女孩抱在一起哭泣時,他當她是在偷懶,可是後來看見她不顧烈日當頭,依然埋頭做事,才知道他錯怪她了。
「我會處理!」韓森淡瓣說,「你退下吧!」
「是!」那名水兵應著,但仍站在床邊未動。
韓森不悅的皺起眉頭,「查理,我說你可以退下了,沒聽見嗎?」
「報告爵爺,我聽見了,可是……「
「聽見了還不快滾?「韓森怒吼。
「是!「查理驚跳了一下,立刻往門口移動,他身子一閃,快速的把門關上。
韓森的眉頭依然皺著,才一天的時間,她就已經能收買人心了?看來,她對男人的吸引力真是不容小覷。
他到酒櫃拿了一瓶酒,來到床邊。就如查理所說的,她的情況真的很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