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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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或許他應該讓鈴當也被攝進去才是,郎霈苦中作樂地想。憑那群狗仔隊的實力,他們一定有本事查出鈴當是誰家的女兒。

  「一群妄人。」看來接下來又有一陣子不得安寧了。

  砰!桌上的兩本垃圾刊物被扔進字紙簍裡,郎霈打開電腦,決定好好忙一下公事。浪費了一個早上,他與泰國那方的線上會議都延遲了。

  叩叩。

  「請進。」他的眼睛盯著螢幕,飛快發出指示。

  一縷清嫩裊娜的身影旋進辦公室裡。

  「公文先放著就好,我下午再批示。」他心不在焉地道。

  來人耐心候著,不急不躁。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發覺進來的人並不是送件的秘書。

  郎霈抬起頭。

  陽光灑在凌苳的雪貌花容上,肌膚泛著珍珠般的光澤。她不改對明亮色彩的愛好,一身鮮嫩的蘋果綠,但是服裝的式樣改了,今天穿起正式的窄裙和襯衫,乍看之下像個中規中矩的小淑女。

  「今天怎麼打扮得如此隆重,有約會?」郎霈揚了揚眉取笑她。

  「也沒特別隆重啊,這些衣服平時就掛在我的衣櫥裡,有空也該拿出來穿一穿。」凌苳淺笑吟吟地望著他。

  「你今天心情很好?」郎霈往椅背一靠。為了她,他被媒體整得七葷八素,她自己倒像沒事人一般。

  「還可以。」凌苳舞到他面前。

  「買彩券中獎了?」

  「我向來沒有偏財運。」

  「騙到一個為你做牛做馬的男朋友?」

  「正在加緊趕工中。」就是你啦,呆瓜。

  「好吧,那我想不出來了。你今天打扮得怪裡怪氣,又是為了哪一樁?」郎霈舉雙手投降。

  「怪裡怪氣?什麼叫怪裡怪氣?我哪裡怪裡怪氣了,你給我講清楚!」凌苳怪叫。端莊小淑女的扮相馬上破功!

  「啊,這樣就正常多了。」郎霈欣慰地點點頭。

  「你……你真是讓人家沒辦法打心眼裡對你好!」她跺了跺足。今天只是想讓他看看自己成熟正經的模樣而已,沒想到竟然被他評為怪裡怪氣!

  「失禮失禮,鈐當姑娘有何貴幹?」郎霈忍著笑安撫她。

  「請你吃中飯啦!」

  「為什麼?」他挑起形狀好看的長眉。

  「因為我的同伴說地球人是需要進食的動物,超過幾天沒有吃東西就會死亡,為了保護身份,不讓你們發現我其實是阿里不達星來的訪客,我只好天天學地球人出外覓食。」她沒好氣地給他一個大白眼。「吃中飯當然是為了填飽肚子,你怎麼老是喜歡問笨問題呢?」

  「我是問你為什麼想請……唉,算了!」這妮子從來不會給他他要的答案,他還沒習慣嗎?郎霈起身到一半,突然頓了一頓。「你是怎麼進來……我是說,我的秘書讓你進來的?」

  凌苳對他的受教報以滿意的微笑。

  「午休時間已經到了,外面座位上沒人,所以我就自己進來了。」

  算了,反正憑她那張甜嘴,多的是辦法混進公司裡,他放棄。

  「走吧!吃飯去。」

  其實郎霈對鈴當是有幾分歉意的。

  後來進一步查證,他才知道她確實在公司對面的那家美甲鋪子工作,而且進出「郎億」都有正當理由。平時公司對於人員出入雖然有管制,卻沒有不近人情到連休息時間都不允許訪客進出,而午休期間女職員要做指甲彩繪也是自己的自由,那一天他的火發得確實太莫名其妙了。

  「你要吃什麼?」

  凌苳帶他到附近新開的咖哩專賣店,兩人出眾的外形自然而然成為用餐客人的焦點。

  郎霈看了下菜單,為自己點一份招牌咖哩飯,凌苳同他一樣,然後從包包裡掏出皮夾。

  「我來。」郎霈制止了她。

  「我說了要請你。」她堅持道。

  「哪天我需要你請的時候,絕對不是兩百塊可以打發的事。」郎霈抽出自己的皮夾,敲她腦袋一下。

  「噢,都被你打笨了。」凌苳捂著額頭嘀咕。「好吧,反正你比我有錢。」

  兩人找了一張靠近門口的桌位坐定,郎霈拿超前位客人留下來的報紙,從頭版頭條開始讀起。

  答、答,答、答,答,手指敲擊桌面的聲音引他抬起頭。

  「怎麼了?」郎霈挑了下眉。

  「你跟女孩子出來吃飯,都是放人家獨自干坐,自己在旁邊看報紙嗎?」凌苳怫然不悅。

  「不就是隨便吃個簡餐而已,還有這麼多規矩?」郎霈失笑。

  「你瞧不起簡餐?它可是無數上班族的救星,人民的驕傲,午餐市場的主力商品。」

  小妮子今天規矩恁地多!

  「是是是,抱歉。」之前有虧於她,郎霈總覺得應該補償她一下。他把報紙推回旁邊,中規中矩地交疊雙手。「聊天就聊天,你想聊什麼?」

  「『你』又想聊什麼?」凌苳瞬間回復了好心情。

  乍聽之下似乎是詢問她身份的好時機,但郎霈已經學乖了,若是她想回答的問題,十句裡大概還有四句是認真的。若是她不想回答的問題,那就十句都是鬼話了。

  「你指甲彩繪的技術是在哪裡學的?」他選了個中庸一點的開場。

  服務生正好將咖哩飯送來,兩人拿起餐具,邊談邊吃。

  「我去日本學的,明年還打算回去考美甲師的證照。」她含了一口咖哩飯,滿足地閉了下眼。

  「所以你高職畢業之後就去了日本?」

  「差不多。」她突然漾出一抹得意的微笑。「我上頭的老傢伙一天到晚嚷著要我出國深造,所以我就聽他們的話去日本。老傢伙以為我終於轉性了,一個個含笑九泉,嘿嘿!後來發現我竟然是去日本學習如何塗指甲油,想到他們暴出來的眼珠子就讓人痛快!」

  她「上頭的老傢伙」應該就是父母了吧?

  「令尊令堂已經過世了?」郎霈吃了一驚。

  「先生,『含笑九泉』是一種措詞的方式,我父母都還活跳跳的。」凌苳真是敗給他!我媽過幾天還要陪某人去參加一個餐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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