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殷冀棠明白了。
他的黑眸流露出狂喜,他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擁抱,懸宕多時的心,終於在此刻放下。
不過,他得寸進尺的劣根性,可不會在一夕之間改變。
「對你來說,我的重要性是不是高過歐宜東?」
聽見前男友的名字,書文身子僵了一下,這使得殷冀棠瞇起眼睛。
「難道這個名字還會刺痛你嗎?」如果她敢點頭,他保證他一定會好好處罰她——在床上。
書文搖頭,「不要拿自己和他比較,在我的心裡,歐宜東早就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名詞了,我幾乎要遺忘了他。」
他頻頻點頭,「沒錯沒錯,那種人,你最好盡早把他忘掉,從今以後,你的心裡只要擺放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他說得那麼霸道,讓書文啼笑皆非。「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個這麼小心眼的男人!」
「俗話說,情人眼中容不下一粒沙,更何況是一個活跳跳的男人!」殷冀棠想了想,又補上一句:「還有工作!」
「這跟工作又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有?難道你沒發現,工作也是我們之間的阻礙啊!」
想到她不知道有多少次用工作來壓制他,他就巴不得把她綁在床上,哪兒也不許她去。
當然啦,最好他可以一舉搞大她的肚子,這樣她就沒有閒工夫去工作了。
殷冀棠滿腦子動著歪念頭,但書文卻一臉嚴肅地告訴他:「對不起,或許你會不高興,但是對我來說,沒有什麼比工作更重要了。」
殷冀棠沉下臉。「為什麼?」
對家境富裕的他來說,工作只不過是打發時間的一種活動,與心上人比起來,當然是心上人重要得多。
書文深吸一口氣,拉著他到沙發上坐下,決定告訴他一個屬於她的故事。
「在我小的時候,我那風流成性的父親就拋下我與母親,離我們而去。我的母親只是個平凡的女人,為了照顧年幼的我,她只能就近打些零工,賺取微薄的薪水養育我。」她的臉上有著淡淡的傷痛。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就明白了金錢的重要,我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我要賺很多很多的錢,讓我母親過最好的生活,我還要讓我父親後悔他曾那樣的丟下我們。」
「書文……」殷冀棠無言地擁住她,因為她的話而心疼。
他從來就不知道,書文有這樣一段過往。
「我努力唸書,爭取最好的成績。畢業後,我則努力爭取一份最好的工作。而我很幸運,因為我進入了凌雲。」
殷冀棠點點頭,「凌森那傢伙錄用了你。」
「是的,」她垂下眼眸,「我以為我總算能夠給母親過好日子,但是……我卻在工作上犯了一個致命的錯。」
「於是凌森就開除了你?」
書文沉默,並沒有回答。
殷冀棠吐出長長的一口氣,「自以為」明白了一切。
「我懂了,就因為這個緣故,你更珍惜現在這份工作,一心一意要賺許多錢奉養你的母親。」
他的書文,真是個孝順的女孩,而這使他更心疼了。
「沒關係,你現在有我,我保證,我會照顧你們母女的生活,從今以後你不需要如此辛苦……」
書文聽到他這麼說,立即變了臉色。「我不要你的施捨!」
什麼叫作「我會照顧你們母女的生活,從今以後你不需要如此辛苦」?!
難道他以為他可以用金錢購買一切,包括她?
「這不是施捨!」他就知道她會這麼想。「你當然還是要為我工作,只是我會調高你的薪資,讓你能夠……」
「那就是施捨!」她氣紅了雙頰,「我只要我努力工作得來的薪水,我不接受你巧立名目的加薪,不該我的,我絕不多拿你一分一毫!」
她一向自食其力,活得坦然!
她和殷冀棠交往,並不是為了錢,所以她不接受他額外的「補貼」。
這女人,真是固執得可以!
殷冀棠捧住書文的小臉,強迫她看著他。
「聽著,或許你覺得我是個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公子哥兒,沒受過什麼苦,凡事只會用錢來解決,但是,錢不就是拿來用的嗎?
沒錯,世界上是有許多事情是無法用錢解決的,可是當錢可以幫忙解決某些事的時候,我們為什麼不使用這最快又最簡單的方式呢?」
書文完全不接受他的說法。
「你有錢是你的事,那與我無關!」
「什麼叫無關?」殷冀棠幾乎被她氣死。「我的遲早還不是你的,分那麼清楚做什麼?!」
「什麼?!」書文被他嚇了一跳。
「你早晚會進我殷家門,當殷家的少奶奶,你當然可以隨意使用我的錢。」
書文快昏倒了。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還有什麼意思,我這是在向你求婚!」他的眼眸突然變得柔情似水,他深情款款的執起她的手,「書文,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所以,挑個好日子,我們結婚吧!」
「結婚?」書文傻眼,「這……這太突然了,我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好吧!那我給你一個月做好心理準備,一個月後我們再來討論結婚的事。」
殷冀棠已經開始期待婚禮了,他甚至開始幻想書文穿上婚紗的嬌美模樣,嘴角越揚越高。
「殷冀棠,我沒說過要嫁給你吧?」
殷冀棠立刻變臉,他把她捉到面前,用恐怖的眼光瞪她。
「你敢說不嫁試試看,我馬上把你綁到床上去,弄大你的肚子!」
他雖然不喜好「奉子成婚」,但是為了把書文帶回家,這一點小小的妥協是可以接受的。
「你……你……」哪有這樣的!這根本是恐嚇!
「好了,書文。」看她又氣又急的模樣,他又心軟了,俯身在她唇上輕啄一下,「別氣成這樣,當心氣壞身子,那我可是會心疼的。」
「你根本就不在乎我,還管我氣不氣!」
殷冀棠一聽,大呼冤枉。
「我什麼時候不在乎你了?你難道不知道,你稍微皺一下眉頭,我就心疼得要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