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現在想走,也沒有關係……」
「誰說我要走了?」
可惡,竟敢對他沒信心!就算她真是凌森的女兒,他也要娶!
殷冀棠決定先把書文的身世問題壓下,梢候再問個清楚,現在還是以婚事為重。
他拉著她回到凌森面前,面對那張曾讓他討厭的臉,僵著聲音道:「我要娶你的女兒。」
凌森雙手環胸,表現得比他更傲慢。
「我不同意。」
他丟出這句話,果然看見殷冀棠臉色鐵青。
「不管你同不同意,書文早就成年了,她有婚姻自主權,總之,你的女兒我是娶定了!」殷冀棠才不甩他,拉著書文就要往外走,「書文,跟我走!」
凌森早就料定殷冀棠會來這麼一招,可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會任他奪走他的女兒。
「慢著!」
殷冀棠回頭,語帶譏誚:「請問你還有什麼指教?」
「我不會去參加你們的婚禮。」他涼涼宣佈。
殷冀棠更乾脆,「那好,我就不準備你的位置了。」
「我不去,我太太也不會去的。」凌森將一臉擔憂的前妻摟進懷中,笑得更加得意,「而我更相信,如果我太太不去,書文就不會同意嫁給你。」
殷冀棠扭頭詢問書文:「他說的是真的?」
書文咬著下唇,「我希望能得到我媽的祝福。」
Shit!現在是怎樣?他一定要求得凌森的允許才能把書文娶回家?
看見殷冀棠那麼為難,書文並不想勉強他。
「冀棠,我們不結婚還是可以在一起的,如果你也……」
「你在說什麼傻話?你沒名沒分的跟著我,你以為我會高興嗎?」
他不要委屈書文,他要在向大家介紹她時,大大方方說她是「殷太太」!
這小子對書文倒是重情重義!凌森對殷冀棠有些改觀了。
以往他認為殷冀棠是個沒什麼作為的公子哥兒,八成對感情的態度也是三心二意,沒想到他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對書文十分認真。
凌森心中迅速浮現一個想法——
「殷冀棠,要我把我女兒嫁給你,也不是不可能的事。」他突然變得很有談判意願。
殷冀棠在心中咒罵一萬遍,知道這隻老狐狸絕不會那麼簡單就放過他,誰教他愛上了他的女兒,他就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把你的條件開出來吧!」他認命地說。
「不錯,你很上道。」凌森開始欣賞起這個準女婿。「我的條件只有一個,那就是——在一個月內,讓迅音電訊重回電信業龍頭的地位。」
此話一出,不光是殷冀棠,連書文都變了臉色。
一個月……這麼短的時間內,怎麼可能讓迅音電訊奪回電信業龍頭的地位?這又不是扮家家酒!
「怎麼?做不到嗎?」凌森睥睨緊握雙拳的殷冀棠,語調森冷,「我凌某人可不要一個花瓶女婿,就算你有萬貫家財,總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我可不要讓我的女兒嫁過去跟著你吃苦,你最起碼要表現你的能力給我看。而且,不能動用到殷氏財團的勢力,必須完全靠你自己的實力才行。除非你通過我的考驗,否則我不會把我的女兒嫁給你的。」
「冀棠……」
書文想勸他放棄,但是殷冀棠卻制止了她。
「我會辦到的。」他一字一字地對凌森說道。
「哦?」
殷冀棠的臉上再度露出他慣常的笑容,並且說得萬分篤定:
「我會讓你知道,我不是一個虛有其表的公子哥兒!」
第十章
走出凌家大門,殷冀棠突然拉住書文。
「你怎麼沒告訴過我,凌森就是你父親?」
想到自己曾經當面罵過自己未來的岳父,殷冀棠就恨不得挖個洞躲起來。
所以說,人最好廣結善緣,別隨便和人結怨,不然就像他現在這樣——欲哭無淚!
很顯然的,他的岳父大人不是很願意把女兒交給他,才會給他出了一個大難題。
不過,沒關係,不管他岳父怎麼刁難,他都娶定了書文。
書文歎了一口氣。她就知道他會問這問題!
「在我小的時候,我也並不知道他就是我的父親。我的母親獨自將我撫養長大,讓我從母姓,我也一直以為爸爸早就過世。可是沒有想到,當我大學畢業,首度到凌雲去應徵,凌森——也就是我父親,一看到我的資料,就決定用我,讓我成為他的專屬秘書。我當時好高興,也知道他破格錄用一個剛出校門的女孩,一定會引來許多人不滿,所以我告訴自己,我一定要好好做,要讓所有人知道,凌森用人用得並沒有錯!」
殷冀棠笑了。
他的未婚妻看起來柔柔弱弱,沒想到骨子裡這麼強悍哪!
「我努力以赴,將他交代的事情辦得妥切,但是……我畢竟經驗不足,犯下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我將合約上的交易金額寫錯,因此損失了上千萬元。當天,他毫不猶豫的將我革職,我回到家後痛哭了一夜,為此,我的母親決定陪我去求見我的上司——也就是我的父親。」
書文永遠也忘不了,當她母親告訴她,凌森就是她的父親時的震撼。
「那時候我才知道,凌森當年是為了挽救瀕臨破產的凌雲,所以不得不迎娶千金女,但他自始至終愛的是我母親,而他也從未斷絕他給我們母女的金錢援助。我媽要我別恨他,但是我辦不到。我恨他從未盡過一天做父親的責任,恨他重視事業更甚於我們,所以當他妻子過世後,他要將我們母女接人凌家,我拒絕了。」
「而這就是為什麼你仍然姓季的原因?」殷冀棠問道。
「是的。」書文抬頭看天空,天空上白雲飄蕩,好似無憂無慮,「直到現在,在我的心底,還是無法完全接受他,所以我從來不叫他爸爸,只叫他凌先生。」
「那……我可不可以也不叫他爸爸?」
殷冀棠只要想到他的岳父竟然是他最討厭的傢伙,他就好想朝天嘶吼,痛罵老天爺競開他一個這麼惡劣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