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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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少莊主長得眼凸眉粗、酒糟鼻,張口似血盆,腹大如水桶,腿短像侏儒。
聽說,少莊主生得虎背熊腰,歪嘴斜眼外加臉色青黑,厲鬼見了都會後退三步。
聽說,聽說……說了那麼多,就是沒人見過少莊主究竟真長什麼樣。唯一見過的婆婆又守口如瓶,怎麼都套不出話來,直教人心癢難耐。
在斷情莊待了幾天,夏侯星愈來愈好奇,除了僕役外,莊內似乎沒有其它男子,這偌大的莊院,管事的都是女子,只是也不見莊主夫人便是。既然遇不到莊主,那他就去見見那少莊主長什麼樣,為何不見外人。
何謂禁地呢?所謂的禁地,自然就該有人擅闖,那才叫禁地嘛!深夜時分,明月被烏雲遮蔽住,呵呵!正是適合夜探的時機呢!
夏侯星沒有掩飾自己的行跡,斷情莊只對莊外人戒備,莊內倒是沒有什麼守衛。
暗夜的無心樓漆黑而安靜,夏侯星忍不住懷疑,此地真的有人嗎?正自疑惑,忽聞一陣悠揚的笛聲似遠忽近,幽幽地鑽入他的耳中。
清雅脫俗、悠揚深遠的笛音,聲聲動人心弦:夏侯星側耳傾聽,站定當場沒有行動。
暗夜中,笛音清晰傳至,低音處迴旋宛轉,動人心魄;高音時猶似珠玉相擊,冰泉飛瀑般清麗。夏侯星從未聽過這般動人的笛聲,心思不由地全被吸引了過去。
不想打斷吹笛者的雅興,又想一會吹笛之人,夏侯星輕悄地上了樓,想瞧瞧究竟是什麼人笛藝如此高超?
悠揚的笛聲似從四面八方傳來,無心樓中沒有一絲的光線一特殊的前簷設計,讓無心樓即使樓門大開,亮度也僅及入門寸許之處,而無法一窺樓中全貌。
儘管夏侯星的眼力不差,依然瞧不出吹笛者究竟身在何處;他緩緩探出頭去,睜大眼努力想瞧清樓中的情景。
笛音乍停,長笛的一端抵住他的脖子,清亮的嗓音冰冷。
「妳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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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金門,門主黃喬生出身富貴,且本身極具經商才能,創立黃金門不過短短十餘載,便已富可敵國,財傾當朝。
「能與黃金門合作,這是『誠記』莫大的榮幸。」生意談成,誠記劉老闆十分欣喜。
雖已年過中年,黃喬生仍是溫文儒雅、丰采過人,只是形貌略顯清瞿瘦弱、眉間抑鬱,清亮眼眸中有著掩不住的淡愁。「劉老客套了。」
黃仲文立於父親身後不發一言,劉老闆望了他一眼,回頭對黃喬生笑說著:「黃少爺還不打算成婚嗎?」
黃仲文面無表情,語氣淡淡:「末立業,何以成家?」
「話可不是這麼說的,先人總說成家立業,那自是先成家後立業了。」劉老闆打量了下,啟口再勸:「更何況,以黃金門之財勢聲名,說尚未立業,黃少爺真是過謙了。」
黃喬生望了兒子一眼,微笑了下。「兒女們大了,有自個兒的想法,自是不勞做父母的操心了。」
;貝門主此言差矣!從來兒女婚事便是父母作主,又豈有放任後生晚輩自作主張的?」劉老闆十分熱心:「可要我幫黃少爺選幾個條件好的,讓少爺挑挑?」
「承蒙好意:心領了!」黃仲文臉色僵硬,回得直接。
眼看黃仲文無意,劉老闆只好告辭。
「仲文,劉老闆說的也不無道理,你今年,有二五了吧?」見劉老闆走了,黃喬生也開口勸說。
黃仲文眼微合,婉拒了:「這事不急!爹,咱們還是先找到娘要緊。」
聽到黃仲文的話,黃喬生歎了口氣,沒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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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還沒回來?」清清亮亮的嗓音,雖是語氣平淡,卻仍聽得出關心之情。「當日所說的期限似乎已經過了。」
即使是大白天,無心樓中依舊是垂著重重簾幕。
聽到寒月泠的問話,婆婆笑說著,語帶憐惜:「妳師父傳話回來,要在江南再多待一陣子。」
長睫低垂,鳳眸微合,寒月泠心知肚明。「江南水路通暢,各色商品極佳,素來為商家必爭之地。」
「妳也明白,妳師父那性子,任誰說都不聽的。」或許這些年來支撐著倔丫頭不倒下去的,就是這股恨的力量吧!婆婆心中輕歎。
「黃貝金門富可敵國,兼之與『冷情堡』交易已久,冷堡主是聰明人,絕不會因小小斷情莊而與黃金門交惡的。」寒月泠淡然說道,對此事的結果早已料到。
「偏妳師父那倔性子,怎麼勸都不肯聽,硬是要去跟人家碰。」婆婆搖頭歎息。
寒月泠思索了會。「不若另取它方,說不得可碰上一碰。」
「月牙兒有法子啦?」婆婆有些驚訝。月泠雖不出斷情莊,對事物看法卻總有個七、八分准,有她獨到的見解。
「月泠已不是當日小娃,婆婆別再以兒時小名叫喚。」師父最不愛婆婆這樣喊,若叫師父聽聞,想必又要生氣了。
婆婆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知道月泠心中的顧忌。「反正妳師父現下不在,更何況,她便是在場,老婆子也是這般喊,她能拿我如何?月牙兒,還是說說妳的法子。」
真是拿她沒轍。「天府之國物產豐盈,何須捨近求遠?」朱唇輕啟,微笑,嗓音清清亮亮。「況且,蜀緞出色,不下蘇錦。蘇繡秀麗雅潔,蜀繡則精巧細膩,兩者各有千秋。」
「放棄江南,另取蜀道嗎?」婆婆聞言,不由臉現喜色;但不一會兒,又搖頭否決。「妳師父最不愛蜀州了,何況,『金繡坊』遍佈天下,要想擊敗他們,恐怕不容易。」
「無須取而代之,只要能掌握他們所沒有的,便能與之抗衡。」寒月泠眼眸燦然,唇角微彎起弧度。「蜀繡之外,溫州水雲絲輕暖質佳,最重要的,便是它無法成為貢品,因此向來入不了金繡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