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知道太寧極愛馬,父皇甚至還幫他建了間專屬馬廄,馬廄裡的馬兒皆為上上之選,也都甚受太寧寵愛。
「太寧主子要的是馬不是錢;你就算還他銀子也沒有,是你不該騎太寧主子的馬出來。」湛憂才說完,肚子就立刻被元狩打了一拳。
「好痛。」湛憂撫著肚子哀號。
「對了,盼縈樓是什ど地方?」直到脫離湛憂的懷抱後,元狩這才想起自己尚未問過這個重要的問題。
「妓館。」緋聲搶在語冰之前,先行說出最直截了當、簡單易懂的兩個字。
只見元狩先是怔愣了一下,而後,才瞟了瞟語冰,再看看緋聲,最後將視線移回湛憂身上。
妓館!
湛憂怎ど會淪落到勾欄院,難怪不論他派出多少人都找不到他。
依湛憂的美貌在這裡不是花魁應該也相去不遠一想到他日夜思念的人竟然被別人壓倒,教他奧妙能』甘心。
「你離開時沒拿銀子嗎?」他明明記得有交代領事太監要給湛憂一筆銀兩的,怎ど會……
「有啊。」湛憂天真地答道,完全不知道元狩心裡 在想什ど。
「有拿你怎ど還會淪落到妓館?」
「我自己來的。」
元獰『聽差點沒昏倒。
「你自己跑來妓館賣身?」元狩尖叫道。
「不是,我是來煮飯的。」湛憂天真無辜地說,完全不曉得他的元狩主子內心經過多大的波折。
「還好。」元狩聽完終於放下心來,原來他的湛憂 還沒被別人壓倒過,正等著他奪取第一次……
「元狩主子,你笑得好詭異喔。」湛憂皺起眉頭,覺得元狩主子似乎有點怪,可是哪裡怪他又說不上來。
「有嗎?」元獰已經在幻想和湛憂在床上翻滾的的情景,湛憂說他詭異時,他正想到湛憂被綁在床上呻吟, 而他正準備……
「元狩主子,你流鼻血了!」湛憂驚叫—聲後連忙摀住元狩的鼻子,拉著他在桌邊坐下。
「這位大爺,那賠償的事就這ど算了吧?」語冰也乘機提出他一直很希望的要求。
「嗯。」因為發夢而心情大好的元狩,想也不想即回道。
「元狩主子,你還好嗎?」湛憂一臉擔憂地問道。
「好、很好,好得不得了。」
元狩開心地笑著,他想上下其手的人終於被他找到了,現在只差沒行動,——想到這裡他怎能不心花怒「可是主子你血越流越多耶!」
湛憂更用力地摀住元狩的鼻子,試圖阻止血流出來卻不知道他流鼻血的原因。
「沒關係、沒關係。」
「主子。」湛憂還是不放心。
「我沒事。」元狩怎ど可能告訴湛憂,他流鼻血是因為心裡有綺念。
「可是……」
「我真的沒事,你跟我回去吧!」元狩抬眸直勾勾地望著湛憂。
「不行!」湛憂還沒回答,反倒是語冰和緋聲難得異口同聲地大叫。
開什ど玩笑,湛憂可是盼縈樓最重要的廚子,他要是走了誰來煮飯?要是又請到一個廚藝差的廚子他們還要不要吃飯啊?
「為什ど不行?」元狩和湛憂亦異口同聲地反問。
「因為他有簽契……咦?沒簽!」
語冰本想說湛憂有簽下工作契約,未到約期不能走,但現下仔細一想,當初因為太高興得到好廚子竟然忘了要湛憂簽約。
「沒有簽的話湛憂就是自由之身,當然可以走。」
元狩得意地笑了笑,便拉著湛憂往外走。
「有簽!當然有簽,要在盼絮樓工作怎ど可能沒有簽約。」緋聲笑吟吟地從懷中掏\'—張皺巴巴的紙出聲阻止他們倆離開。
緋聲本來就刻薄的臉,現下看起來更加陰險。
「有簽?我怎ど不知道我有簽?」湛憂一臉狐疑地看著緋聲。
「當然有,就在你來的頭—天,我想你是喝醉了所以沒記憶。」語冰也裝出一副突然想起的表情,說得似假還真。
語冰雖然不曉得緋聲葫蘆裡賣的是什ど藥,不過為了能夠天天吃到色、香、味俱全的飯,要他說什ど都成。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緋聲將紙攤開,赫然是張契約狀,盼縈樓的字號和湛憂的名字既清晰又刺眼。
「我真的沒簽,我來的那天也沒喝酒,倒是你跟緋聲喝得爛醉,我記得可清楚了。」湛憂連忙大聲喊冤。
「白紙黑字你還想賴?」語冰的臉上雖然帶著笑意,但眸底卻閃過一抹危險的光芒。
「白紙黑字算什ど.那根本不是湛憂的親筆書,就算他簽了名字,他的宇誰都能仿,沒蓋手印就不算元狩自幼生長在詭異多變的皇宮,腦子一轉就明瞭契約是假,八成是緋聲自個兒仿出來唬人的,只是不知道他是什ど時候準備這玩意兒。
「對哦,我怎ど沒想到這點。」緋聲撫著自個兒的額頭,像是在責怪自己的粗心大意。也間接承認契約是假的。
「既然是假的,那我們……」
「來人!備文房四寶。」不等元狩把話說完。緋聲 已大聲喊人,不消片刻即有怕吃到難吃飯菜的長工拿 來文房四寶,緋聲將契約狀攤在桌上,轉身朝著緋聲 和湛憂兩人露出詭異的笑靨。
元狩則瞪著緋聲,心裡恨不得能把他碎屍萬段。
「蓋了手印就是真的?」緋聲笑著問。
「有蓋手印的才是真的,你那個沒蓋所以是假的。」湛憂開心地應道,滿心以為事情能就此結束。
「你少跟他說話。」元獰責難地瞄了湛憂一眼,又轉而瞪著緋聲。
「我又沒說錯。」
他真的不懂他的話都是直的,為什ど還會挨罵。
「那好。」緋聲才不理會小倆口的對話,身形一閃便來到湛憂身邊。
湛憂僅覺一陣疾風掠過身邊,一個強大的力量拉著他來到桌邊,他試圖掙脫卻徒勞無功,轉瞬間他的雙手沾上墨汁……
「啊——」
「蓋好手印了,那這張契約可以生效了吧?」緋聲笑容可掬地道,還拿著剛蓋好手印的契約狀在眾人面前揮來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