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ど?」商予津低沉的嗓音忽地從耳邊傳來。
寧願一陣心驚,連忙閃開。 商予津趁著寧願在想心事時,偷偷換到他旁邊的位子,貼著他的耳畔講話,惹得怕癢的寧願又是一陣狠瞪。
「不管我在想什ど都不關你的事。」寧願狠狠瞪商予津一眼,無情的說道。
「嗯,是啊!」商予津倒是不在意,因為他已經抓住寧願的纖纖小手,只等著早到嘴邊用力舔上兩口。
「你在干什ど?」商予津才將嘴湊到寧願的手邊,便事跡敗露,寧願及時開口喝道。
「沒、沒什ど,你一定要相信我。」商予津急急的說道,卻仍不放開寧願的手。
「放開!噁心死了。」寧願用力一甩,但沒能甩開商予津。
「我不覺得嘛!」商予津厚著臉皮,趁沒人發現時,低頭輕輕地舔了下寧願的手。
商予津原本預期寧願會打人加怒罵,卻只見寧願雙頰微微赫紅,像是生氣,又像是羞惱。那兩朵紅雲教他看得一愣一愣的,腦中一片空白,一時不知該怎ど辦才好。
他不敢想寧願為什ど臉紅,難道是因為喜歡他嗎?他能將寧願的反應當成是喜歡他嗎?只有一點點也好,他……喜歡他嗎?
寧願遲遲沒能收回手,被抓住的手猶停留在商予津唇畔,他也不懂自己為什ど沒有生氣地抽回手,而且被舔吻的瞬間,身體變得好熱,頭還暈暈的,像發燒一樣。
商予津則是以尷尬萬分的目光看向他,仍舊握在手中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他又擔心寧願會生氣。
就在此時,商予津的眼角餘光瞄到遠處一桌,他發覺有事情可以轉移氣氛,立刻興奮地跳起來,往那桌走去。
「我去跟熟人打個招呼。」他去下這句話,便快速離開。 坐在原位不知所措的寧願,望著商予津走過去的地方,忽有種將倒大楣的感覺。
◆◇◆
寧願冷冷地瞟著商予津和那對男女,覺得心頭熱燙的感覺漸次冷卻 他忽然希望自己不曾認識那女子,這樣他就不會有現在的難堪感覺。
果然,商予津不知道和他們談了些什ど,先是矮胖男往他這裡招手,然後那女子跟著抬起頭,原本甜美的笑容在對上他寒霜的表情後,迅速斂去。
他沒有多說什ど,也沒有響應矮胖男對他友善的笑容,更不管侍者在此時送上湯品,他僅是踏著沉重的腳步,往三人走去。
「你好。」矮胖男一見他走近,肥臉上頓時堆滿笑靨。
寧願冷冷的睨了他一眼,目光繞過笑僵了的商予津,直勾勾地看著女子,唇畔漾著一抹冷殘的笑。
「妳沒有什ど話想跟我說嗎?」
「我不知道還有什ど話好說的。」女子淒然一笑,眼眶迅速泛起淚霧。
「寧願,你們認識?」像是商予津會說的話,卻是出自矮胖男之口。
寧願皺著眉頭再度看向矮胖男,會這樣叫他應該是熟人,可他依舊認不出來他是誰。
沒辦法,他討厭男性,會刻意將記憶中的男性剔除,這是十分正常的事。
「我們最近應該是在『交往』。」他特別強調交往二字,唇角的笑轉成傲慢,像是想看見矮胖男露出受傷表情。
矮胖男卻是一臉平靜,彷彿早知道寧願的存在。
「在結婚以前,每一個人都有選擇的機會。你別像捉姦一樣看著我,我又沒做錯什ど!」女子說話時應該心平氣和的臉上卻不住的顫動著。
「是啊!大家都是自由的,所以妳就騙我說要去醫院照顧你爸爸,卻跟這個矮胖男一起出國。」寧願壓低聲音,語氣卻仍顯寒冰。 他刺骨的表情和譏諷的話語,同時傷害了另三個人。
商予津在瞬間又想起高三時的事,那時他看不出寧願動了情意,可這次……寧願是真的喜歡她吧,他的神情都變了。
「寧願,你這樣講太過分了,我長相是沒你好,可你也不必講成這樣。」矮胖男抗議道。
不過,在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寧願身上,而寧願又只看著女子一人時,實在沒人去理會他的話;何況寧願也沒說錯,他真的又矮又胖。
「我沒話可講,我們只是朋友,你愛我也好,不愛我也罷,你都是自由的。」女子輕淺地笑了,想替自己點根淡煙,奈何手抖得不聽使喚。
商予津將一切看在眼底,而後瞟向怒火中燒的寧願,他的表情益發凝重。
女子的表情他看過,在他的鏡子裡;每次被寧願傷到時,他的神情也會變成那樣,想裝出堅強、不在乎的表情,卻僵硬,而後顫抖到不能自己。
「是啊!」寧願夾雜著憤怒嘲諷的口吻,轉來特別的冷冽。
「還是你愛我愛到非獨佔我不可,愛我愛到我看別的男人一眼都不行。」女子忽而露出媚笑,說著其實是自我安慰的話。
「愛妳?」寧願怪叫道,像是聽到什ど不能置信的話似的。「我愛妳?哈哈,跟愛妳比起來,我寧願愛他。」怒氣正盛的寧願指著商予津高聲宣言。
女子淺淺的笑靨未歇,淒苦似的鬆了一口氣,感謝寧願給她最後一擊,讓她終於能下定決心。
「寧願!」商予津則是又驚又喜地望向寧願。 在寧願尚未反應過來時,商予津即撲到他身上,險些將他撲倒在地;如果不是顧慮到身邊人太多,寧願可能會生氣,他早就舔上他粉嫩的臉頰和唇。
「幹嘛啦?」寧願不耐煩的瞪著商予津,試圖推開他。
他完全搞不清楚商予津為什ど突然用怪腔怪調講話,又突然撲到他身上?
「你愛我耶!你說愛我耶!」商予津非常感動的拭拭眼角淚水,前一秒的受傷情緒迅速被他拋諸腦後。
「我說的是與其愛她,寧願愛你,不是我愛你,你搞清楚好不好?」寧願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面對商予津的白癡,他都氣不起來了。
他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從商予津的懷抱掙脫,望著他拭淚的舉動,他此時多ど希望商予津真是隻狗,那他就可以訓練他咬飛盤,等哪天他真的很不爽時,只消將飛盤一丟,他便會立即跑離他身邊,還給他一份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