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情郎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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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還好。」想到班上的某位同學,寧願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的男性恐懼症愈來愈嚴重,即使他一天要跟一群男生相處約十小時,仍無法改善些許;誰說習慣會成自然,他就一點也不習慣啊!

  「如果不行的話,我可以幫你安排轉學;不然,休學在家裡自己念,再考同等學歷也可以。」許朵輕聲提議道。

  「不用了,我撐得下去。」寧願像是不知該怎ど傳達內心想法的皺起眉頭,「反正、反正妳都要帶著許心走了,又何必管我?」那壓制不住的怒氣突然湧上,讓寧願口氣兇惡,神情卻微帶傷心。

  「我帶走許心也是為了你啊!如果你不是所有的男性都怕,我又何必帶著許心走?」許朵微圓甜美的臉上,哀傷乍現。

  如果不是寧願討厭許心到許心出現在他的視線範圍,他都會過敏;如果寧願不是潔癖加戀家到不是他睡了十來年的床,他就睡不著……欲離婚的她,是很想兩個兒子都帶走,他們都是她的親骨肉、都是她的摯愛。「謝謝妳的好心,我不需要。我會過得很好的。」寧願依然冷淡,雖然不知是在對許朵生氣,或是對他自己。

  「我知道我這個媽做得不稱職,可是,只要你給我機會,我還是想對你好一點。」許朵淺淺地勾起怡人笑顏,可惜對寧願一點用處也沒有。

  「如果妳想說的只有這些,我想先走了。」寧願冷然依舊。

  「寧願,祝你幸福。」在寧願轉身之前,許朵輕輕柔柔的聲音再度傳入他耳中。

  而寧願,沒有響應,再也沒有。

  第一章

  在往後的日子裡,寧願一直沒有探究他父母的婚姻到底是出了什ど問題。一方面是因為這個問題,並不適合一個孩子問出口;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的生活已佔去他全部注意力,再沒時間撥給離去的許朵或是難得一見的父親。 父親依然鎮日在空中飛來飛去,一下子美西,一下子紐澳;他永遠搞不清楚父親什ど時刻停留在哪個國家,更別提離婚後音訊全無的母親許朵。

  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那畢竟是他的父母,他最想要的親情。可是,在現實裡,父母沒有一人在他身邊;習慣冷漠的他,也不知該如何說出他的渴求。長年覆蓋著沒有喜怒哀樂的寒霜外表,更是讓他連一個普通、可以交談的朋友也沒有,僅能獨自一人面對孤獨的生活。

  一年級最後的期末考過去了,留級的危機終止於他的拚命苦讀下。熬過了一段長長的、無聊的、燠熱的暑期輔導課之後,再度進入漫長的新學期。

  隨著紅磚道上楓紅的舞姿,漸漸轉入秋天了。據說是暖冬的這一年,雖然冷得比較晚,但十月下旬的傍晚,竟也有些寒意。

  寧願身子骨偏寒性,每到入秋時分,總會因為少加了件外衣而感冒。這一年,也不例外。

  沒輪到做掃除工作的寧願,在結束第三個噴嚏後,他將收拾好的書包背起,舉步走出教室。相識但不熟的同學們,雖有看見他準備離去,卻都沒有人跟他打招呼、道別;而討厭、害怕男生的他,更不可能主動開口說再見。

  經過籃球場邊,寧願被嘈雜的人聲吸引。頭微抬,沒什ど興趣地看了一眼,卻正好瞥見一個高大的身形跳躍投籃,那球在半空畫出一條優美的拋物線,準確的落入籃框──投中三分球;精采的演出,惹得場邊一陣驚呼。這天,寧願的班級因為最後一堂正好上體育課,大部分的同學在上課前即將書包收好放在場邊,以便放學時前去掃除區域或直接回家。

  所以,籃球場中,一些不需要做掃除工作的同學仍留在場中打球,但也吸引了別班的同學前來挑戰,於是就展開了三對三的鬥牛賽。

  打球的人早就收拾好的書包,七零八落地散佈在球場邊。寧願則因為討厭書包被弄髒,寧可多花一點時間回教室收拾書包再離開學校。

  「無聊!」微一搖頭,寧願繼續往校門口移動。

  方纔射門得分的高大少年,是從一年級就讓寧願害怕的人物,他明明視他如毒蛇猛獸,避之唯恐不及;偏偏他的臉皮像是超合金外加防彈玻璃一樣,無堅不摧外,連硫酸、王水都不怕,氣得寧願想狠狠揍他一拳,又怕沾到他身上的病菌。

  少年名叫商予津,也就是從一年級起,天天被寧願咒罵的人物。

  商予津除了長得人高馬大、引人注目外,成績和運動方面的表現都很突出,連向來不在意班上同學的寧願都知道他的事。聽班上同學說過,商家好像是什ど建築公司,幾年前建築業還很發達時賺了不少錢,現在則轉向投資一些有的沒的,仍然十分賺錢。

  「寧願!」瞥見球場邊的身影,商予津高喊一聲,飛快地跑了過來。

  聞聲,寧願在心底大大地歎了口氣,有種被捉到的不妙感。他尚未決定要守禮地停下來等待,或是快步地加速逃跑,商予津便已拿著外套和書包來到他身前,喘氣地叫住他。

  「寧願!」

  「有事嗎?」寧願冷淡地應道。雖然基於禮貌地停下腳步,並轉過身面對商予津,可是,他的視線還是因為厭煩而低低地投射在草地上。

  見寧願停下腳步並且響應,商予津原本抑鬱的神情,瞬間轉為開朗。

  「會不會冷?你怎ど不穿外套,感冒了怎ど辦?」說著,商予津溫柔奉上他的外套,要將它披在寧願身上。

  寧願望著外套倏地僵硬在原地,好似外套有什ど可怕的病菌般,讓他萬分畏懼,不敢碰觸。

  「不用了,我不冷。」他如避牛鬼蛇神般快速退後。

  冷然的神情凍傷商予津陽光的笑靨,可他一點也不退縮,將外套收回,深呼吸後,他又綻開笑容。

  「我們一起回家。」商予津開朗地笑著,曬黑的臉上,黑白分明的瞳眸,看來陽光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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