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徹徹底底的小孩子,但是她多麼可愛溫柔、多麼純真嬌媚,她是他的小雪……
嚴牧皺起眉,不知道自己還能再忍耐多久,他已經一星期沒見到她,不知道她過得怎麼樣,晚上是不是一個人躲在棉被裡哭?
她個性迷糊,不知道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一起住的時候,她為了他,總是勤快的做飯,現在回復一個人,不知道有沒有因此偷懶?要是又把泡麵當正餐呢?他越想越操心。
小雪氣消了之後,應該就會打電話來,這幾天他相當認真的在等待,可是一直等不到她的電話。
他是不是應該先打給她?嚴牧後知後覺的開始思索這個問題,說不定小雪也在等他的電話。要是繼續這樣把時間拖掉的話,他們還要分開住多久?他還有件事沒問她呢,想不到在問她之前,自己倒先搬出來了。
嚴牧苦笑,才打開抽屜想拿出準備好的禮物,即傳來敲門聲,他嚇了一跳,把飄散的心思拉回來,關上抽屜,清朗的喊著:「進來。」
門開了,秘書走進來,見到辦公桌上仍然合著的公文,不免驚訝的睜大眼。看來嚴經理還沒看呢!她都跟老公講了快半小時的電話呢!
「嚴經理,嗯……公文總公司急著要。」秘書比嚴牧更尷尬,這可是第一次需要催上司公事。
「我知道了,你去通知各個幹部二小時後集合開會。」嚴牧清清喉嚨,面無表情交代,同時翻開公文。
「好的。」秘書關一門,竊笑得快內傷。不過,不管讓嚴經理失常的原因是什麼,都希望趕快沒事才好,她可不習慣這樣的上司呢。
嚴牧爬爬頭髮,覺得自己的威嚴在下降中,歎了一口氣,這回,他專心的把注意力放在公事上,不再亂想。
施著疲憊的身體開一小時的車回到住處,嚴牧扭開電燈,把公事包隨手放到沙發上,走進浴室沖了個澡,把衣服丟進洗衣機洗,接著走到小廚房,開冰箱拿了罐可樂咕嚕灌下喉嚨,之後走進房裡,看看時間,已經超過十一點了,不知道小雪睡了沒?
後陽台不斷傳來洗衣機運轉的噪音,向來冷靜自製的嚴牧開始有點心浮氣躁,要不要現在打給她?要是她睡了呢?記得小雪以前總是準時十點上床,之後是為了配合他加班晚回家,才把生理時鐘調成跟他一樣,現在分開住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又恢復之前的作息?
嚴牧拿起放在床頭櫃的手機,按到小雪的單鍵撥號,苦惱著要不要按下通話鍵,他真想念她的聲音,嬌嬌柔柔的,雖然帶點孩子氣,卻媚得酥人心魂。
正在猶豫的時候,手機突然響起,嚇了他好大一跳,差點把手機丟在地上。他皺眉望向來電顯示,居然是……小雪!緊皺的眉頭放鬆,他迅速按下通話鍵。
「喂。」
電話那頭,於渭雪坐在床上,嘟著唇不出聲。她敗給嚴牧了,一直以為他會先打給她,結果是自己捺不住思念,先投降。
「喂?」嚴牧一連說了好幾聲,對方卻寂靜無聲。「小雪?怎麼不說話呢?」他又等了十秒,終於忍不住問。
於渭雪翻翻白眼,「你怎麼不打給我?」她靠在床上,望著身邊的空位,即使嚴牧搬走了,她還是習慣性的只睡一邊。
嚴牧一愣,直覺回道:「我剛剛才在想,要不要打給你。」
「剛剛?」於渭雪忍不住拔高聲音,她苦苦熬了一個星期、努力忍耐不要打給他,而嚴牧這傢伙在說什麼?
「你之前都沒有想過要打給我嗎?」太過分了!
「嗯,我知道你氣消之後會打來。」嚴牧完全據實以告。他一心以為她是氣消了所以才打來,鬆了一口氣的他,壓根沒發覺她語氣中的氣憤。
「你知道我會打來?!」於渭雪一把怒火直上心頭。
他為什麼會這麼篤定?偏偏又被他說中,自己真的先打給他。於渭雪覺得好丟臉、好沒面子,如果他在旁邊,她一定要打他幾拳!
「嗯,你氣消了吧?」嚴牧沒意識到於渭雪的怒火,只當她是在撒嬌,忍不住微笑,他真的懷念她的嬌嗔。
「還沒!」於渭雪斷然的吼,氣得不住噴氣,開始起身在房裡繞圈圈。
「還沒?」嚴牧愣住,「你到底在氣什麼啊?」他真的很想知道。
於渭雪想昏倒,他居然……居然還是不知道?!
她頹然坐回床上,又覺得好想哭。「你真的沒有把我放在心上對不對?分開一星期,沒有想過要打給我;經過那麼長的時間,還是沒弄懂我到底在氣什麼;連我現在打給你,你也沒有話要跟我說嗎?」
她還是在生氣,想了一會兒,嚴牧決定不要繼續這個話題比較好。「你有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我很擔心你。」
搬家的行李到現在除了一些日常用品跟衣服,其他都放在箱子裡沒整理,那是為了小雪開口要他搬回去時,可以在最短時間內回到她的公寓。
那根本不是她要的答案!他總是這樣,忽視她的問題、忽視她的感覺。於渭雪沉重的呼吸,咬著下唇,賭氣的開口:「我不需要你擔心,有人照顧我,而且比你體貼細心多了!」
電話這頭,嚴牧沉默良久,於渭雪說的話有些傷到他,但是他知道她是在說氣話。「是那個人?」「沒錯,我在考慮要不要跟他交往,他真的非常體貼、非常溫柔,總之肯定會是個一百分的好情人!」於渭雲氣到昏頭,她氣嚴牧連她說有人照顧了,他還是能夠維持他的冷靜!
她也不過……不過是希望他會有此一著急、讓她感覺到被他重視、被他愛著呀。
可是,她感覺不到他的愛。
嚴牧真的愣住了,以前小雪就算再生氣,也從來沒有說過這種決裂的話,這是第一次,嚴牧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好說:「不要說這種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