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旭聳聳肩,「想到好久沒看到你了。」
是很久了。嚴牧在他面前站定,開懷的笑起來,伸出手猛力一拍弟弟的肩,「最近過得怎樣?」
嚴牧這用力一拍,差點讓嚴旭咳起來,他順順氣之後,沒好氣的睇哥哥一眼,「還可以,只是工作越來越忙,有點不想幹了。」
「很累嗎?工作量多寡不是可以叫助理調整嗎?」嚴牧關心的望著他。
嚴旭從上大學之後就披星探挖掘,從事伸展台模特兒的工作,畢業後更是不顧家人的反對,執意往娛樂圈發展,雖然他也站在反對的立場,不過見嚴旭這幾年從沒沒無聞的新人,漸漸累積人氣,到現在儼然成為偶像級的藝人,不只出唱片,報紙還寫說不斷有片商找他談,也許有可能轉換跑道拍戲之類的。
看來嚴旭已經闖出一番天地,他也就漸漸放下心來,畢竟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不後悔就夠了。
嚴旭從床上翻身下來,站直身體,他長得跟嚴牧一般高,俊美的五官更是如出一轍,只是渾身帶著落拓不羈的浪子氣息,比起正經八百的嚴牧,那股邪惡氣息更加吸引女性。
「是可以,不過我經記人老說現在景氣不好,有工作能接就接,要是得罪什麼公司的大老闆,到時候被封殺,我的演藝生命可就完蛋了。」嚴旭翻翻白眼,一臉不以為然,隨即邪惡的笑起來,英俊得有如魔鬼。「我這次蹺班,他肯定會嚇到心臟病發。」
蹺班?嚴牧一愣,有些擔心。「你這樣帶給別人困擾,不太好吧?」
嚴旭不以為意的揮揮手,「那我可管不著,要我一天到晚為工作賣命,對不起,辦不到!」
嚴牧忍不住歎氣。他跟嚴旭從小就是南北兩極,感情雖好,但嚴旭老是看不慣地的一板一眼,而他對嚴旭遊戲人間的浪子形象,也有些不能接受,兩人對工作的態度也不一樣,他全心在工作上、希望做到盡善盡美,嚴旭刖把工作當娛樂,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
「那你打算休息多久?」
「看心情。」嚴旭挑挑眉,伸了伸懶腰,打了個阿欠,「對了,你不是跟你女朋友……叫什麼雪的住一起嗎?怎麼又搬了回來?害我今天回來的時候嚇了一跳,還以為走錯人家了,東西就這樣堆在客廳。」
「她叫於渭雪。」嚴牧糾正他。
「叫什麼都好啦。」嚴旭受不了的翻白眼,「真受不了你這種認真的個性,我的重點是,你怎麼會搬回來住?」
嚴牧遲疑一下,決定對弟弟說實話,說不定他可以給一點意見。「我們有點小誤會,她跟我提分手,說考慮要跟別人交往,所以我這陣子搬回來住。」
「所以你們分手了?」嚴旭吹了聲口哨,搖搖頭,「你被人家甩了?」
「沒這種事,她只是在鬧彆扭,我並沒有打算跟她分手。」嚴牧相當認真的解釋,跟弟弟一起走到客廳。
「鬧什麼彆扭?」嚴旭隨口問問,到廚房開冰箱拿了兩罐啤酒,把一罐丟給他。
「她很不喜歡我老是加班,說我不重視她。」嚴牧打開啤酒罐,咕嚕咕嚕的灌了好幾口,扯開領帶,放鬆的靠在沙發上。「為什麼女孩子會這樣胡思亂想?認真工作不也是為了以後兩個人的生活嗎?」
嚴牧一點也搞不懂女人的想法,他敞開胸懷,準備跟弟弟來揚「Man's Talk」。
嚴旭仰頭灌干啤酒,把啤酒罐壓平,對準垃圾桶,精準的一投便進。「我看她也忍夠久啦,像你這種工作狂不是常人能夠忍受的,她居然一忍便是三年,很不容易啦。」
「我們交往邁入第五年了。」嚴牧皺起眉頭糾正,不太滿意他的評論。「我要怎麼做,她才不會繼續生氣?」
大剌剌、沒什麼形象的攤在沙發上,嚴旭想了想,「女人嘛,送點小禮物,哄一哄,她就會開心啦,沒什麼秘訣的,她們就是喜歡被哄被寵。」他把自己的經驗談傾囊相授,說完後斜眼望望嚴牧,下了結論:「我看你大概沒這種天分,不然她也不會氣到把你趕出來。」
「我沒有被趕出來,她不是那麼狠心的女人,我只是想讓她冷靜一下。」嚴牧重申,「小雪很溫柔的。」
嚴旭誇張的歎氣,調侃嚴牧。「老哥,你會不會太專情了一點?世界上多得是女人,也不一定非她不可啊。」
像他就抱特博愛主義,雨露均沾。男人嘛,年輕的時候不好好玩,難道就這樣浪費生命直到老死嗎?
「她對我而言很重要,女人是很多,但是我只要她。」嚴牧想到於渭雪的孩子氣,忍不住微笑起來。
嚴旭受不了的翻白眼,「隨便你啦,我進房睡了,改天再聊。」說完他便踩著拖鞋回去房間。
嚴牧心想,小雪不知道睡了沒?她一個人會不會害怕?這幾天他自己一個人住,深夜那種寂寥的感覺特別嚴重,想起以前他總是加班到深夜,在他回來之前,小雪一直是一個人,那種寂寞的感覺,他現在突然變得能夠體會。
他又想到小雪提過幾次,那個男人每天都送她小禮物跟卡片,那時候沒注意,現在仔細想想,她是不是在暗示他什麼?
嚴牧後如後覺的猜想,如果他也有些比較浪漫的小舉動,她是不是會因此開心起來,不再生他的氣?
「渭雪、渭雪,快遞小弟又送東西來了!」美瑤興奮的跑進於渭雪的辦公室,手上拿著什麼,高聲大喊著。
於渭雪驚訝的站起來,「給我的嗎?」注意到她手上拿著一束玫瑰花,還有一小包東西。
「當然是給你的。」已婚的美瑤擠眉弄眼的,捏理自己的小腹,「難道是給我這個歐巴桑的嗎?」三十好幾的美瑤有些發福,臉生得圓圓的,總是樂天知足,見她不以為意的把贅肉捏給她看,於渭雪忍俊不住的微笑,「是誰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