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她挪出位置給他,在椅墊因他體重而下陷時,順勢靠在他肩上。
沐浴過後的嚴牧特別性感,發上帶著水珠,隨意凌亂的貼附在額上,深邃的眼眸活像要把人吸進去似的,更別說他身上清新的男人味有多惑人了,即使已經交往這麼久,於渭雪還是會呼吸不穩、心跳加速。
「把可可喝掉,都涼了。」
於渭雪想起熱可可,連忙坐直身體,把桌上的可可遞給他。看著他一口喝下,露出笑容,把杯子接過來,然後拿過毛巾,開始幫他擦頭。
「牧,你記得星期六是什麼日子嗎?」於渭雪跪在他身後,仔細的幫他把頭髮擦乾,突然想起那節日,忍不住雀躍的問。
「星期六?」嚴牧皺眉,「十六號?」他想了很久,「倒垃圾的日子?」星期六是社區收垃圾的日子,他總是準時晚上九點把垃圾拿去丟。
於渭雪渾身沒力,差點氣絕身亡,她報復的扯下嚴牧一根頭髮,引起他低吼一聲。
「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她把毛巾丟到一邊,拿起放在沙發上的睡衣,走到他面前,抿著唇,生氣的瞪著他,「這次要是再說不出正確答案,罰你一個星期睡客廳!」
嚴牧讓她把睡衣套在自己頭上,一邊穿一邊苦苦思索:小雪顯然很生氣,連「睡客廳」都說出來了,可見星期六對她而言很重要,但是,到底是什麼日子呢?
「你真的想不起來?」於渭雪一臉受傷,小嘴兒委屈的一扁、眉心一皺,眼眶泛紅,再差那麼零點幾秒就要哭出來了。
又是這個熟悉的表情……大危機!嚴牧全身細胞都警戒著,小雪哭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事,要是真哭了,今晚也不用睡了,更別說他的心會痛。
「你二十八歲的生日!」嚴牧千鈞一髮之際靈光一閃,把她拉到懷中,低下頭,見到她高興的笑開,頓覺鬆了一口氣。
「嗯!」於渭雪用力點頭,小腦袋在他胸膛磨來蹭去,雙手緊緊環住他勁瘦的腰。
「你想要什麼?」嚴牧問,嘴上噙著笑容。原來是生日,想想這是交往之後,她過的第五次生日,嚴牧抱她坐正,決心盡力完成她的願望。
於渭雪受不了的翻白眼,教了幾年他還是不懂,這不懂情趣的傢伙,知不知道什麼叫「驚喜」呀?
「我要……」於渭雪吊他胄口,其實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麼,這是老早老早就想好的生日禮物。「我要到遊樂園玩,然後晚上到餐廳吃大餐,總之,我要你一整天都陪我。」她雙眼發光,陶醉在美好的想像中。
嚴牧愣住了,之後是一臉為難,「小雪,我可能沒辦法陪你一整天,你知道公司最近……」
「很忙!」於渭雪接下去,嘟著朱唇望著他,「你一天到晚都在忙,可是這是我的生日耶!一年才一次的生日,也不過是想要你陪我一天,這樣很困難嗎?而且……我們好久沒有一起出去玩了!」記憶所及,最近的一次是一年前,去的地方是淡水。
嚴牧很為難,目前的大案子關係公司多達十億元的營收,他身為主管,怎麼能不身先士卒、做好榜樣呢?可是小雪……
「好不好嘛?才一天,而且星期六本來就應該放假呀。」
於渭雪撒嬌的抱著他,聲音嬌軟得不得了,聽得嚴牧很沒力,每次只要她一撒嬌,他幾乎是立刻舉白旗投降,可是這次……
「小雪,你聽我說。」嚴牧正色說,抬起於渭雪的小臉,望著她哀怨的表情,深吐一口氣。「晚上我們一起吃大餐,至於去遊樂園玩……我答應你,等這次CASE結束,我們一起去東京狄斯奈園玩個幾天,你說好不好?」
不是生日當天的話,一點意義都沒有啦!於渭雪剛想對他抗議,見到他疲憊的表情、眼眸下的暗影,再想到他每天一大早就出門,深夜才回家,突然覺得自己太小家子氣、太不懂得體貼他了。
「好吧。」她扁嘴不情願的答應,加上但書:「那……你要早點回家哦,從吃飯到晚上睡覺前你都是我的,不能又跑去忙你的公事哦。」
嚴牧想了想,這他還做得到,只是真的委屈她了。「嗯,你想要吃什麼大餐?中式西式還是日式?」
於渭雪搖頭,「我要在家裡吃,我要點兩個小披薩,還要吃局飯局面,而且還要喝酒!」講得很興奮。
「小孩子。」嚴牧不禁失笑,生日應該過得特別一點才對,他不能帶她去玩,所以希望至少晚餐能夠讓她高興,想不到她居然只想要點外送披薩?「我們可以到外面吃,還是你想去法式或義式餐廳?」他知道有幾間不錯的,應酬多就只有這個好處。
於渭雪又搖頭,「我只想跟你一起過生日,不要其他人打擾。」她軟軟的說,挽住他的臂膀,露出可愛的笑容。
嚴牧微笑,摸摸她的頭,低聲說:「你高興就好。」
於渭雪懶懶的順勢趴在他身上,像貓兒一般抬頭讓嚴牧的手在她頭上摩挲。依偎了幾分鐘,她的肚子突然發出不小的聲響,尷尬的跳起來,笑得靦腆。
「一定是剛剛講到吃的啦!」她起身往廚房走,「我要吃一碗泡麵,你要不要一起吃?」
嚴牧瞇起眼睛,緩慢的重複:「泡麵?」
於渭雪停住腳步,心裡暗叫慘,她回頭,不意外見到嚴牧雙手抱胸,一副她不說清楚就別想睡的樣子。「今天特價嘛,所以我想說萬一半夜肚子餓的話……預備而已啦,儲糧啦。」努力陪笑著走回他身邊,環抱他的腰撒嬌。
「泡麵對身體不好,除非不得已,最好是不要吃。」嚴牧表情平板,第無數次的重申。
「是是,我一時忘記了,你不要那麼凶嘛。」於渭雪瞄他一臉嚴肅的表情,吐吐粉舌,拉住他的手臂,「不吃了,我們去睡吧,明天要上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