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的,又避了一劫,黎翰洋對塗媚的本事與信任更是提升不止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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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公司,黎翰洋自秘書口中獲知,海洋館大約在十點左右陸續會有建材與設備運送過去,必須由他親自點收。海洋館是依他的構想為藍圖,想要零誤差,便得他親力親為。
「你可以找個人代你去。」塗媚可不希望他在這非常時候仍能來去自如。
「找誰去?沒有人比我更清楚我要的是什麼。」揚起眉來,他問她。
「隨你。」她有些無奈的。明知此去虎山有狼虎,不過既然他堅持,也由不得她不去應戰了。
陪他開完早會,隨即又趕往海洋館。沿途,大伙眼觀四面、耳聽八方,精神緊繃地呈現備戰狀態,為的是盡職地保護他們主人的安全。
出乎意料的平靜,看著貨櫃落地,花崗石大片大片地下貨,塗媚可沒點閒情逸致,注意力完全集中於現場。
所有的貨都在他們眼前安全地落地。但就在他們坐上車將車開至回程途中,身後一聲巨響,方才卸下的貨櫃裡的其中一個貨櫃屋竟然轟然一聲,傳出炸響,遠遠望去,只見濃煙散霧飄了半天高。
黎翰洋無法置信地喃喃:「怎麼會這樣?」
塗媚的心也開始凝重,對方的殺意已然明顯加溫了。
黎翰洋在眾人的勸阻下,並沒有回到現場,一切全交給警方去處理。不過,對於對方三番兩次的挑釁,進而威脅他的生命安全,也點燃了他心中未曾狂燒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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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算什麼,暗箭殺人?他得罪過誰了?到底是誰會這麼做?窩在辦公室內,他實在想不出來。
塗媚翹起二郎腿,一會修指甲、一會翻報紙,一副悠哉自在貌。過了好一會,才終於肯注意到她的老闆愁眉深鎖的困惑樣。
「你在擔心什麼?有我在,他們動不了你的。」
他們是動不了他,但卻動了他的產業、他的心血,這比毀了他,還讓他痛心。
人死了,什麼也不用擔心,但他還活得好好的,類似如此的一再破壞,他的心可是會疼的。「我無法容忍他們動我的心血。」
看他咬牙切齒、一副好不甘心的樣子,她只是自信滿滿的。
「放心吧,你只要肯多花個幾千萬,我保證,在你的產業週遭,絕對不讓此事重演。」
「幾千萬便可以保證?」
「對,如果反炸失敗,我可以賠你雙倍金額,你願下注嗎?」
有這種好事?生意人的頭腦飛快運轉,不到三秒,黎翰洋已決定。
「好。」說罷,立即由公事包內抽出一本支票簿,簽下五千萬的支票,隨手遞給她。
「不簽字據?」塗媚問他。
「不用,我信任你。」這幾日來,她的表現已讓他五體投地,再者這個數目對他來說,不過是個小數目,就算是當做她為他出生入死的獎金也不為過。
很好。塗媚心想,他又做對一件事了,信任她的人,必可得永生。她決定赴湯蹈火,也要為他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依例,支票又塞入她的乳溝中,腦袋也開始轉動,策劃著該有多少查彈高手與拆彈高手將大批進駐至他的海洋大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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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塗媚著一身的清涼在他的私宅泳池中優閒地游來游去。一頭長髮在水面上飄呀飄,宛若黑綢緞飄落水面似的隨著水波忽高忽低。
難得的,他一大早便醒來,平常睡遲的他,是不可能看見她的泳姿,只是,今天心情好,不但早起,還特地要阿嫂將早餐移至後花園的水台上享用。
待他來至泳池邊的水台,塗媚仍在泳池內恣意地游動,彷彿不知他的出現。而她確也不知是他,適才注意到阿嫂在一旁走動,所以直覺地認定走出來的這個人還是阿嫂。畢竟她那有錢又有閒的好命老闆是沒有早起的興致,怎麼也無法將他與早起聯想在一塊。
從容地披上浴中,才猛然發現黎翰洋已不知注意她多久了。
「你起得真早。」他頭一回見到不上妝的塗媚,以往的她總是以十分冶艷的彩妝示人,素淨的面容比起一臉的濃妝更令人驚艷。
「我上樓更衣,馬上下來。」這種場面讓她覺得尷尬。
望著她緩緩離去的背影,纖合度的曼妙身材,令人有著衝動的幻想。
黎翰洋笑著搖掉自己心思不正的想法,灌了一大口冰涼的葡萄汁,讓冷冽直撞大腦,冷卻不該存在的想法。
不一會,她下來了。一貫的濃妝、短旗袍,這一回穿的是一套鵝黃色的緊身旗袍,沒什麼異樣地照舊與他共餐。先前因被窺探的不滿情緒已一掃而空。
餐桌上放著精緻的烤小麵包,五、六個小碟沾醬,玻璃壺中有鮮葡萄汁。兩份荷包蛋盤,盤中有幾條培根肉及馬鈴薯沙拉,和兩片薄火腿片。塗媚的食慾可大可小,但她的原則是絕不暴殄天物,給她多少,她就吃多少;雖然吃得多,但活動量大也消耗得快,所以胖不了。
宛若秋風掃落葉般的吃完屬於她那部分的早餐,食畢還拭拭嘴角的油膩。盯著吃不到三分之一的他,猜測著何以他如烏龜慢步般的細嚼慢咽?
黎翰洋當然明白她的想法,但現在的他哪有心情大快朵頤?挑了幾樣、小吃幾口,便推開餐盤。
「你想減肥?」塗媚納悶問他。
「你覺得我需要嗎?」他不以為然的。
「是不需要。但你的食量卻告訴我,此刻的你正在減肥。」
噗哧一笑,煩惱也化掉了一半。
塗媚樂見他的開心,嘴角也浮上一抹微笑。
車庫內,三名護衛早已待命。車子開出車庫,鐵卷門緩緩放下並自動斷電,以防宵小伺機潛入。整棟豪宅在塗媚的設計下,已進入全電腦控制狀態。
許久不聞炸事,多少令黎翰洋安心,只是他並不知道,不知有幾千顆的炸彈已被她調來的傭兵給拆除,他還只當一切已平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