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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仁周急拉住她:「蘇蘇,全是我的錯,你原諒我吧,下次我不敢了。」往日的氣焰盡消,取而代之的是搖頭擺尾的乞憐。

  麗蘇冷冷地回他:「我們完了,你再怎麼乞求也挽不回這一切。還有,二十三萬元我是借來給美荷的,這事你自己看著辦。」

  絕斃了!美荷在心底竊笑仁周的下場,而麗蘇則為自己充分的借口既感無奈、又感慶幸。花花公子的類型根本不適合她,仁周善於玩弄他人感情,確實該給他一次教訓了。

  有了這樣的認知,她也不再在意這件事對仁周的傷害程度有多大,和仁周的感情也就此終告了斷。

  仁周在麗蘇走後,頹然地跌坐椅內。

  美荷還落阱下石地逼問他:「原來你是麗蘇口中的金大少金仁周,太可惡了吧?

  一個人就想玩弄我們兩個,你出去,馬上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王八蛋、狼心狗肺的東西……」

  美荷破口大罵,罵得他體無完膚、狗血淋頭。

  仁周見狀,也知道此處已留不得他,故也沒有多停留,一言不發地蹣跚走出顏家;沒有目標,也不知該何去何從。

  第九章

  那一夜,仁周將身上僅剩的五千元花用在酒吧中,買了一夜的醉意方休。

  他的酗酒引來朋友的注意。「仁哥,怎麼了?心情不好啊?」

  阿仁手一揮,毫不領情道:「滾開!少管本少爺的事。」狂傲的語氣引來其他人的不悅。

  這群惡男早對他的□NB468□相不滿極了,要不是偶爾能從他那揩到一些money,哪會甩他。現在見他落魄且落單一個人,教訓之意頓時萌生。

  五、六個人架著他,並強拉至巷內狠狠K了一頓,打得他軟趴趴的動不了。

  天公又不做美,彷彿譴責他的花心似的淅瀝嘩啦下起了無情雨。讓雨這麼一淋,酒也醒了大半;和著雨流下的血漬,教他痛得喊不出口。

  經一夜雨的洗禮,他病了。這期間沒人關心、沒人問,倒是——也不知是誰告訴她的,她竟然來了。這一回沒有浪女的裝扮,也沒有前衛的時髦,整整齊齊的,比鄰家女孩更清純,他從未在她身上見過如此。

  還沒完全恢復的蒼白面容,精神也顯得不濟。病了一場,傲氣卻一點也不失,只是口氣少了那麼一點點尖銳。

  「你來瞧我死了沒是不?」

  美荷氣不住地回以:「禍害遺千年,你還沒那麼容易死。」

  「你——」

  「我什麼我,不是嗎?才淋一夜雨便翹頭,那十八層地獄不就要人滿為患了?」

  一邊說著還不忘一邊損他幾句,見他氣綠了臉、氣粗了血管,才甘心。

  仁周有些氣若游絲地說:「你如果是存心來氣我,那你可以滿意了——」

  「我才不管你氣得夠不夠,反正我只是基於良知,看在我們曾經同床的分上,才來瞧瞧你的病況,其它的我才懶得理你咧。」說得有些心虛,也有些真心。

  在一塊都那麼久了,說沒感情全是騙人的。只是,他的所作所為又教她嚥不下氣來;一邊是逗他,另一方面也是關心他,才會厚著臉皮前來看他的情況。

  「哦?真的?」

  美荷一接觸上他的眼神,不免面紅耳赤。

  這麼仔細一瞧,仁周問她:「美美,我病得一塌糊塗,人也瘦了下來。怎麼,難不成你見我病著了,竟開心地胖了起來?」

  說起「胖」,美荷咬咬下唇,準備給他點衝擊。「我懷孕了。」

  仁週一時未聽清楚,神色古怪地重複問了一次:「你說你怎麼了?」

  美荷故作姿態,半迴避、半面對地回以:「我說我懷孕了。」

  青天霹靂呀!仁周有點大舌頭地再問一次:「你說你——」

  美荷假裝不在意:「我可沒叫你負責,我老家的爸爸已替我找好對像了,對方不但不嫌我懷了別人的種,他還說——」

  「慢著、慢著,怎麼可能?我很小心的。」保險套?他都有用;避孕丸?她也按時吃呀,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既已成了事實,也證明那些預防措施真的失敗了。

  想不透呀,沒那可能的,傷神喲。

  見他嘀嘀咕咕,他的反應早在美荷的料想中,是以豪爽的表示:「這事不勞金少爺費神,我會打點的,哼。」手提包一提便要離開。

  他喊住她:「你去哪?」

  她不耐煩地回道:「回家呀。難不成還留在這嗎?」

  他支支吾吾的。

  美荷問:「又怎麼了?你麻煩事還真多耶。」

  嫌他麻煩,有沒有搞錯呀?仁周下了床還顛簸了幾步,勉強走到她面前,一個踉蹌,兩人便抱在一塊跌成一團;不過下意識裡,仁周還不忘為她護住肚中的胎兒。

  他的舉動惹來她的好奇:「你做什麼?」

  一個翻身,他平躺在她身旁,一隻手仍不忘貼在她微聳的肚皮上。

  「不做什麼,做爸爸的總不會摸不得自己的孩子吧。」

  什麼意思?他到底在說些什麼?美荷問他:「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俏皮地回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我不要別人來當我孩子的老爸,我也不想別的男人來分享你;更明白點說——我要娶你。」

  他眼中有百份之五十的誠意、百份之三十的負責,另外的百份之二十倒是非常的籠統,教人看不出他的求婚到底有幾分可信度。怕怕!

  美荷不確定地重複問道:「你不會是病得腦筋糊塗了吧?」先前才一再表示只愛她的錢與肉體的負心人,怎麼才說懷孕,便教他矛頭重新轉向了?

  他幽默地回答:「我想,大概吧。不過,這種決定似乎比清醒時來得更好,不是嗎?」

  是與不是,美荷也不知道了。

  *****

  顏父從電話中聽完女兒的報告後,還曾揚言要殺了這個不顧門風家譽的不孝女;

  然而,當睽別已久的女兒帶著害她帶球跑的男人回家時,他又心軟了下來。

  仁周衣冠楚楚地備禮與美荷一道上門求親,顏父見狀,生硬地問他:「你說你想娶美荷,你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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