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過,我在等你。」
男人一旦堅持起來,那決心還真可惜。
容綺歎了口無聲的氣後才開口:「那我們一塊用餐去吧。」
點頭回應她的請求,拿著盤子,順沿餐檯,拿取食物。
「這個滿營養的,你該拿一點。這也不錯,你取一些……」在他的多一點、加一些下,盛盤上已堆滿了食物。
當他還想再加時——「施大哥——」
「叫豐磊,你又忘了。」
那口吻既親切又友善,霸道氣息蕩然無存。
「好,豐磊,你該停手了,我的盛盤實在不該再堆積食物了,否則待會我要遭白眼的。」
一個不注意,盛盤內已成了美食堆,她如果不提醒,他還打算再接再厲呢!
「我們是該離開餐檯了,否則服務生真的要對我們施以警告了。」
正當他們沉溺在歡樂氣氛之中,容綺發現,這一路走來,豐磊始終是女人眼中的蜜糖,沾上了便不捨離開。
這也讓容綺意識到,豐磊的不平凡,而自己的身份定位以及現實生活中的她的男友是施烽東,而不是施豐磊。
烽東雖是人中之人,但豐磊卻是人中之龍。對於烽東,她已算高攀,又怎會和高不可攀的豐磊有所瓜葛呢?
她突如其來的死寂與憂鬱,又將他兩人的關係推回原點。
但他不想這樣。
「容綺,怎麼啦?」他早意識到她的脆弱,只是,他不希望在離開台北後,他依然無法自由自在、盡興地找回原始的自己。「你若嫌這人多嘴雜的話,也許我們可以回房用餐。這裡太吵,紛爭也太多。」
她無法啟口說任何話,只能任他處置。
回房後,她的心情始終無法平靜。
良心交戰,她的出軌、她的恣意、她的刻意遺忘,內心只能無助的暗喃:烽東,你人在哪?我的心好傍徨,你給我答案好嗎?
呆坐在沙發內,心思全飄向窗外。
一輪明月高掛,點點星光伴輝。天氣這麼清朗,她的心怎麼如此之亂?
一雙手突地扶靠在她的肩膀。「別想太多,別給自己找麻煩,覺得快樂才是重要的。這幾天有你的陪伴,我覺得很快樂。」
她沒聽錯吧!他竟然說……容綺睜大了雙眸:「真的嗎?」
「當然,我還可以證明給你看。」
對於他的快樂證明,她確實是好奇的。據她所知,豐磊是個不折不扣的工作狂,就算埋首辦公桌前三十六小時,他也能大呼過癮。原以為只有工作能讓他快樂,沒想到,他也可以從休閒中找到不同於工作的快樂。
「快樂不過是一種,這怎能提出什麼證明?」
可以,當然可以,而且證明非常之簡單。
「像這樣——」
「唔……」
在她還來不及意會時,他已獻上火辣辣的法式熱吻。
兩舌交融,技術高超得令她理智潰堤。
探索的時候,舌尖傳來的是香甜爽口的巧克力味道。
「唔……」
喉頭的呻吟,湊熱鬧的作怪,這下意識的呻吟,是最棒的催情素。
「不……要……」
靈巧的雙手已順著曼妙胴體一路無阻地深入處女禁地。
他的唇貼在耳根垂邊恣情搔癢:「是不,還是要?甜心!」
所有的言語全梗在喉頭間,酥麻得教她沒有力氣去反駁,甚至是抵抗那排山倒海而來的情騷。
「告訴我,要你。」
此刻,他的話宛如施了魔法的魔咒,意識煙滅在熾情中,理智抬不了頭。
當她再一次覺醒,身上的蔽體物早已解下,而自己也服貼地臣服在他壯碩的體下。
「我……們……該……停……下……來……」那聲音微弱得不具一點說服力。
停?現在誰也喊不了停了。
「不,你該說……別停。」
嘴裡更加輕柔又霸道地吸吮著粉紅蓓蕾。
容綺禁不住低呼出聲,恍若電流流過神經一般,把她推得更深更迷失。
性愛過程,沒想像中的痛楚,也沒女同事口中的粗魯、無趣。
豐磊很溫柔地帶領她蛻變成小女人。
他應該不屬於一次十秒、一夜數十次的男人,他很愛惜羽毛,絕不貪肉慾,只要發洩了,今晚便休戰。
容綺並不懂得再去要求,甚至挑逗他再一次;她認為,這樣就夠了。
男女之間,除了肉體的結合,還有更重要的事可以發展。她既不重視,也不熟衷於做愛。
窩在他身邊,一雙手也安穩地貼在他的胸膛。
她知道,他是清醒的,但卻不願去打破沉默。
依戀他嗎?說這個還嫌太早。他們之間,只不過進行到了少那層間隔彼此的紗帳罷了。
「需要我給承諾嗎?」豐磊首先打破沉默。
她原是完璧的室女,他既然拆封,理應負責。
但經他這麼一問,她便難以回答了。
說重了些,他可能是因此理由跑掉;但如不將醜話說在前頭,又怕自己吃虧。
「你說,我該怎麼回答好呢?」
容綺沒有他預期中的大哭大鬧,或是做更進一步的要求,反倒是平平靜靜。這般楚楚可憐樣,更讓他難以適應。
「也許,我會比較喜歡你說實話。」
他只想多瞭解她一些,包括她對做完此事的看法,到底是懊惱呢?還是開心她比其他女人更有本事捷足先登?當然,這全不是他要的答案。
「有些事,一個巴掌是拍不響的,尤其我又是如此的心平氣和,就當我是同意了你的作法,且也樂在其中。」
他欣賞這種氣魄,就算風塵女子也不見得有。不過接下來的,可就傷了他的心。
「但話又說回來,我並不是人盡可夫的女人,我也希望你能負起責任。」
最後她還是跳脫不出傳統的貞女不事二夫的情結。唉,可惜!
輕撫著她柔潤的青絲:「我可以給你全世界,但我不能娶你。」
他敏感地感受到她的變化—…「你不高興?」
容綺僵硬著身子。他這是什麼意思?
他想始亂終棄,玩玩她,再將她棄之如敝屣?
緩緩推開他的手,離開他暖和的胸膛。
她真是傻瓜,從一開始,她先輸了感情,接著又輸掉貞操,現在則連未來也……「豐磊,我承認,一開始便是個錯,但你有必要如此殘酷地在歡愉之後馬上告訴我,我已由寵姬成了棄婦?這實在是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