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及你在我心中的價值。容綺,除了婚姻外,其它的,我都可以給你。」
雖然感到輕飄飄,但她仍將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他不會娶她,為什麼?
她明確地知道他愛她呀,他既然愛她,又不吝將愛的種籽交付予她,為什麼不能給她一張保障書呢?
交付予他手中的手顫動了一下,亦有滑下的跡象。
豐磊適時將之拉回手心。「你怎麼了?你在發抖,不舒服嗎?」
容綺臉上的熱潮褪盡,明白細膩如他,不致如此呆頭,但他已說了實話。
她沒勇氣去揭開事實的真相,又不願苟且在她不要的世界中。
「豐磊,這禮物太貴重了,我……」
在她即將脫下戒指還他之際,他不給機會地阻攔下來:「脫下它,表示你不再愛我。」
她愛他,愛得瘋狂!愛得癡迷!他怎可要她對自己的感情說謊呢?但是,她害怕收下戒指後,她已被收買。要是他有背棄她的一天,她又該如何為自己的愛做最有力的力爭呢?
「豐磊,我……你明知道——」
「我知道。但你也要相信我,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不管以後我們的生活狀態如何改變,你永遠都是我心中的最愛。且你的體內,也許已孕育了我倆的孩子。」
容綺下意識地撫著平坦毫無跡象的小腹,男人最怕的是背負baby的包袱,他都不怕了,她又何慮呢?
他實在不願令她傷心,只是,他的腳步已因她的出現而調整,他不能再一次變化他的軌道。
但他保證,會將她擺在第一,他的孩子,只有她能生育;即使以後,他與□萬結婚,他的世界也永遠只會以容綺為中心運轉。
以前,他或許會覺得對不起□萬這可憐又無辜的女子,但現在,他不會了。他知道,□萬不喜歡他,永遠也不會,因為——他不會給她機會的。
□萬年輕、貌平凡,她要的世界與他不同,他可以給她相當程度的自由,只要她不干涉他與容綺的生活,他相信□萬做得到。
「菜快涼了,我們可以用餐了。」
忘了婚姻的承諾,忘了一切的不愉快,她辛苦半天的準備總不行也忘了。同意他的建議,先填飽肚子才是。
燭光、美酒、深情的他,及貴重的禮物,此刻的她,該是最快樂也是最幸福的女人,但她的心底卻是傍徨不安的。
她不知道,幸福的時間還能維持多久,只希望,灰姑娘的午夜鐘聲,別太快敲響。
※ ※ ※
豐磊都要了,粘家更沒理由拒絕。
報章刊登好大一篇——豐爵集團總裁施豐磊與粘氏集團掌上明珠粘□萬,將於下個月初訂婚、月底完婚,而其弟也將於長兄完婚後半個月與高雄劉家庶出次女劉璀芬完成終身大事。
偌大的報導,在同事間相傳,同事在意的全是容綺與烽東的結局,沒有人告訴容綺,她的秘密情人也在喜訊中。
她早不想和烽東有關聯了,為免豐磊誤會,她向來不在他面前提及烽東,除非情況特殊。
舊男友另娶,她一點也不生氣,反而祝福他,可她的同事卻不如此論斷她的想法。她們認為,她該哭鬧不甘;要不,也去吵烽東一番,上演個雞犬不寧的戲碼,好讓烽東與施家下不了台。
「汶菱,你該勸勸容綺,別這麼壓抑,火山總得爆發。」小玲如此煽風點火,既然煽不動容綺,只好往她周圍好友下手。
小晨也不放過大好機會湊上一腳:「對嘛,那種男人,就該給點教訓才行,否則他就只會憑借財富來玩弄我們這些平凡女人的感情。」
這話說出,敢情小晨也曾……姑且不論這些,人家當事人已一再撇清了,她們又何必瞎攪和?
「小玲、小晨,容綺做事一向有她的準則,人家施烽東若已不愛她了,她是絕不會死纏爛打。更何況,容綺又沒吃虧,在這場遊戲中,施烽東是冤大頭,山珍海味天天吃、私轎天天送,花錢的是他,可非咱們容綺,你們呀,少窮擔心了。對了,你們光注意施烽東另娶的消息,有沒有注意到,容綺的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顆大星星?」
經她這麼一轉移,她們這才發現,那顆粉色鑽戒,好大喔!價值肯定不菲。
咦?莫非容綺她已……這怎麼可能,舊人才下台沒多久,新人便浮上檯面,而這位新人的身價恐怕還超施二少?嘖嘖嘖,容綺的愛情運未免太走紅了。
「那……是施烽東背叛在先,還是容綺先變心?」
身為好友,也熟知容綺,汶菱相信好友的人格。
「其實說不嫉妒容綺的幸運是騙人的,但我依舊支持容綺,永遠跟她站在同一邊。」
哇,好感人的宣言!只可惜,八卦八卦在哪裡?小玲與小晨相中目標,那人究竟是誰呢?sorry,那人還是容綺,誰教她手上的粉紅鑽戒這麼地……吸引人來著。
容綺真的不想再惹新聞了,偏偏豐磊給的愛之見證帶給她的麻煩也挺多;不想辜負他的好意,又不願同事們指指點點,真教她好生為難。
最後,她還是決定將戒指拿下,省得風言風語,煩不勝煩。
※ ※ ※
他們從來不在外邊用餐,但她一點也不介意,因為在家裡,她很自在,也不用害怕遇到她同事的困窘。
趁著他看電視之際,她忙著收拾殘局。他一向大男人主義,早在認識他之前。
她便對他的個性瞭若指掌,不過她也決定好好懲罰他。因為她也認為自己有一丁點大女人主義。
容綺除了套上他超大的絲質襯衫,裡頭是一絲不掛的,別說隱隱約約,幾乎是透明得一覽無遺。
有意無意地在他面前走來晃去,勾引!勾引!
今天本來是休戰日,經她這麼個尤物在面前煽情,他若不激昂亢奮,大概就是失能的人了。
容綺似有若無的,一下子衣角掃到他的腿,一下子大腿摩擦過他,反正她是盡其所能地誘惑他;待他按捺不住之時,又刻意跑到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