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百變大人戲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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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若辦起私事來,也不會將公事混為一談;這也包括我決意納你為妾一事。」

  霍無痕從未聽過,尚未娶妻之人會想先納妾,直覺他在玩弄她。

  「不提這事,我們喝酒吧!」她替他斟上酒,打算當他從沒提議過這件事。

  邵馨玉訝異她對他的提議不積極,這可大大地傷及他男人的自尊心。

  他按下她高舉酒杯的雙手,慎重地表示:「我哪裡不好?」

  霍無痕嗤笑著:「邵爺,您是官,我是妓,怎麼也湊不上來的!離垢也不差,您怎麼不——」

  「誰說我不?」

  「沒有。」

  「那就對了!我邵某人要娶妻納妾,又何患無呢?我只不過中意了你,想將你收入己私,這有何不妥?」

  是無不妥。只不過她霍無痕沒興致當人小妾,縱使成為莊家村婦,亦不屈身官爺、富賈為小的。

  「你是無不妥,我可有了。」

  「你好?怎麼說?」

  霍無痕再次強調:「因為我仍戀眷這樣自由自在、客來迎去的日子,我怕獨守空閨的寂寞,所以我——」

  「你大可放心!在我未找著下一個比你更吸引我的女子之前,我絕不至於冷落你的。」

  霍無痕聽得都快吐血了!他當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受寵時親匿恩愛,不要時又充之如敝屣。她再傻,也不接受這種事先言明的不平等對待,叫他省省力氣吧!

  「謝謝邵爺好意及不嫌棄!依小女子之見,我寧可在這窩到老死的。」

  邵馨玉見她一臉的忿然,也不再往此事上轉;二話不說,舉杯即干了。菜未動盤,他卻不客氣地在她身上活動;而霍無痕則無視他的安祿山之爪,頻頻勸酒,希望他能飲酒過度,好好休息一番。

  而他也不知哪生來的精力,酒是照喝,手也不安分……霍無痕自然也半推半就地任由他了。

  第四章

  邵馨玉來自宛陶,父親是耕作農稼漢,母親則是一名紡織女。家中兄弟姐妹眾多,掙錢的人少,張嘴吃飯的人多,日子生活自是不易。

  家裡並沒有多餘的銀兩供他上進,故自幼即在富商家中當書僮;既能貼補家用,又能偷學詩文書經。

  後來他被父親送到一家武館兼打雜,時年已十四了,功夫底子也是在當時打穩的。習了三年的武,又在偶然的機會下與武館少主人一起接受夫子教誨,十年寒窗苦讀,他由鄉試、省試、會試及到上京赴考的盤纏,全由武館師父供給。今日他之得以功成名就,最大的功勞全歸師父身上。

  故每年柯師父大壽,無論如何,他亦親自到場祝賀,且不因官高而有失禮儀。

  至於他染上喝花酒、嫖妓的惡習,也是為了破案使然;而這些亦全拜聖上所賜。

  聖上一句破案,縱使虎穴他也得闖過,不過倒是闖進了女人穴,借由她們無意中提供線索,以偵辦棘手之案件。

  因此,他的聲譽也毀之盡半;不過他的侍親至孝與對兄弟的提撥,及對屬下之對待,卻是無可挑剔的。

  在屬下眼中,他是個無官派架子,且用心隨和的好長官。

  縱使受過他嚴刑的惡霸在外怎麼打壓、譭謗、攻擊他,他的屬下也不受絲毫動搖;只因他週遭之人,即可以證明他在辦案方面是個剛正不阿、不受賄、不貪瀆,有其冤必為其伸冤,絲毫不打馬虎眼的好長官。

  ※ ※ ※

  待霍無痕一早醒來,邵馨玉不知何時走了。

  她懶懶地倚在枕上,思忖著該怎麼拆穿他那偽善的面具,好讓霍煥昌洗刷不平之冤?

  霍無痕來此,轉眼間也三年,霍煥昌竟對她不聞不問!

  霍無痕也納悶著……心想,回去看看他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一日,她對輕雲提起:「嬤嬤,無痕打算回鄉一趟。」

  輕雲正在畫眉,一聽霍無痕要求,手這麼一抖動,柳葉眉竟畫成了臥蠶眉!

  她低斥自己粗手,拭了好一會才記得霍無痕提及之事:「無痕,你說你想回家鄉呀?」

  「是啊!來了三年,也不知家裡什麼情況,所以我——」

  輕雲轉過身來說:「我知道你思鄉。好吧!明兒個我雇頂轎送你回去,如何?」她這會兒不但仁至亦義盡,霍無痕該感激她的了。如此施恩,她也不至於一去不回,那她的詠蝶閣也才不會因而再缺個腳。

  霍無痕見嬤嬤也不為難她,還開開心心地為她作妥了安排才出去。

  霍無痕並未讓第三者知道她要返鄉,於次晨即起程回江蘇。

  邵馨玉為了馬忌,亦未再找過她。故等他緝得馬忌後,再到凝雪閣,麗人已人去樓空。問她的侍婢也無人知曉她的去向,後來還是由嬤嬤口中得知,霍無痕回鄉去了……※ ※ ※

  離垢已有數日不見他人影,又聽侍婢說他人在大堂內,竟不顧其花魁之身份而涉入前堂。

  想當然耳,非得百兩紋銀方可見著的花魁一進入廳堂,絕大部分無緣見其真面目的酒客莫不趁此機會多瞧上一眼。

  輕雲在眾多的讚美聲中回頭一看,哎呀呀!這哪得了?離垢可犯了她的大忌了!

  又非湖上會,豈可隨便輕易讓人瞧見她的花容月貌?

  輕雲令下:「阿五,叫幾個人包圍住離垢姑娘,送她回閣內。」

  閣內武夫一得令,立即趨前將離垢團團圍住,並強迫她回閣中。

  離垢在無奈之際,一雙美目瞪邵馨玉,好不甘心地才移步回閣。

  邵馨玉連正眼也未瞧她一眼,只是喝著酒。

  這一幕全看在輕雲眼裡,輕雲走向他問:「邵爺,您不上去?」

  他仍維持著飲酒動作,絲毫不理會她所說的的話,輕雲只好沉默下來……畢竟天大地大,財神爺最大,財神爺是萬萬不好得罪的。

  離垢忿忿不平,自己也不知輸給那姓霍的小妖精什麼,竟平白地輸掉了心上人!

  就上門恩客而言,邵爺是那種頎長優雅中又帶點浪味的,總以一雙看透人似的佻眼盯著人,總讓被盯之人思緒無所遁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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