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別再胡言亂語,別再開玩笑了。」
「你看我像開玩笑嗎?」彥宇沉聲問,熾熱燎燒的黑眸幾乎要噴出火來。
「你應該明白……我喜歡你!從第一眼見到你就喜歡你。雪雩,難道你不願意當我的太子妃?你討厭我?」
天呀!雪雩在心底哀嚎,她是不討厭他,但也談不上喜歡呀!簡單地說……她對他根本沒半點特別的感覺嘛,為什麼一定要逼她說出實話呢?
「雪雩,」彥宇更加熱烈地道:
「給我一個承諾……只要讓我明白我在你心底亦是特別的,我馬上前去請求陛下,請她除去你的聖女之職,並請她答應你我的婚事。」
彥宇拖著雪雩的手就要往正殿走。
「不……殿下,你別這樣!殿下,先放開我。」
該死的!這男人聽不懂婉拒嗎?喔!我的天……
一個飽含怒氣的肅殺嗓音突然響起:
「放開她!」
第四章
雪雩來不及回頭,只覺一股殺氣騰騰的狂猛颶風向自己撲過來,她的身子似乎往上一飄。再回過神時,她發現自己已被緊裹在一墨黑披風內,一隻鋼鐵般的臂膀扣住她的纖腰。她一抬眼,正巧對上凌渡宇那慍怒火爆、幾乎足以殺人於無形的冰眸。
他火速地檢視她的身上及手腕,雪雩瑩白素手上被彥宇緊拉出的褚紅痕跡,令狂怒的他幾乎要噴出火來。
「為什麼讓他碰你的手?」語氣是百分之百的危險。
「凌渡宇?」彥宇已憤怒的開戰:
「放開她!你不配踫她。」
凌渡宇對彥宇的暴吼充耳不聞,他扣住雪雩的手放鬆了力道,自袖中取出一瓶隨身攜帶的傷藥,輕抹在雪雩柔白的素手上。他深邃的冰眸依然隱含著怒氣,但動作確是最輕柔而仔細。
雪雩眼睛根本不敢看他,一張俏臉毫不受控制地急速發紅,發燙……她幾乎可以聽到自己混亂失控的心跳聲。這男人好可怕……每次一碰到他,她就像患了熱病一樣。彥宇強拉住她時,除了想快點甩開,她沒有半絲特殊的感覺;但現在……渾身的血液好像四處亂衝亂撞,尤其是他粗糙大手撫過之處,更是熾熱難當。
彥宇無法忍受這種忽視,更不能接受他們兩人間的特殊情悸,瘋狂地衝過來。
「凌渡宇,我叫你放開她!」
渡宇依舊慢條斯理地為雪雩擦藥,不慌不忙地一轉身,大手正擒住彥宇來勢洶洶的攻勢:
「你想做什麼?」渡宇沉喝,語調冰寒似劍,氣勢萬鈞。
「放開雪雩!她是自尊自重的好女孩,更是我將來的妻子,我不准你輕薄她。」
「你的妻子?」渡宇淡淡一笑,霸道的大手更佔有性地環住雪雩的肩。
「我想你弄錯了,雪雩從來不是你的,擺在你眼前的事實還無法讓你看清嗎?她真正喜歡的、需要的--是我!」
「住口!放開你的髒手!」彥宇如火山爆發般地怒吼,整個人更失控地衝過來,狠狠地一拳就揮向渡宇。
「啊! 」在雪雩的驚叫中,渡宇氣定神閒地將她往後輕輕一推;整個人俐落地一轉,身形如鶴地往上一撥再俯衝下來,出掌如風地接住彥宇剽悍強勁的攻勢。
兩個高大狂猛的男人打起架來真是驚天動地,一發不可收拾。只見彥宇如出閘猛虎般頻頻進攻,拳腳霍霍,凌厲的攻勢密不通風。相對彥宇的狂怒激烈,渡宇卻顯得過分寫意優閒,他只守不攻,碩長的身軀翩若驚鴻地移行換位,毫不經意地舉手投足間,卻一一封住彥宇銳不可當的招勢。
「混帳!」眼看凌渡宇優閒地像在踱方步一般,自己卻連他的衣角也碰不到,彥宇惱怒地暴喝一聲,攻勢更加狠猛,掌風颯颯地直劈下來。
「住手!我叫你們住手!」雪雩怒吼得喉頭快爆掉了,她真是快氣瘋了,這兩個瘋子……虧他們還是親兄弟,怎一見面就會打架?
「住手!」眼見怎麼喊也無法讓那兩頭瘋獅子停止,附近又沒有水……這不行,她得去找人來拉開他們,雪雩正要往外走時,卻瞥見女王陛下怒氣沖沖地率一大堆人往這裡而來。
「女王駕到。」一聲大喝終於令這兩頭瘋獅子停下來。
「聖女?原來你在這裡?」千鷲女王拄著枴杖,臉色陰沉地走過來,一看到雙雙掛綵的兩個兒子,她立刻由愕然轉為憤怒,尖銳地逼問:
「你……你們兩個?這是怎麼回事?啊?」
「殿下!」緊跟在女王后的夏婕妤--夏珞茵看到彥宇的狼狽模樣,驚呼一聲衝過來。
「你怎麼了?要不要緊?先回房休息吧。」
「別碰我。」彥宇的臉色十分鐵青,冷冷地推開她。
「你們兩個竟為了這女人而大打出手?」千鷲女王怒吼,凌厲的目光幾乎可令地獄結凍。
「好好,我的兩個兒子真是有出息!竟為了一個曾和別的男人私奔過的聖女而開戰?你們還夠資格當千鷲國的太子嗎?」
女王怒焰騰騰的雙眸狠狠地轉向雪雩:
「我還沒和你算起舊帳,你竟敢寡廉鮮恥地勾引我的兩個皇子?」
「雩,」凌渡宇大手將她拉入懷中,以雷霆萬鈞的氣魄捍衛她,「走,我送你回靜心齋。」
「站住。」女王氣沖沖地一吼,「我的話還沒說完,你竟敢帶她走?」
渡宇緩緩地回過頭,蟄猛凌厲的壓人氣勢犀利地與女王對峙,冷然沉肅地問:
「她犯了什麼錯?」
千鷲女王一愣,渡宇炯亮冰寒的鷹眸與不怒而威的王者之風差點令她為之語塞,她頓了一下道:
「自從聖女企圖與人私奔逃逸後,我國境內就面臨一連串的天災人禍,先是山根境內在稻穀收成前突遭大批蝗蟲侵襲,損失慘重;再來是東南沿海莫名地連刮七天七夜的海嘯,大批漁船失蹤,漁民生死未卜。而昨天,在北方的伊柬郡又爆發有史以來規模最大的火山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