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請問一下,這附近有客棧嗎?」
中年婦人抬起頭,友善地道:
「找客棧呀,喔,這方圓十里恐怕都沒有。要到鄰村去找找看,不過我們這蟹距最近的村落要走一天喔。」
啊?渡宇聽了好失望……還有一天的路程?但現在天色已晚。
中年婦人又望了他們一眼:
「瞧你們的樣子,是出來遊山玩水的小夫妻吧,我看你們今晚是找不到落腳的地方了,如果不嫌棄,就進來舍下休息一宿。我兒子隨獵戶隊上山打獵了,你們正可住他房間。」
「這……會不會太打擾你了?」
「說什麼打擾,大家出門在外,本來就是互相幫助嘛。」中年婦人笑笑。
「來吧,請進來。」
兩人進屋後,大嬸又熱了些飯菜出來。
「來來,趁熱吃。不過是粗茶淡飯,沒什麼好招待的。對了,我姓劉,你們叫我劉大嬸就行了。這位少俠怎麼稱呼呀?」
「我姓周,」渡宇開口:「大嬸,真謝謝你,給你添麻煩了。」
「別客氣,反正我一人長年住在這也怪寂寞的。」劉大嬸望著雪雩道:
「周夫人這麼瘦弱,可要多吃點呀,這雞湯很補的,你們用飯,我出去餵喂牲口。」
雪雩聽她又把自己和渡宇誤認為夫妻,一張俏臉紅得如番茄一般,渡宇笑著看她眼,將一隻雞腿夾到她碗中,促狹地道:
「來,周夫人,趁熱吃呀。」
「你……」雪雩羞惱嬌嗔地抗議:
「你少胡說。渡宇,你為什麼要騙她我們姓周?」
渡宇迅速地回頭,確定劉大嬸不在附近後,才壓低嗓音正色地道:
「雩,今晚睡覺時警醒一些。我覺得……這位大嬸不是普通人物,她的步履沉穩,分明是練武之人。」
如果不是方圓十里全無落腳之處,露宿荒郊又怕雪雩受涼,引起寒毒發作,渡宇並不想投宿在這。
「啊?」雪雩一聽,迅速地撥下一銀製髮釵,一一試過飯菜後,鬆了一口氣道:
「別擔心,這些飯菜都投毒。」
「嗯,」渡宇緊揪的眉頭纔稍緩,「也許是我太疑神疑鬼了。吃飯吧。」他盛了 碗熱湯給雪雩。
兩人用過飯並簡單盥洗後,劉大嬸熱絡地帶他們來到裹面一間房。
「來,這是我兒子的房間。小是小了一點,但還算乾淨,你們一定累了,早點睡吧。」
劉大嬸替他們點上蠟燭後,便出去了。
這……兩人要在同一房裹度過一夜?雪雩臉上的潮紅可真是一路紅到腳趾頭了。她正鼓起勇氣想問渡宇這該怎麼辦時,鼻間竄入一奇異的味道。
「啊!」雪雩驚呼,整個人無力地倒下來。
「雪雩?」站在桌邊的渡宇見狀疾衝過來:
「你怎麼了?」
好難過……好難過……快不能呼吸了。雪雩激烈地喘氣,勉強地擠出聲音:
「有毒……這燭台是百日櫻所做的。」她隨即昏過去。
百日櫻?河豹門的迷香?渡宇大驚……劉大嬸為什麼會有河豹門的獨門迷香?
「雪雩!一他緊抓著她,可惡……匆促間他想自閉要穴,但四肢根本使不出半點力氣。一片天旋地轉,他的頭好重好重,眼前一黑……
一個全身黑衣的男人緩緩走進來,朗聲大笑:
「哈哈哈,易昭,做得好。我會將這事呈報少幫主,他定會好好地嘉獎你。」
「多謝分舵主。」劉大嬸--不,本名為易誘的中年女子冷冷地望著昏迷在地的一對男女,露出最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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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豹門的分舵主--易豪,步入牢房。
「怎麼樣?他招了沒?」
「分舵主,任憑我們如何嚴刑拷打,凌渡宇就是不肯說出千鷲寶刀的下落。」
「哼,死到臨頭還嘴硬?」易豪望著剛被打昏過去的凌渡宇,他的兩隻手臂高舉過頭,分別綁在石柱上,散亂的黑髮披洩在赤裸的上半身,身上滿是一條條怵目驚心的鞭痕,幾無一寸完整的肌膚,血絲緩緩地由傷口滲出。
「鞭子給我。」
「是。」
接過血跡斑斑的粗鞭,易豪再下令:
「把他給我潑醒!」
一桶冷水直直潑向昏迷的渡宇,他一甦醒過來,易豪也狠狠地揮下鞭子。
「凌渡宇!說!千鷲寶刀究竟在哪蟹?」
凌亂的黑髮橫在渡宇臉上,犀利陰沉的鷹眸射出令人脊背發涼的劍芒,他冷峻地怒喝:
「又來了一隻河豹門的走狗?你們好大的膽子,放開我!」
長鞭在握的易豪竟不由自主地倒退一步,好可怕!他幾乎被凌渡宇那威嚴猛烈的氣魄震得說不出話來。不可思議……雖然他已是階下囚……渾身被綁。但,他竟覺得他像一頭暫被困的猛獅,在下一秒鐘就會掙脫鐵鏈,狂撲上來咬碎他。
這男人就是有那不怒而威的王者之風。
易豪勉強定定心神纔道:
「姓凌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千鷲寶刀究竟藏在哪裡?」
渡宇冷漠地閉上眼睛,他沒有和禽獸說話的習慣。
「你……」易豪氣得渾身發抖,他……他那倨傲尊貴的氣焰竟讓他覺得自己不過像個滑稽可笑的小丑。
「凌渡宇!」老羞成怒的易豪大吼:
「本大爺在問你話你敢不回答,你找死!」
他發狂地高舉皮鞭,「啪、啪、啪」,狠狠地狂抽下去。
一直打到雙手發軟,易豪才氣喘吁吁地停下來,上氣不接下氣地吼著:
「你說不說?」
渡宇的身上傷痕纍纍,皮開肉綻。但他冷冽不馴的劍眉皺也不皺,黑眸燃燒著熊熊烈火,剽悍而危險地喝道:
「放開我--否則,我會要你為今天的行為付出最慘痛的代價。」
墊猛逼人的殺氣,如一把無形的利刃,瞬間將易豪劈成兩半。
易豪的手一抖,皮鞭竟不聽話地滑落在地。
「易舵主?」他的手下疑惑地將皮鞭拾起來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