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太子選妃不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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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姑娘,究竟如何稱呼?」

  她優雅地坐在圓椅上,緩緩答道:「我本姓冼,名玉蘿。」

  他的臉色頓時丕變!冼——玉蘿?那她不就是……?!

  玉蘿關切地問:「你沒事吧?臉色這麼差。」

  怎麼會沒事?他是擔心,她是好友之嫂,而自己卻將她「暫時」佔為己有,強行帶出朱府,這事若叫奕煌知道了,那他們之間多年的友誼不就……一思及此,就教他的心冷了半截。

  即使貴為太子,但他從未自恃身份尊貴,與人相交,但憑一片赤誠。他憂心忡忡地表示:「我必須送你回朱府。」

  送我回朱府?玉蘿這回可笑不出來了,她急中生智地說道:「李公子,小女子的話你也信呀?」

  李罡狐疑地看著她的神情。這人怎麼說話前後不一?一會說她是冼玉蘿,一會又說她不是。那她到底是或不是?實令人起疑!

  「你——什麼意思?」

  她不自然地勉強笑笑。「我問你,你在朱府看過冼家小姐嗎?」

  見他點頭,她又說:「那就對了,既然你曾看過,那你還信我這冒牌貨所說的話嗎?」

  咦?也對。朱家二少的洞房花燭夜,他也親自目睹了新娘子的美貌;那她真的只是在開他玩笑。心中不由自主地暗自歡喜,思量著往後再也不用滿懷愧疚地面對朱府上下了。

  「那,我不送你回朱府了。不過你倒說說,為何女扮男裝?」

  「為何呀?」

  她那靈活的腦子轉了轉。

  「說來話長,我自小父母皆不在了。」

  她在心底向爹娘賠不是,她不是故意要咒二人早逝的。不過,為了自身的困境,只好如此嘍!

  「我和弟弟流浪至京城,誰知京城這麼大,兩人竟走散了。」

  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述說,一副楚楚可憐樣。

  李罡雖半信半疑,但也不敢說她是假裝、演戲。他略施一點同情心地說道:「那你決定怎麼辦?」

  玉蘿邊啜泣邊可憐兮兮地說:「我也不知道呀。好心的李公子,拜託您發發慈悲,帶我回京。若能因此找著弟弟,小女子定感激不盡,來世做牛當馬,為您效勞。」

  一番話說得不教他動心都不行,不過——「可是我送你回京,你若找不著你失散的弟弟,那豈不是會為你招來禍事嗎?」

  招禍事?她當然知道他所指為何,但脫離他並摳點銀兩才是她目前要做的事。

  她又裝出一副哀傷的樣子:「我可以再喬扮呀。」

  「喬扮?你知道嗎?你的偽裝技巧十分差勁。」

  差勁?怎麼會呢?朱家上下不全被她蒙騙過了?

  「可是……」

  「別可是了,你那嬌小的體態、嬌滴滴的嗓音,再怎麼喬扮也騙不過明眼人的。

  你還是放棄了這爛伎倆吧。」

  他殘酷地粉碎她遨遊四海的豪情壯志。她還以為她的「易容」很成功呢。

  「要不,你借我銀兩,好讓我回家鄉當盤纏用。」

  銀兩、銀兩,將到手了吧?但出乎她意料的。

  他說:「不,你一名絕色弱女子身上帶著銀兩太不安全了。不,還是由我護送你回鄉來得妥當。」

  照理來說,他的想法、做法相當完善。但對急於脫身的玉蘿而言,卻是遭透了。

  她立即婉拒:「不好吧?我怕耽誤李公子的行程。」

  「不,一點也不。我覺得這主意好極了,就這麼決定了。你的家鄉在哪?讓我送你回去吧。」

  他的熱心她可不敢領受。

  「不,不麻煩……」「李公子您了」尚未說出口便被打斷。

  「對,一點也不麻煩。」

  明明她的意思不是這樣,他卻捉住她的語病,教她連說不的機會都沒。

  次晨,他也不教她有機會再多言,一用過早餐後,就催促著:「走嘍。」

  她仍未回神地問:「去哪?」

  「你家嘍。」他的話教她一時無法回應。

  她問:「我家?你確定?」

  他點點頭,一副大丈夫敢說敢做,君子一言絕無反悔的負責模樣。

  這下換她大傷腦筋了。家?她家在京城耶!若老實向他招認,不知他會不會為朋友出氣,告冼家騙婚一罪?若不招,教她上哪找一個家出來呢?

  說謊的後果便是如此了,一旦開口說謊,往後便要說無數個謊來圓謊。現在可好,連個合理的理由也想不出來,看來她的什麼皇后美夢全成泡影了。

  為了不讓自己太下不了台,她胡謅瞎掰,把家鄉扯到杭州去了。

  她這井底之蛙只知有京城這地方,可不知杭州離這有數千里路程。她的一句話害得兩人乘船、搭馬車,足足走上個把月。

  沿途綠地青翠,桃花盛開,李花飄香,溫暖的春風吹醒了大地。

  在他堅持之下,玉蘿仍是一身男兒打扮。

  只不過,這李公子不知存著什麼居心,一路行來,珠簪、珠花、胭脂,數不盡的飾品,一直為著口裡說的「某個姑娘」添購,而她冼玉蘿「恰好」成了試用的人。

  至於是為哪個神秘姑娘添購,他卻絕口不提,即使一再逼問,他的口風仍是緊得很。

  若說是買給她的,這也挺怪的,因為她一直是男兒裝扮,他買這些做什麼呢?

  她現在也派不上用場呀。

  試探他時,他又鬼鬼祟祟,好不神秘!更甚者,每行至一處,他便有意無意地調戲她,害她有時會意亂情迷,誤以為他對她……。

  眼見一片春色旖旎,李罡一時興起,信口吟道:「娉娉裊裊十六余,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里揚州路,卷盡珠簾總不如。」

  玉蘿頓時漾起紅暈,心忖道:這李公子,難不成以為她不懂嗎?他的這番恭維,玉蘿只有心領了。

  她客氣地回道:「李公子,小女子沒您稱讚的好,所以您的褒獎,小女子只有心領。」

  他卻總是回道:「我又不是指你。」

  每每教玉蘿氣結。

  李罡近數日觀察,他發現「鈺杉」的言行舉止得體得不輸名門閨秀。

  光看她的姿容、儀態,舉手投足間,莫不流露著高雅氣質;若說她是下等人出身,還真教人無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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