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淚流滿面的思萸悲痛地道:
「你走的隔天,我爹吩咐我下山去採買一些糧食,等我再回來時,就看到……就看到他們已經……」思萸掩面痛哭,泣不成聲。
「思萸,思萸,」傲雲緊抓住搖搖欲墜的她,「是誰下的毒手?到底是誰?」
「展大哥,你快走,快走。」淚雨濛濛的思萸抬起臉哭喊:「你會有生命危險,有個叫昆頓的人要殺你,你快走。」
「昆頓?」傲雲渾身一震,剛毅的臉部線條倏地緊繃,是他?
「我趕回來時,我爹只剩最後一口氣……」思萸淒楚地哽咽:「他說……叫展公子快走,走得越遠越好,昆頓,昆頓要殺他……」
「是昆頓下的毒手?」傲雲狂怒地嘶吼,神情可怖駭人,「為什麼——你爹娘是無辜的!他為何對你爹娘下毒手?為什麼?」
冷凝暴戾的殺氣迅速在傲雲眼底浮起,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展傲雲令洛翦寒心下一驚,她知道他動怒了,有如聞到血腥的黑豹,緊繃的肌肉散發危險懾人的力量。
「我去殺了他!」傲雲爆吼一聲,閃電般往另一方向沖。
洛翦寒拉住他,「展大哥,等一下,你不能就這樣衝去。啊……舒姑娘,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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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內,悲傷過度的舒思萸因體力不支而昏倒,翦寒讓她躺在床上,為她把脈。
脈息微弱了些,看她這副弱不禁風的模樣也知她身體情況不好。不過細心調養就沒問題了,翦寒順手寫下藥方,準備待會兒讓傲雲上街幫她抓抓藥。
翦寒已拿起藥方要出門,突然,她腳步一頓,疑惑地轉向床上的舒思萸。奇怪,剛才自己怎會有那麼奇特的感覺?
她又踱回床邊,再度舉起舒思萸的手……又沒有了。難道,真是自己的錯覺?
她自閉要穴?可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更何況,自閉要穴還能行動自如,這等高深的功力也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翦寒疑惑地盯著臉色蒼白的舒思萸,陷入沉思。算了,還是讓她先休息一會兒吧,翦寒推門走出去。
一直守在外面的傲雲焦急地迎上來問:
「舒姑娘的情況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她大概悲傷過度所以身體很虛弱。給她煎幾副藥方補一補就沒事了。」她將藥單交給傲雲。
「那好,我待會兒就上街替她抓藥。」傲雲拿著藥單,沉重地說:
「我的祖國——車月國,在二十年以前曾發生大規模的政變,情形十分危急,我的父皇在混亂中將最重要的傳國玉珮托給他的國師,也是名滿天下的毒王——洛隱塵保管。卻害得洛國師險些遭滅門之禍,並和我父皇失去聯絡。近二十年來,音訊全無。
「這些年,雖然在我父皇的治理下,車月國境內昇平,百姓安居樂業。但有兩大勢力一直在暗中妄想奪取政權。一是老奸巨滑的政政大臣昆頓;另一個,就是總舵位於車月國境內的邪門歪道玄瑤宮。
「車月國因礦產豐富,所以玄瑤宮覦皇位已久。」傲雲瞇起銳利的鷹眸繼續道:
「我們好不容易才打聽到洛前輩的下落,得知他在中土一島上,父皇立刻派我尋回傳國玉珮。我一出車月國,各大殺手也接踵而至,尤其是昆頓和玄瑤宮派出的殺手。
「一個月前,我被玄瑤宮的人追殺到一山腳下,是思萸和她爹娘救了我……沒想到,卻因此害了他們,昆頓派來的殺手一定是查到我曾藏匿在舒家,逼他們將我交出來而……」傲雲語氣一頓,無法再言語了,神情無比沉重苦澀。
翦寒走至他身邊,輕握住他冰冷的手,柔聲道:
「別太苛責自己,也許……一切全是注定的,你所說的洛前輩就是洛隱塵?」
「你曾見過洛前輩?」傲雲很驚訝地望著翦寒,「他現在在哪裡?我來中土就是為了找他。」
「我遇到他的時候,他也正被玄瑤宮的人追殺,玄瑤宮的妖女逼他交出傳國玉珮,我將他救走,但不久後他又失蹤了。」
「他又失蹤了?」傲雲一臉的失望。
「你別擔心,洛前輩曾交給我一樣東西——什麼人?」翦寒大喝。
「怎麼了?」傲雲一臉不解,「這裡只有你我兩人呀。」
「不……我感覺得到剛才有人在偷聽我們說話。」翦寒一雙秀眉緊鎖,竊聽者似乎是站在房間內,但房中只有昏睡的思萸呀。
一個奇怪的念頭襲向翦寒……雖然她不能十分肯定,但她卻能確定一點……此刻絕不是將那奇怪的小石頭交給傲雲的好時機,她嚥下了原本想說的話:
「傲雲哥,思萸應醒過來了,我們進去看她吧。」
「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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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內,思萸雙眸緊閉,似乎睡得很沉。
翦寒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在床邊坐下來。
傲雲道:「翦寒,我先去街上抓藥。」
這時,思萸醒過來了,「我……」
「舒姑娘,」翦寒扶起她,「你醒了。」
「這裡是?」
「客棧,」傲雲沉痛地道:「你在你爹娘的墳前昏過去了,對不起,思萸,是我害了你的父母,如果你們不曾收留我,也不會……」
「不,展大哥你別這麼說。」思萸搖搖頭,兩行淚水滑下蒼白的臉頰。
「我的爹娘從不曾怪你,他們臨死之前還一直交代我要盡快找到你,勸你快走,走得遠遠的。」
「思萸,你放心,我一定會替你的爹娘報仇。」傲雲斬釘截鐵地許諾。
「謝謝你,展大哥。」思萸感激地道,但小臉迅速蒙上憂愁:「爹娘死後,我按照他們的遺言,去城北投靠我唯一的親人——表舅。表舅起先很慇勤地留我住下來,後來……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