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家戴威是T大電機系畢業的,今年二十八歲。就是對事業太專注,所以到現在連個女朋友也沒有。」戴父也曾懷疑他這個兒子是不是有什麼缺陷,否則怎麼會……可是看他又不像是個有「問題」的男人。
「訪玥是C大外文系畢業的,將來對阿威也會有幫助,兩家若能聯婚,那可是美事一樁哦!」凌父喜孜孜地說。
戴父同凌家十分熟悉,凌訪玥也是他看上眼的,對這件聯姻他可是抱著百分之百支持的態度,只看年輕人怎麼想了。
在凌訪玥眼中,戴威是個無懈可擊的男人,高學歷、高成就,人又長得帥氣十足,嫁給他絕對有好沒有壞。至少他是鴻國企業的總裁,姑且不論愛情,金錢上絕不致匱乏;俗言道「貧賤夫妻百事哀」,有錢有勢還有什麼掌握不了的呢?
而戴威眼中的凌訪玥,不但有一張美艷的臉蛋,眼神更是散放出一股攝人的吸引力。若將她與劉艷雪相比較,凌訪玥較適合當個地下夫人,劉艷雪當然就是正宮娘娘了;在他心底,兩人各有所長。
就在兩人互相觀望凝視之際,雙方家長已悄然退下,想替他們倆製造獨處的機會。
「凌小姐,你在哪高就?」他客套地問她近況。
「在家父的身邊當秘書。」她這麼好的人才豈能外流!姑且不論她嬌艷的外貌和一流的囗才,光是雄厚的家底為她撐腰,她豈能至外求事看人臉色?自小嬌生慣養,自然是跋扈了些。當然,她不會傻到在他面前表現她這一面的。
「那和你所學剛好配合,又可以幫你父親的事業,一舉兩得。」他誇了她。
凌訪玥十分高興他對她印象這麼好。
「也不算什麼,父親栽培我這麼多年,我們做晚輩的理當回饋嘛!」出社會這麼多年,不懂得為自己隱惡揚善那就是白癡了。
「現在少有像你這麼懂事的女孩了。」他不禁再誇她一句。
「也不算什麼啦!」她的嬌羞態比起劉艷雪來有如天壤之別,劉艷雪是個自然的女人,沒什麼心機,不同於凌訪玥。
※ ※ ※
劉艷雪自從參加一些才藝班的課程之後,整個人也如注入一股活力似的清朗了起來。在家裡,她也不請女傭,所有家事一手包辦,加上她的個性又清心寡慾,不曾向戴威開口要什麼名分、金錢、房子、車子等等的一些奢侈品,所以戴威對她也十分禮待:其實也不是她不開口,而是她明白,只要一開口,他們之間也完了。
她深知一個完美情婦的要則是:一不鬧,二不吵,三不問,四不用情,五好聚好散。
所謂一不鬧,是指不無理取鬧;二不吵,是不隨便爭吵;三不問,是不過問他的一切作為、行動;四不用情--不可以動真情,一日動了情,死得比誰都慘;五好聚好散--只要他不滿意現狀,一句話立即一拍兩散、各不相干。
她是一應俱全的了,可是女人一到三十歲這個關口,心裡總會有絲不安。
她的美,不是情婦所該具備的那種破壞人家家庭的妖艷型,而是一種雲淡風輕的清純型。極少女人能像她一樣,三十歲的人了還像二十出頭般的稚氣。
她最近參加的律動班是屬於一家俱樂部所有,故常有一些上流男士出入,自然也不乏追求者在她周圍環繞了。
程鈺浩就是其中之一。
程鈺浩,三十四歲,CTA的業務經理,未婚,高瘦,是個典型的藍領階級。當他第一眼見到她--驚為天人!尋尋覓覓,原來伊人近在眼前!見到她的剎那,他決定為她一人癡狂。
純真的她還當他是普通朋友,毫無戒心。今天就是他首次邀她上餐館,好死不死來到這一家聚會型?\'5c廳。她入門尚未見到戴威,可戴威已眼尖地見到伊人娉婷而來--不對,身旁還偕同了個不知名的男人。
「劉小姐,我們坐這吧!」程鈺浩替她拉開椅子,一派紳士狀。
戴威看著這一切,突然止口不語,令凌訪玥也不禁順著他的視線望向劉艷雪他們那一桌去。
「戴威,有熟人?」
「沒有,認錯人了。」他不著痕跡地又回過神來,心裡想的全是劉艷雪別有懷抱,內心如打翻醋罈子般的不是滋味。咦?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他想,他不是一向以為他們之間只有MakeLove及生活這檔子事嗎?他們之間並不摻雜感情在內的呀,為什麼此刻他內心會生出這麼陌生的感受呢?
「他們很不配喔!男的少說也有三十出頭了,女的才二十來歲,差一大截。」這是凌訪玥的看法,年紀差太多了。
「男的有三十歲嗎?」
「有,一定超過。」
他害怕了。原來艷雪還是喜愛比他年長的男人,難怪她從不曾要求他娶她。可是她已同他十年了,他是說什麼也捨不下她的……
「怎麼了?」
「沒什麼,我們走吧!」他可沒勇氣在這看她和別人打情罵俏的。
他們一出了餐館即各自離去。
戴威直接回金屋等劉艷雪,而劉艷雪大約四點才回到家。這段時間,也不知他們又到哪消磨時間了。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她很訝異他會在家,不過也開心他的早歸。
可是戴威的心裡可不是這麼想的,他只覺得她是心虛,以為用甜美的笑容即可掩飾過去;此時他真是被妒意沖昏頭了。
「你過來。」他冷冷地叫她。
她放下皮包走向他;他使了勁拉她坐下,二話不說側了身便狂吻著她,雙手更忙不迭地在她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游移。
劉艷雪不禁呻吟出聲,更促使他要她的慾念如狂濤駭浪般推向兩人……
當他冷卻下來,她不再是端莊的淑女,而是亂了妝、散了發的激情過後的女子。
她愛他這麼多年了,可是從不曾、也不敢向他表白。她緊緊擁住他赤裸且性感的胸膛,她害怕失去他的那天她是否真能灑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