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莉,沒關係,你還年輕,還會再有的,別傷心了。」
「月葵,若是我的孩子還活著,現在也有四個月大了,你現在幾個月了?」
「六個月,有胎動了。」
「真羨慕你,若是你也沒——」
「雪莉,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溫雪莉心中燃起不平的妒火。既然她溫雪莉得不到,林月葵也不該得到……「月葵,你那櫥子上面是什麼東西?」
「哪個櫥子?」
「最上面右邊那一個呀!」
「我也不知道。」最近全是婆婆收拾的,有些東西,她可能也不知放在哪了。
溫雪莉問的東西,她確實不曉得是什麼。
「你拿下來好不好?」
「太高了,不要啦!」她可記住曾母千叮嚀萬囑咐,叫她手不可以抬、足不可以踮,也不可以爬高,她全做到了。
但在拗不過溫雪莉的要求下,她只好拿了張椅子站在上頭又踮足又抬高手,結果她的椅子在莫名情況之下倒下了,她人也摔了下來,幸好她用雙手撐著,才減輕肚子著地的傷害。
「雪莉,快叫元漢回來!」她雙手傳來陣陣痛楚。
她要溫雪莉叫人,溫雪莉卻反而陰森森一笑,走了出去。
曾母在樓下與她擦肩而過,直嘀咕雪莉這人怎麼看怎麼奸詐!她才上樓——這是什麼情景?她馬上叫了救護車送媳婦上醫院急救,幸好她懷孕初期安胎補足了,才使得腹中的胎兒保住小命。
「月葵,我一直交代你別爬高、別踮腳,你怎麼也不聽!」曾母既氣林月葵粗心,又慶幸這個男丁保住了,不然「林月葵」三個字大概要倒著寫了。
「她又來找你?」曾元漢已聽過其母的分析,他也猜得出來。溫雪莉那種自尊心強又不服輸的個性,早晚會害死她自己的。
「嗯!她要我拿個東西給她看,所以我——」
「所以你抬了張椅子,想爬上去拿下來給她?」曾母就知道那個女人不安好心眼,自己不當活動使孩子不保,現在卻來嫉妒她媳婦肚中的胎兒,真狠毒!
「幸運的是我們的孩子平安存活下來了。」曾元漢握住她的手給她打氣。
經過這一回,婆婆更是惜她如金,寸步不離她的左右。
曾元漢去找靳野。
「靳先生,雪莉這的人很高傲、自視過高,這一回她做出這種事來,我們也不追究,反正小孩也保住了。只是希望你以後好好管管她,別讓她再嫉妒心這麼重,這樣不但害人,也會害了她自己的。」曾元漢也慶幸今天他能這麼心平氣和與溫雪莉的丈夫好好談這件事,若他老婆肚中的胎兒沒了,搞不好他會宰了溫雪莉也說不定。
「曾先生,這事我會好好處理,我僅在此向曾太太說聲抱歉。還有,改天我會帶雪莉登門道歉,以示我的誠意。」靳野也不是個是非不分的人,雪莉的性子他也領教過,很囂張、也很膽大妄為,其實他們兩人也是半斤八兩,只是他靳野害人之事尚沒勇氣做,這小妮子不修理不行了。他打定主意要好好清理門戶。
難得他靳野也有施展男人魄力的一天,他這個人是標準的藝術家,懶懶的、怪怪的,死硬脾氣怪性子,不過一生起氣來,比火山爆發還嚇人!
「溫雪莉,你不能生育還妒恨別人屁股大,你也不想想我們的孩子都是你害的,不然他怎麼會沒了?」
面對他的指控,溫雪莉臉色陣陣青!她長這麼大,只接受奉承在耳邊打轉,嫁個老公比外人對她更不客氣,這麼尖酸刻薄她,她還嫁個什麼勁?
「靳野,你忘了我的身份是什麼?我是台灣版白鳥麗子,白鳥麗子是容不得別人批評的!你別以為我們關係密切就狂妄了起來,我溫雪莉也不是卒仔,我是大尾子。」
他下馬威,她也放戰帖;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你做錯事,還死不承認,惡人反先告狀。」靳野心想,身邊缺少紅粉佳人環繞這麼久了,身為一個藝術家豈可太孤獨,他決定豁出去,誰叫她做出這種缺德事,搞不好日後生了兒子沒屁眼,算了算了,這種女人,早早吹早早好。
「哼,反正我不會認輸的。」
「那好,你既然不肯認輸,我只好揮劍斬情絲,跟你saygoodbye!」靳野理也不理她地走了出去。
溫雪莉見他這麼有個性,可惱羞成怒了,她衝到他的面前——「世界上只有我拒絕人,沒有人可以拒絕我,你也不例外,哼!」她還用鼻孔呼氣,衝了出去。
「自大的女人,不要也罷!」
經他們兩小這麼一搞,雙方父母各自雞飛狗跳,亂糟糟了。
「親家公,你也想想辦法,哪有人夫妻各分一路,老公在外女人不斷,老婆在外與男人廝混,這成何體統?」
「是啊!沒有人夫妻這麼當的。」
經投訴審查,調訊至今,雙方家長已理出頭緒來,他們的結論是,他們夫妻個性是投合,只是脾氣不合。
「那——不如要他們雙方出來講一講,分手算了。」
「這算哪門子調解法?」
「是啊!親家公,俗話說,勸合不勸離呀!」
當然靳家夫婦,怕只怕這點,好不容易才高攀這門富貴人家,豈可隨隨便便任好運流失,八爪硬纏也要纏上。
「不如,由我作主當調停人,再做打算如何?」靳父決定出頭代表去任和事老一職。
說真的,他們兩個年輕人也太過份了,斥資這麼多錢所創立的公司,竟讓它群龍無首大唱空城計。
「老闆呢?」
「不知道。」
「老闆娘?」
「也不知道。」這一問三不知,公司內只剩工作人員進進出出,不是聊天,便是打情罵俏、追來戲去,這……這成何體統嘛!他又各別去找人。
靳野現在正沉浸溫柔鄉中,享受軟言細語、胭脂紅粉,卻被靳父硬擰著耳朵拉回去。
而溫雪莉則在諸多舊愛中樂不思蜀。經公公、也是靳父苦口婆心好言相勸,勉強看在他老人家的面子再與他湊合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