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可我著今兒個這搖盅裡似乎盡養著出雙的小鬼,你說是不是呢?我的小寧寧!」
雲行止右手攬緊寧寧,傾身再度烙下一吻,這次的吻不似前兩次斯文,他霸道地在眾人面前吮吻地細嫩香甜的唇,纏綿至極,在眾人連同范問天的自光都不由自主被這吻給吸引住之際,誰也沒注童到,雲行止左手小指不經意在桌下往上輕叩一下。
寧寧被吻得天旋地轉,面虹氣喘,他的鬍子刮在臉頰上有些麻疼、有些發癢,卻又激起她體內一陣莫名的情緒。
好半晌,她才回過神聽到他的輕問,
「丫頭,事關你一輩子,我尊重你.讓你自個兒作決定吧!」雲行止好笑地睇著她,看得出她還沉溺在方纔的一吻裡。「單還是雙?」
寧寧努力回神,卻依舊章識茫然。「你說呢?」她已經無法思考。
「我喜歡雙。」他的淺笑中含著寵溺,壓根不在乎週遭緊張的喘息聲,「將來咱們至少得生一雙兒女,是以雙會是個好兆頭。」
「雲爺廠范問天硬生生打斷眼前這對情人的肉麻情語,他迫不及待想看看這男人痛失心愛女子時的神情了。
這姓雲的敗在太過自信,也太儒要讓人給個教訓了!
范問天目光張張,面容沉穩,「雲爺確定要雙?不再更改?」
「不改了,大當家請揭盅蓋吧!」
於是,盅蓋掀下!
於是,一聲尖叫突地拔起。
是寧寧的聲音!
第五章
餘杭每年七月十五,有放荷花燈的風俗,俗稱「孟蘭勝會」。這一夜,西湖中飄起萬盞荷花燈,一眼望去,滿湖俱是火光閃閃的荷花,宛如璀璨明珠綴於水上,令人歎為觀止。
除了荷花燈外,湖面上亦有各式花燈。餘杭紙燈工藝全國聞名,前些日子起,工匠們已用防水的蠟紙在湖中陸續紮起龐大龍宮、贅山各一座,又在其間配上三界裡宿、八洞神仙、四海龍王和西天羅漢。入夜後,燈燭齊明,花燈盞盞,蔚為奇觀。
此外,湖面不遠處舫舟上,用金、石、絲、竹、匏、土、革、木八材製成的鍾、磐、琴瑟、蕭管龠笙、塤缶、鼓、祝、齊奏,飄散出幽幽裊裊、觸動人心的清音。
湖面這頭有艘扁葉小舟,撐篙艄公立於船後方,隔著雨擅與船首的雲行止與寧寧兩頭分立,這樣的月色,這樣的氛圃,他明白兩位客人巴不得寓他遠些,會在這樣的夜來遊湖的,大都是成雙成對的情侶,今兒晚上船上這對客人尤其登對。
只不過到目前為止,兩人坐得似乎嫌遠了點。
女孩兒很孩子氣,見著任何花燈都是興高采烈,相較起來,男人顯得安靜。 雲行止斜倚船沿,瞇起眼不動聲色的將寧寧興奮的表情納進眼底。
她一髒活靈靈生動表情,每看見一盞荷花燈飄近,她都會開心的歡呼,他有些無法理解,她是餘杭人,這樣的西湖勝會應該已看過幾回,竟還能像個孩子般興奮。
不過,她已興奮好久了,從白天在賭坊范問天揭開搖盅蓋,面色死灰的看見骰子數是雙時,她的情緒就始終高昂未減。
當時寧寧又是尖叫又是跳躍,滿心喜悅投入他的懷中,自然而然的攀著他的頸項獻上香吻。
他想她是樂昏頭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丁什麼。雖然那個吻只是輕輕一點,他卻很滿意,畢竟那是她最真實的反應,只不過,他不會傻得就此認定她已忘了彼此的對立。
她只是樂昏頭,仇恨暫時拋卻。不知情的人在看過兩人親暱的舉動後,絕不會相信,幾個時辰前,他們還是針鋒相對的仇家。
「怎、怎麼會……」這是范問天看見結果後的第一句話,慘白了臉的他,名副其實一副「問天」模樣。
「今幾個搖盅裡盡養出雙的小鬼,不是嗎?」雲行止幫他回答,眼神微冷, 」事實上,盅裡是雙是單,不問天,不問鬼,該問的是大富家的本事吧?」
「雲爺別開玩笑了!」范問天笑得勉強,週遭全是拉長耳朵的人,他極不願讓對方將事情鬧大,輸蛤一個客人尚可接受,但若因此嚇跑了一堆財神爺,事情就麻煩了。
「雲爺神機妙算,在下心悅誠服!」他裹現得很有風度,「不單牛爺前賬,連同方才雲爺所輸那幾錠銀子,在下一併歸還。」
「麻煩范當家了。」雲行止轉身望著鬧哄哄的人群淺笑,「諸位鄉親,小賭恰情,淺嘗即可,但若想要在上頭大撈油水,你需要的可能不只是運氣!」
他順手將放在桌上那疊借條撕個粉碎,進到傻愣住了的牛老二手上,在牛嫂的千恩萬謝聲中,帶著寧寧用準備離開,寓去前,他笑笑的再對范問天開口。
「大當家.借錢讓人去賭是害人的事情,利滾利,縱是家有千金萬銀亦不夠補坑,現金交易有賺即可,別讓爛睹鬼賒欠,否則閣下即便賺到了金山銀山,日後到了閻王跟前,也抵不過害得人家破人亡、妻高子散的罪孽!」
范問天聞言無語,臉色鐵青……
一聲驚呼打斷了雲行止的思緒,前方一艘富麗畫肪險些與他所乘的小舟觸上,艄公驚叫了聲,長篙一撐,正想將小舟撐離,卻發現畫舫上的人似乎是衝著舟上男子而來。
「這位爺!」
畫舫上儘是些穿著著若隱若現紗衣,掩著嘴輕笑的鶯鶯燕燕,看來像是青樓的女子。
「對不住。」出聲的是個身著花籠裙,梳著高譬、貼著花鈿、化著撩妝,風情萬種巧笑盈盈,露了大半個白嫩酥胸,纖腰楚楚的艷麗女子,她那花籠裙是時下最流行的裝束,上用金銀絲線及各種影線繡成花鳥田形,罩在裙外忽隱忽現,女人味十足。
女子淺笑的福了福身, 「爺,奴家名喚蝶兒,同姐妹們在這湖上吟唱翩舞,沒留意到你的船,不知道有沒有嚇到你?」
寧寧不發一語,斂下興奮,惱恨被眼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打斷原有的寧靜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