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易笙抬起無神的大眼,「凌風,我老姊是不是會一睡不起?為什麼會這樣?」他不要老姊就這麼睡著,他要她醒過來對他笑、跟他說話,而且跟徹在一起,他們三個要在一起的,可是,事情怎會變成這樣?
凌風露出個安撫的笑容,「放心,徹去找解藥了,很快就會回來,你老姊不會有事的,有徹在,再不,還有季翔在,你老姊真的不會有事的。」
「真的嗎?」元易笙尋求肯定的望向品逸他們。
「當然。」品逸他們有志一同的點頭。
「老姊她……會平安無事?」就算早熟如元易笙,一遇到至親之人發生意外,也只是個平凡的十一歲男孩,他極需人家的安撫。
「她一定會平安無事。」他們微笑著,將自己的憂心隱藏起來,雖然他們無法幫忙找解藥,可是安慰一個小孩子這種事,他們幾個大人還算有自信。
元易笙的心這才穩了下來。
「天啊!」彩綾的慘叫從樓下適時的傳到樓上,「易笙,你快來救我!我快被這群小鬼頭弄死了。」
「你去解救彩綾吧!這兒有我們。」柳清幽上前推了下元易笙,催促他下樓去。
元易笙這才輕點下頭,乖乖的下樓去。
看他勉強打起一點精神,他們才有心思再回到他們心中共同的想法上。
基本上,他們是不擔心元易安的死,他們只擔心她醒來後會為她的一意孤行付出「慘痛的代價」,因為他們都見著了徹向來不易示人的陰暗面。
只怕這元易安難逃炮轟,不過,話說回來,徹會不會對她怎麼樣,還是一個未知數,因為她有本事激出徹的另一面,就理所當然的會有本事讓他收回那一面,就如同「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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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清徹面表情的盯著這幢坐落在汐止的屋子,手中拿著他適才去喜那兒「要」來的平面藍圖,而身邊的季翔不看屋子,倒是審視起他來。
「看什麼?」他的聲音低得像從四面八方傳來的。
季翔笑了笑,搖首,「你生氣的樣子很驚人。」
柳清徹沒有看他,「我沒有生氣。」
「哦?」季翔挑眉,微笑。
「我只是不高興。」柳清徹因為他的一聲哦,而加註解,「我不能原諒小安就這麼自己下決定,要說喝毒藥,也該先跟我商量一聲吧!可她卻是喝了才告訴我要來找解藥,這樣教我怎麼笑得出來?」
「你生……」季翔在他威脅的目光下改口,「不高興的緣由應該是生……不高興她這麼瞭解你吧?」
要是先前告訴他,她連碰到毒藥的機會也沒有,因為徹會想盡一切辦法來阻止她喝毒藥,偏偏元易安是那種習慣任何事都清清楚楚的女人,要是就此偷偷摸摸離開組織,她心頭一輩子都有個結在,一輩子都打不開。
再者,她雖然厭惡殺人,但是跟養育她的頭兒,和青梅竹馬的康川博新他們,感情好得就像親人一樣,在他們都因案子完滿解決而離開組織之際,她是不會允許自己失敗,更不會允許因為失敗就要逃走,也不會讓徹和易笙因為她而過著被迫殺的生活。
當初她要離開組織,自己不就是為了要讓易笙有個正常、安定的生活嗎?何況現在多了徹這個她至愛的人。
柳清徹危險至極的瞇起眼,「季翔,我有沒有說過你真的很討人厭?」
季翔略撥了下他額前的發,紫眸在黑暗中閃著邪異的光芒,「你只有說過我很特別。」
「我從現在開始討厭你。」柳清徹不喜歡讓人看透他,偏偏他先認識季翔這個看他像在看一本書一樣的異次元人類,後認識小安這個殺他殺到自己愛上她的至愛。
「請便。」季翔客隨主便,毫不在意,「不過我還是得告訴你,你浪費在找康川博新他們和拿圖的時間已經不少,若你還繼續跟我說我有多討人厭的話,我是不介意,但易安可能就……」
柳清徹狠睢他一眼,攤開手中這張花了不少時間才拿來的屋子的平面圖。
「該死。」柳清徹心情不佳的低咒,好個康川博新和那兩個勞什子的什麼京和景的,竟然只給平面圖而不標示羅蜜歐之吻在哪兒,這樣教他怎麼找?他們這種表現要他相信小安和他們情同兄妹?
「放心,有我在。」季翔拍拍柳清徹的肩,一點芥蒂也沒的指指自己,再指指圖上的某一點,他跟著來就是要幫忙,不會眼睜睜的看著好友受苦。
柳清徹望著季翔,笑了,「謝啦!」
當初他想自己一個人來,季翔沒說一句跟來的時候,他就不太高興,因為這次他想憑自己的力量救出小安,但現在他卻十分感謝季翔有跟上來,只因他陷入浮動的思緒會將自己帶入毀滅,而季翔的存在就是要冷下他的思緒。
「不必太謝我,我只負責帶路,其他的,就如你自己所願。」季翔洞悉的說。
柳清徹點點頭,兩人化為兩道黑影潛入宅第中。
天,方露出魚肚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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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易安在睡夢中露出一個可人的笑容,睫毛如蝶舞般輕顫,而後,她睜開久違的黑眸,仍殘於唇際的笑容在見著心上人時,化為粲然如光線下的水晶的笑靨,還沒喚出聲,她就被柳清徹炮轟得摀住自己的耳朵,以免聽覺受到嚴重傷害。
「你這個大笨蛋!」柳清徹見著她在服了羅蜜歐之吻後,甦醒的喜悅完全讓火氣取代,他怒氣難平的拉下她捂著耳朵的手大吼,「你太過分了!你難道就這麼信任我嗎?萬—我拿不到解藥怎麼辦?或是趕不及在時限之內拿回解藥,你要我到地獄去跟閻羅王要人嗎?更過分的是,你竟然喝了藥就自顧自的睡著,害我怎麼叫都叫不醒你,害我……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