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軀體卻毫不留情地將她推開,還冷冽的斥責道:「滾開!我可不是倒霉的姜律擎!」
姜律爵對眼前這個女人更加反感──她可真會作戲啊!一見到他就來上這樣一段做什麼?想顯示她有多麼癡情忠貞?哈哈!
大笑話!
病體孱弱的羽衣被他這樣一推,踉蹌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子。
她睜大淚眼盯著眼前的男人,原先的喜悅也迅速地被驚疑及失望所取代。
他不是律擎大哥!雖然他長得非常像他,但他不是……「看到我很驚訝?還是很失望?」姜律爵表情更加嘲弄。
「不過知道我不是姜律擎你應該高興才對,因為這代表你那高明的計劃真是天衣無縫,而那個倒霉的姜律擎的確已經葬身魚腹了!」
「你……你是誰?」羽衣驚疑地往後退,她不明白這個陌生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她更不明白為何他看著自己的眼神充滿了敵意與鄙夷?
「你們都出去!」
冷漠地把護士趕出去後,姜律爵好整以暇地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似笑非笑地開口。
「你不知道我是誰?不會吧,以你行事的細心和高明的手段,應該早就把我們姜家老老少少、上上下下所有的人全部調查過一番才對,怎麼會不知道我的身份?」還沒見到夏川羽衣之前,他以為她是個狐媚俗艷的女人,她本人的瘦弱有些令他意外。但他馬上告訴自己──就是這種外表不具任何殺傷力的女人最可怕!更富心機!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越是看著這個陌生男人,夏川羽衣越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身上的邪惡氣息,這男人是危險的!
她冷著小臉命令道:「我不認識你,跟你也沒什麼好談的,現在請你出去!」
「不認識我?」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姜律爵倏地仰頭大笑,森冷地睨她一眼。「我想你是在說笑吧,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最親近的人了,你不應該不知道我是你的小叔,對吧?
『大嫂』。」
他刻意加重最後那兩個字,語調百份之百的嘲弄。
「大嫂?」羽衣一愣,更不解地皺起眉頭。「我真的聽不懂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是不是找錯人了?」「別再演戲了,你早就知道我是他的弟弟姜律爵,不是嗎?」他表情更加厭惡,這女人城府可真深!凡事總喜歡耍個小手段,但,她就是用這一套把戲把那個笨蛋姜律擎迷得團團轉的吧?
「姜律爵?你是律擎大哥的弟弟?」羽衣更加迷惑,她從來不知道律擎大哥有個弟弟,跟隨他的這一年來,律擎大哥對她真的很好,他教會她很多事,完完全全地把她當成親妹妹看待,讓自小就吃盡苦頭的她飽受溫情。
在外人面前,律擎大哥總是一副難以親近的模樣,但一面對她,卻很自然地流露宛如手足間的感情。
他常常跟她聊起遊歷世界的種種趣事,但他幾乎絕口不提家裡的事。她只隱約知道他的事業在台灣,父母皆已去世,卻不知道原來他還有個弟弟。
「不知道也無所謂。」姜律爵懶得再跟這個虛?的女人繼續談下去,冷漠地把一樣東西扔到她面前。
那是姜律擎投保意外險的保單正本,今天一大早,由他在日本的手下專程送來鹿兒島給他。
羽衣疑惑地拿起來一看,看完後臉色丕變!
「這是什麼?」她幾乎懷疑自己看錯了,律擎大哥是什麼時候投保這個鉅額意外險的?她怎麼一點都不知道?而且保險受益人為什麼要寫上她的名字?
「演技真好。」姜律爵微笑地鼓掌,眼底的寒霜卻更深了。「臉色發白、聲音顫抖,夏川小姐,你不去參加演員訓練班真是太可惜,太埋沒你與生俱來的天分了!」
他冷睇著羽衣蒼白的臉,更陰沈地繼續道:「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一時之間還無法接受自己終於『成功』的事實?沒有想到事情會這樣順利吧?我那個笨蛋大哥可真好騙啊,隨隨便便就讓你拐到了這筆天文數字。」
這個女人出現的時間和意外發生的時間也未免太相近了,再加上這筆鉅額意外險,所以,他懷疑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劃的。
「你究竟在胡說什麼?」羽衣心痛地喊著,嬌小的身子隨之一晃。「不論你是不是律擎大哥的弟弟,對我而言都是個陌生人,我沒有必要繼續忍受你的羞辱,現在請你立刻出去!!」
「不簡單,開始對我擺起大嫂的架子了。」姜律爵冷哼。
「夏川羽衣,你的確是個很有野心也很有手段的女人。不過很抱歉,你的好運到此結束,接下來──由我掌控全局!」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羽衣聞言打了個哆嗦,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往後退。
「你慢慢就會知道。」姜律爵優雅地微笑著,只不過,那笑容卻令羽衣不寒而慄!
「你放心,你最在意的那筆鉅額保險金我沒興趣,你大可每天躺在鈔票裡睡覺!不過……前提是你要跟我回台灣!」
「你說什麼?」夏川羽衣像是聽到了最恐怖的事般失聲尖叫著。「我為什麼要跟你回台灣?」
「你等於是以姜律擎遺孀的身份接受那筆鉅額賠償金,那麼,照顧你這位大嫂當然是我這個小叔應盡的責任,不是嗎?」
其實,原本他對姜律擎的死因並沒有這樣大的興趣;對這女人死守的那筆鉅款更是嗤之以鼻。不過,當他親眼見到夏川羽衣後,突然覺得如果好好地懲罰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倒是一件樂事!
此事無關他跟姜律擎之間的狗屁親情,純粹是他骨子裡的殘酷性格及征服欲在作祟!
「我不要!」羽衣更憤怒地喊著。「你根本是個瘋子,我既不是你大嫂,更不要那筆保險金!我只要在這裡一直等著律擎大哥回來!你快滾,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面對她的一連串強烈抗議,姜律爵的微笑卻更加從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