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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於歐亞大樓前面的行道樹旁,藍建麟直盯著自內而外旋轉的出口玻璃大門。
在法國的那晚,他原以為自己將可以擁著晨凌,一同觀看巴黎的清晨的。
誰知,當他一覺醒來卻不見她的身影。所以,在直衝飯店一樓櫃檯,得到她確已搭機回台的訊息之後,他即刻與歐陽勃齊搭上返台的班機追回台灣。
他告訴自己,一定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晨凌回到他的身邊。
在機上他靜下心,思考著再與晨凌見面時,他該說些什麼才能讓她答應回到自己的身邊。
只是,他所想好的那些話,全因歐家父母的一再阻撓他見到晨凌,而只能一直深藏於心中。
今天,已是他所能忍受的最終極限了,無論如何他都要見到晨凌。
為了要見她一面,藍建麟從一早就守立在歐亞大樓門口。
他從交通的顛峰時段,一直等到低峰時段;從蜂擁的上班人潮,一直等到路燈接續亮起;從冬陽高照,一直等到寒月升起。
這時,透過大樓落地玻璃門窗,藍建麟終於看見等待已久的窈窕身影緩緩走來。
越漸清晰的輪廓,讓藍建麟忘情的跨步前去。
當歐晨凌一出旋轉門,看見迎面大步走來的藍建麟時,她頓時怔愣住。
當初,她是為了能早點忘掉簽字離婚的痛楚,而丟下台灣的一切,答應白玫瑰的邀請,到法國幫忙「千禧魅惑」服裝秀展的。
原先,她以為能藉著忙祿的工作,來淡化自己對建麟的所有感情。只是,當她在法國再見到他時,她才知道自己——戀他如昔。
而這樣的事實,教她為自己感到愴然而無言。
只是,除了工作之外,她已經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可以轉移她對建麟的愛戀。她只能一再的用工作來填滿她所有的空閒時間,不讓自己有再想起他的時候;所以,目前她已正式接下歐亞集團的重擔,將自己投入忙碌的商場之中。
雖然,自法國回台時,爸媽曾告訴過她建麟一直在找她的事。只是,她已不想再見到他了。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還能承受他清醒時的淡漠態度與恨意。她也害怕每見他一次,她就要傷心一次。
至於與他在法國所發生的事,就當作是一場夢吧。歐晨凌斂下眼中乍起的濕意。
「那天為什麼要先走?」他想知道在法國的那一晚,她為什麼要趁他沉睡之時離開。
他的話讓歐晨凌倏地緊握身前的十指而臉色蒼白。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她咬著唇低下頭。
不會的,他不會記得那晚的事的,不會的……不會的……歐晨凌不住地在心底喃喃念著。那晚他明明醉了。
「你知道的。」抬手勾起她的下頷,藍建麟對她肯定的點了頭。「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我們在巴黎貝諾凡飯店那晚所發生的事。」他的眼中閃著一種不知名的亮光。
「你!」她搖著頭,低聲否認。「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藍建麟不解的看進她的眼。他不懂她為什麼要否認曾發生過的事。
「就算你不知道是我抱你上床,但也總該記得我們在浴室裡所發生的一切。」他突然有種挫敗感。
血色倏地從她臉頰上急速褪去。
「你!你不是醉了嗎?那晚你明明醉了。」看見他搖頭,歐晨凌顫著聲音問道:
「那……那你現在是想罵我不要臉?還是……」含著淚,她揪住衣襟,心痛而絕望的準備承受接下來將有的辱罵言詞。
她的話像是冰水自頭淋下,讓藍建麟總算瞭解到她的反應為何不同於他的想像。
她在害怕,她在害怕他會像以前一樣對她。
「該死!」藍建麟咒罵一聲,伸手將她擁進懷中。「我早該告訴你我沒醉的。」
「你!?」沒聽到應有的辱罵,及對於他突來的動作,歐晨凌明顯一震而仰起頭。剛才的揪心痛感與絕望無助,也於瞬間消失。
為什麼她覺得他似乎有些改變?為什麼她覺得他的態度不像以前那樣冷淡?歐晨凌的心中有著許許多多的疑惑。
「那晚,我一直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深深望進她的眼。
遊戲!竄進她腦海中的是遊戲二字。否則無法解釋他所有的行為。
「這坦是遊戲對不對!?」掙脫他的懷抱,歐晨凌睜大淚眼。「你只是想看我因那天的事產生不安與惶恐,然後再表現出你大方的態度來讓我無地自容,讓我知道自己有多麼的不要臉,多麼的下賤,賤到都已經離婚了還死纏著你不放。讓我對你不計較的事感動,讓我對你高高在上的姿態更為愛慕,讓我不顧一切只求你願意再讓我回到你的身邊,而你,可以在日後一再的以這事來恥笑我?對不對!?你是這樣想的對不對!?」
「不對!」她的話讓他臉龐頓時冷下。「不是遊戲,我說不是遊戲就不是遊戲。」
「不是遊戲?那你是什麼意思?」抹掉懸掛於眶的淚水,歐晨凌不相信他的話。
「我的意思是……是……」他頓時紅了臉,不知該如何說出要她回來的事。
「是什麼?」透過濛濛水光,她看見他乍紅的臉。
是她的感覺出了錯嗎?否則,她為什麼會在他的眼裡,瞧見一絲的柔情。
猛咳一聲,藍建麟感到有點尷尬而轉移了話題。
「你該等我醒來的。」他不滿的說著。
「我不想惹人厭。」她別開頭,不看他的眼。
這時,大樓裡有人走了出來。
一踏出大樓,夏晉傑就感受到外面的寒風刺骨,也意外地看見正與晨凌站在一起的藍建麟。
「你來這做什麼?」夏晉傑一把就將歐晨凌納到身後,一邊神情警戒地瞪視著藍建麟。
「你管得著嗎?」看見他的舉動,藍建麟有點不是滋味的撇著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