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晚餐正準備進入房間裡,卻聽到門縫間傳來了哭泣聲,陽翳拉開門,看到月使坐在床上哭得淚眼婆娑。
「怎麼啦?」
月使聽到門拉開的聲音,抬起淚痕斑斑的小臉蛋看到了南宮陽翳,閃入腦海的第一件事就是——他沒有拋棄她。月使從床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向他衝了過去,緊緊地摟抱他的腰不放。
「我好怕!」
「你怕什麼?」南宮陽翳摸著她的頭安慰道。
「你會不會像爸媽一樣消失不見?」她緊緊捉著他,害怕一放手他就會飛也似地不見了。
「不會的,我答應你會永遠陪在你身邊。」南宮陽翳笑著道,安撫的輕拍她的背,臉上佈滿柔情,眼中卻閃過一抹難解的光芒,替她抹去臉頰上的淚痕。
月使聽到這句話,內心懸在半空中的大石頭總算放了下來,但雙手還是緊緊摟著他的腰不放,陽翳有些無奈。
「月使放手好嗎?你這樣我根本無法動。」
聽他這麼一說,月使才悻悻然地鬆開手,他走了進來,而她跟在他的屁股後面團團轉。他正坐在榻榻米上,把手上的餐盤放了下來,向她招招手。
「你餓了吧?剛才我看你還在睡,所以沒有叫醒你到飯廳去吃飯,現在把飯菜帶過來給你吃。」他解釋著剛才為何不在。
月使跑到他面前,學著他的模樣正坐,接過他遞給她裝滿飯的碗和筷子,菜色相當的豐富,可是一看到有她討厭吃的茄子和苦瓜,習慣性地把它們挑出來。南宮陽翳看了大皺眉頭,板著臉嚴肅道:「不准挑食。」
月使小臉馬上皺成一塊,一臉難為的表情,抬頭看了他一眼,又低下頭囁嚅道:「苦瓜好苦,我不喜歡吃。」
「那茄子呢?」
「滑滑的,好噁心。」她露出厭惡的表情。
「不行,兩樣都得吃。」他以不容反駁的語氣溫柔堅定道:「苦瓜雖苦,但對身體好;茄子感覺滑滑的,完全是你心理作用,你排斥它,所以覺得它噁心。」
是嗎?她看著盤中的茄子和苦瓜,嚥了一下口水,還是遲遲不敢動筷子。但是在他嚴厲的眼光下,月使只得硬著頭皮把茄子和苦瓜夾起來放入碗中,瞪著這兩樣菜,好像什麼穿腸毒藥似的。
南宮陽翳看了覺得好笑,只不過要她吃個苦瓜和茄子,她的模樣就像赴死的戰士般,眼兒一閉,夾起苦瓜就往嘴裡丟進去。
好苦!苦味從嘴裡泛了開,淚水從眼眶直冒了出來。
「趕快吃口飯就不會那麼苦了。」陽翳催促道,強忍著笑意看她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挖了一口飯到嘴裡和苦瓜一起咀嚼,月使一邊吃,眼淚一邊頻頻冒出來,好不容易終於吞了下去。
「茄子也要吃。」南宮陽翳吩咐道。
可是有了前次的經驗,月使已經怕了,打死她都不要碰那個該死的茄子,即使它看起來色香味俱全。
「我不要!」月使鼓起腮幫子瞪著他。
他看著她不言不語,沒有她所預期的責罰,在他的眼神下,月使開始感到不安,不知為何愈來愈心虛,一股沉重的壓力讓她頭低了下來,用眼角的餘光窺視他的臉孔,到最後她撇撇嘴角,小小聲囁嚅道:「好嘛,我吃就是了。」
他贏了!南宮陽翳嘴角往上揚了幾分,看著月使心不甘情不願忿然地夾她今生的最恨——茄子,用力咬下去洩憤。
「不會難吃吧?」他眉開眼笑的問道。
北宮月使一副作惡的表情。
「不准吐,吃下去。」他食指放在她唇中央,不准許她吐出來,月使只好含著眼淚把茄子嚥了下去。
「壞人!」她扁著紅唇不悅地瞪著他興災樂禍的表情。
「若喊我壞人,小心我每餐都幫你加苦瓜和茄子。」他輕捏著她的鼻子,眼中帶著淡淡的笑意。月使立即哇哇大叫:「你不能這樣做!」
「若你把這裡所有的苦瓜和茄子吃完,我會考慮考慮。」南宮陽翳挑起一道眉峰,給月使一個選擇。
她一臉的猶豫與掙扎,老實說她不怎麼想再吃上第二口苦瓜或是茄子,但是他都說了,每一餐要給她加茄子和苦瓜,那她還有得選擇嗎?吃完這一餐,總比下一餐、再下一餐還是苦瓜和茄子的好。
「好,我吃完。」月使點點頭,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惹來南宮陽翳一陣輕笑。
她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快速地把茄子和苦瓜掃入口中,咀嚼了兩三下就吞進肚子裡,一吃完,嘴裡還留有苦瓜的苦味和茄子的滑膩感,她隨手抓起裝著湯的碗,幾乎是顧不得燙,一口灌了下去。
「小心燙……」陽翳還來不及警告,月使已被燙到了舌頭。他看著她吐著舌頭,不停地哇哇大叫:「好燙!好燙!我要水。」
「來,水給你。」南宮陽翳站起來,到外面倒了杯水遞到她面前。
月使狼狽的接了過去,一口氣咕嚕猛往肚子裡灌,喝完放下已空的杯子,鬆了口氣。
吃了半碗飯和菜,再加上灌了一肚子的水就飽了,她看著剩下來的半碗飯,快生生地看了南宮陽翳一眼,不確定的問道:「我已經飽了,不想吃了。」
「確定?」他用溫柔又堅定的眼神看著她詢問道。
月使點點頭。
他看著她所留下來的飯菜,似乎在評估著她吃的量到底夠不夠。最後他終於點點頭,讓她過了關。
看他點頭,月使不禁鬆了口氣,若他堅持要把飯繼續吃完,她可實在是吃不下了。
看著南宮陽翳默默收拾她吃後的殘局,月使臉紅了起來,感到不好意思,七手八腳的也跟著收拾,陽翳卻拒絕了她。
「你剛吃飽先坐著,等一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由於他的堅持,月使只好點點頭坐在一旁,外頭的風輕輕吹送著,送進幾片櫻花花瓣。等到南宮陽翳收拾好,他把東西先放在一旁,姿勢正坐面對著她,只見他一臉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