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黃泉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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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當年敗在一個女人手下的往事再次被提起,這讓原本已經滿心不爽快的破浪,當下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頭頭,妳肯定妳能打死陛下的親皇弟?」石中玉在清醒後也沒閒著,忙在她耳邊提醒她的顧忌是什麼,「陛下那邊還好交代,畢竟妳要打死妳的手下陛下是不能反對,但妳有沒有想過,萬一這消息傳到妳爹的耳裡怎麼辦?」

  「你真想勸我?」夜色盯著他臉半晌,勾了勾菱似的唇,突地伸出兩手將他轉過身,用力將他推至破浪的面前。

  與夜色相同,天生就跟破浪八字不合的石中玉,在見著了對頭冤家那張欠人扁的貴族臉,霎時全忘光了他來這的目的,累積在他與破浪間的新仇舊恨、拉拉雜雜的小過大錯,在下一刻全都一骨碌地爆發出來。

  他也對破浪撩大了嗓,「想跟她打是不是?去呀,我巴不得她兩刀劈死你!」

  一波未平,另一波馬上又起,只想息事寧人的孔雀,氣急敗壞地上前拖走也跟紫荊王不對盤的石中玉。

  「你就幫幫忙別再火上添油了行不行?」沒用的傢伙,沒三兩下就被夜色利用還露出了本性。

  待在一旁看了好一會,覺得該是出面收拾一下場面的時候了,月渡者伸手扳了扳頸項,起身站在高處對那四個身負守衛四域重責大任,同時也是皇帝最珍視的愛將開口。

  「諸位將軍,可聽本相說幾句話嗎?」

  忙於起內哄的四人,愛理不理地回首看了她一眼。

  「陛下有令,東北兩位將軍若有爭執,交由陛下作主,若私下了結,這責任,兩位將軍恐怕都擔待不起。」遠比他們更加陰險的月渡者,露出毫不同情的冷笑,在話中半傳旨半威脅著他們,「相信諸位定不希望本相去告訴陛下今日在這發生了什麼事吧?」

  底下原本鬧成一團的四人,在見著了她那皮笑肉不笑的笑臉時,四人不約而同地渾身泛過一陣雞皮疙瘩,差點忘了這個月相最大的本事就是陷害人。

  「改期。」破浪看了夜色一眼,忍讓地將話擠出口。

  「候教。」夜色也贊成他的決定。

  擺平了他們後,月渡者笑得一臉春花燦爛,「既然諸位的小事已擱在一旁了,那麼聽聽本相今日請諸位來此的原因如何?」

  「請說。」眾人看著她前後截然不同的笑臉,皆在心中暗想,她究竟是怎麼練成這種變臉大法的?

  她將兩手扳在身後,邊踱著步邊在他們面前說著。

  「自諭鳥來諭,西域與東域兩位將軍,分別滅了三道中的九原國與天苑城後,三道就一直顯得很不安定。聽說,三道現下紛亂,起因不只是因為咱們帝國對他們動兵。」

  「那是為了什麼?」破浪與孔雀互看對方一眼,一塊問向她。

  「海道。」大抵知道內情的石中玉,在月渡者開口前一手撫著下頷代答。

  「海道?」其它三人不解地繞高了眉。

  石中玉攤攤兩掌,「嘿,我也是聽人說的。」他哪知道那個最安分,最不興兵武的海道人在想什麼?

  月渡者正色地看著他們,「姑且不提他們是因何而亂,總之三道紛亂,對咱們帝國有利,可我們的探子發現,三道正試圖在紛亂中團結。」

  團結?

  團結好來做啥?想進軍中土搶回地盤,好讓那些神子再奴役人子嗎?臉上再也不復玩笑之情的四人,皆沉著臉思索著這項可能會在日後生成的威脅。

  「夜色。」月渡者輕柔地對她一笑,「天宮有行動了,探子來報,天宮日前曾試圖與地藏聯繫,相信日後應還會有別的動作。」

  夜色微微頷首,「我會查清楚。」

  「很好。」她滿意地點點頭,再點名另一人,「孔雀。」

  「我捅的樓子我會去收。」完全知道她想說什麼的孔雀,高舉著兩手先行懺悔。

  月渡者再看向閒著沒事做的另一人,「石中玉,陛下認為南域在你掃鎮之後還算穩定,因此陛下要你順道控管迷陀域。」

  「知道了。」工作量一下子變多的石中玉,開始煩惱起該怎麼去控管那個幅員廣闊的迷陀域。

  「至於海道嘛……」月渡者頓了頓,一雙鳳眼瞄向破浪。

  破浪倨傲地別過臉,「用不著妳來吩咐。」

  「那就好。」她拍拍兩掌,「就這樣,沒別的事了。」

  說時遲那時快,早被皇帝寵壞的四人,馬上掉頭各自走各自的離開員澤宮,將一句話都沒說到的日行者給拋在身後,兀自尷尬地揮手相送。

  他好不委屈地問:「妳不覺得……陛下寵他們寵過頭了嗎?」好歹他也是個一人之下的宰相,居然沒人理他。

  月渡者遙看著那四名各撐持著帝國一片天的背影,微笑地拍著他的肩。

  「陛下是該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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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輕輕緩緩,規律且持續不停的叩門聲,在靜夜裡聽來格外讓人不耐。

  打理完方坍的新礦,並計畫好要在另一處另開新礦口的馬秋堂,擱下一桌的草圖來到房門前,一把拉開房門,直瞪著那個吵得他無法入睡的表兄。

  「你要負責。」藥王兩手抆著腰,眼中泛著濃濃的指責。

  「負什麼責?」馬秋堂眨眨眼,一臉錯愕。

  他伸手指向遠處仍亮著燈火的客房,「那個。」

  馬秋堂踏出門外,抬首看向宮廊盡處的那問客房,朦朧的燭光映照在窗紙上,映出另一道未睡的窈窕剪影。

  「這幾日都不見她有睡。」藥王一個頭兩個大地撫著額,「還有,她似乎怕黑。」每個人都知道,那位姑娘自沙漠裡回來後就一直睡不著,氣色也明顯地一天比一天糟,可她的心病,他們這些局外人又無人可解。

  馬秋堂不覺得這有什麼不能解決,「那就在她房裡多點幾盞燈。」

  「她需要的不是燈。」點燈能解決問題的話,他早把她的房間點成萬家燈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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