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黃泉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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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頁

 

  不知過了多久,當搖曳的燭火即將燃燒至盡頭時,偎靠在他懷中的花詠也哭累了,衣衫早已被她的淚浸濕的馬秋堂,以帕將她面上的淚跡拭盡,將她換過一邊並調整好她的姿勢,打算讓微有睡意的她靠著入睡,這讓以為他要離開的花詠,忙伸手捉住他的衣襟不讓他離開,他歎了口氣,安慰地撫著她的長髮。

  「我不會離開的。」他低聲在她耳畔輕語,「因為一個人若只能哭泣,那麼兩個人在一起,或許就有法子面對困境。同樣的,一個人若是很孤單,那麼兩個人在一起,或許就容易堅強點。」

  「是誰告訴你的?」花詠沒有抬首,只是靠著他的胸口問。

  「經驗。」

  她揪緊了他的衣襟,「明日起……我會學著堅強點的。」

  為了她這話,馬秋堂的心不禁柔軟成一片,他試著動用他從沒用過的溫柔,雙手豐牢地圈住她,將她抱得更近更緊,一如環抱著另一個過去的自己。

  「那種事,有我一人做過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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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實在是想不通。

  地藏神子與中土神子一般多用刀劍,而像斧頭這類兵器,他自小到大在地藏從未見過,據聞,地藏裡唯有女媧曾使用過,可這兩柄斧頭,任他再怎麼看,都不像是女人會用的東西,且它的重量沉得連男人舉起都有些困難了,更何況是揮動?到底是那個叫女媧的先祖天生神力,還是長老們認錯了神器?

  或者是……代代流傳下來的女媧事跡,根本就有誤差?

  自聖地底拿回神器後,馬秋堂就一直對這花詠口中的冥斧納悶不已,聽長老們說,當年女媧只要手握神器輕輕一揮,就可崩山碎石、撕裂大地。他曾試著揮用過,可它除了重得出乎想像外,根本就沒有什麼傳說中神器那麼強大的能力。

  「你盯著冥斧瞧很久了。」被他找來的花詠,坐在他的對面出聲提醒已經發呆很久的他。

  他忍不住想確定一下,「告訴我,這真是女媧的東西?」

  「嗯。」近來總是與他處在一塊的花詠,很習慣地走至他的身畔站著。

  「她曾用過?」

  「是的。」身為見證人的她再點點頭。

  「妳說過,妳奉命得守護冥斧。」他百思不解地抬首看著她,「為何妳要將冥斧交給我?妳大可等女媧轉世後再將冥斧交還給她。」

  花詠遲疑了一會,有些心虛地垂下臉龐。

  「那不是我給的,是冥斧選擇了你……」至今她也不知她為何會因他而醒來,也不知冥斧為何別人不選,偏偏就擇了他。

  看著她芳容上的神情,馬秋堂想了想,尖銳地問。

  「妳原本期待著取走冥斧的人會是女媧?」搞了半天,原來他只是她所將就的對象。

  隱藏的心事遭說中,不知該如何回答的花詠,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將臉龐壓得更低了些,不敢直視他看穿她的目光。

  馬秋堂將臉一板,「很抱歉讓妳失望了。」

  「我不是——」花詠急急地開口,忙想補救些什麼,但在這時,他卻朝她抬起一掌示意她什麼都不必多說,然後回首看向站在門外的乾竺。

  「何事?」

  「王上,段重樓來訪。」

  「快請。」他吩咐完後,接著對身旁的花詠交代,「妳先出去。」

  花詠瞧著他隱藏起先前不快的表情,在看出他不願再對那話題多談後,無言地照他的話離去。

  在門扉經她輕輕掩上後,馬秋堂一手撫著額,弄不清方才自己那頓無明火是打哪而來,他也不知自己怎會對她說出那麼刺人的話,打小到大,他更是不曾對女人生過一回氣……

  「你沒資格臉色比我更難看。」一打開門就見馬秋堂那副心事重重外加眉心深鎖的模樣,這讓特意來此的段重樓不悅的情緒更加升高了點。

  馬秋堂側過臉看著他那不相上下的臭臉。

  「今日你是專程來找我興師的?」真難得,長相與個性都同樣斯文溫善的他也會有這種表情。

  「對。」段重樓沒好氣地在他面前坐下。

  馬秋堂挑高一眉,「為牧瑞遲?」想來想去也只有那傢伙能夠惹火他了。

  「我已經把他給踢回來你這了。」想賴在他鬼伯國不走?門都沒有。

  「你是不是也認為,同情與義務,這兩者毫不相干?」他還以為牧瑞遲到了鬼伯國,會搬出另一種戲碼來博取同情,看樣子,牧瑞遲似乎沒從他這學到教訓。

  「沒錯。」一提到牧瑞遲,段重樓就忍不住要抱怨,「要我同情他是可以,可他要搞清楚,我鬼伯國又沒欠九原國什麼,憑什麼他在你這碰了釘子就找上我,還一再逼我為他出兵討伐孔雀!」

  馬秋堂聳聳肩,「他不是孔雀的對手。」

  「難道我就是?」段重樓煩不勝煩地搔著發,「不是我自私自利,而是現下就算我拖著你老兄一塊去找孔雀,能不能有一丁點的勝算,都還是個問題呢。」

  「那你打算拿牧瑞遲怎麼辦?」他倆總不能互相踢來踢去吧?

  「就和你一樣,先擱著。」段重樓朝他揮著手,「總之九原國的事可以緩一緩,先找到女媧才是正事。」為了那道害九原國遭滅的神諭,現在的地藏可是興起了一陣尋女媧熱。

  馬秋堂不以為然地搖首,「除了找女媧外,還有另一件事。」

  「還有?」

  「阿爾泰。」

  「他怎了?」那傢伙不是九原國的地下真主,全九原國的希望嗎?

  「他背叛九原國到中土去了。」馬秋堂徐徐道出他所不知的情報。

  段重樓張大了眼,頓愣了一會後,露出早就心裡有數的微笑。

  「不意外。」他以客觀的角度來看待阿爾泰的作為,並且也頗能體恤阿爾泰的想法,「其實,九原國並不是個可以滿足阿爾泰的國家,說真的,讓他待在九原國當個義子,算是委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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