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後知後覺的天涯一掌用力拍著額,「連地藏都有神器,沒道理天宮沒有!」有了神器後,說不定連風破曉都不必出場,他們這個天孫就可以直接解決掉六器了。
也聽過馬秋堂在得到冥斧後種種傳聞的霓裳,一手撫著下頷,不敢抱太大的期待地看向鳳凰。
「你……知道你上輩子的神器在哪嗎?」他說他對上輩子的事只記得一半,就不知神器這兩字,會不會剛好在記得的那一半里。
「嗯……」也遺忘了有這回事的鳳凰,想了老半天後,這才勉強憶起,「知道。」
她登時面色一換,立即朝一旁彈彈指。
「那還不走?」搞什麼鬼,有那麼好用的東西他也不早點拿出來,還跟他們在這邊囉囉唆唆這麼久。
「走?」鳳凰不解地看著一左一右,挾持著他快步往門口走去的天涯與海角,「你們拖著我上哪?」
「取回你的神器,助風破曉重振咱們天宮的聲威!」一臉興奮的天涯,拖著他走得飛快。
「神器藏在哪?很遠嗎?」海角則是邊走邊問,很擔心他是否會像馬秋堂一樣,得花上許久的時問才能取回神器。
「這個……」被他們一路拖至外頭的鳳凰,低聲在嘴邊喃喃,「其實還滿近的。」
他倆頓時停下腳步,納悶地揚高了音量。
「很近?」
一個時辰過後,並肩站在雁蕩山山頂的天涯與海角,愕然地看著眼前這片雲霧繚繞的山頂森林。
天涯僵硬地扯著嘴角,「就……就在這麼近的地方?」搞啥,神器就藏在他家後面?為什麼這百年來都沒人發覺?
「嗯。」鳳凰肯定地點點頭,「當年我在戰死前,就是托人將神器擺在那。」
原以為要跋山涉水,或是像馬秋堂那樣九死一生的跑去地底待個七天七夜,才能得到神器的某兩人,無言以對地相視彼此一眼。
「走吧。」沒理會他倆一臉呆相的鳳凰,先行走進籠罩在山嵐裡的密林。
泛著一層淡淡白霧的古林內,叢生的古木高聳入天,即使已秋盡,枝頭上仍盛滿了翠葉,層層疊疊地遮蔽了上方的天際,只有幾束日光掙扎地穿過葉間射進林內。
老木的枝葉、地上的青苔,漫在林間不散的薄霧,將歲月揉混成一種古老的氣味,在林中浮浮沉沈,鳳凰筆直地在草木密生幾無立足之地的林間前進,原本阻攔在他們面前橫生的草木,像是知道是何人進了林子般,在鳳凰走向它們時,紛紛挪開枝葉樹身讓道開路,天涯與海角奇異地張大了眼,緊跟在鳳凰的身後,瞧著那具令他們不需刀斧即可走進林心的背影。
強烈的日光迎面而來,方踏進林心裡的他們忍不住抬起一手遮去強烈的光影,定眼一看,湛藍的天際就近在頂上咫尺,此處地上無一草一木,反而以潔白細砂鋪成一座圓形的林心,而在白砂所鋪成的圓心中,一隻石箱,就靜靜擺放在那。
踩著細砂走近石箱的鳳凰,在石箱前回首看他倆一眼,而天涯和海角只是無聲地抬手,恭請他去取回他自己的東西。
「啊。」打開石箱的鳳凰,眨了眨眼,然後錯愣在石箱之前。
正等著瞧瞧天宮神器長啥樣的天涯與海角,在他發出那聲錯愕的怪音後,忍不住好奇地一塊湊上前,但就在他倆探首看向石箱後,隨即異口同聲地扯大了嗓。
「什、麼?」空空如也的空箱一隻?
繞到石箱後頭的鳳凰,低首看著地上的細砂,發覺地上盛了一串不屬於他們的腳印,而同樣也發覺第四者腳印的他倆,無言地看著那串從林子另一頭進來的腳印,在進來時印子並沒那麼沈,可出去時,印子就變得沉了許多。
「神器……」天涯面色鐵青地瞧著在那串腳印盡處,一整片樹木全都東倒西歪,很明顯地遭人破壞強行進入過的森林。
「被人捷足先登了?」海角木著臉把話接完。
白跑一趟的鳳凰重重歎了口氣。
「看樣子,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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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原本即將率軍離開山口應戰的風破曉,在收到霓裳所傳之訊後,勉強暫時緩下了離開的時間,留在山口山門處等待去取神器的鳳凰,好讓天宮真正的主人與他一同去對付六器,可當他們三人趕來山口時,風破曉不解地看著手中空無一物的鳳凰。
「本來是有的。」一個頭兩個大的天涯,臉色臭得活像被人倒過債。
海角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去,「但在我們去之前,已有人比我們早一步拿走了。」
「被誰拿走了?」除了天孫外,怎還會有人知道神器藏在哪?
天涯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我怎知道?」
風破曉百思不解地問:「拿走神器之人,若不是天孫的話,那神器是否還有用處?」神器不是聽說就只有神人才能用嗎?尋常人得了那玩意要做啥?
「看人。」鳳凰想了想,面色頗為沉重,「或許有用,或許沒用。」
「有無神器,對你來說有差別嗎?」隨著風破曉提及的問題,天涯與海角眼中再次燃起希望的光芒。
雖然很不想潑他們冷水,但還是得實話實說的鳳凰,頗為抱歉的目光在他們三人身上轉了一圈後,他拍著後腦承認。
「老實說……差很多。」早知道他在來到天宮時,就該先去把神器取走的,不然也不會落到眼下這個局面外,還得擔心究竟是何人拿走了它和將它用在何處。
「差多少?」已有心理準備的三人,懷抱著一絲期待,再次屏息以待地問。
鳳凰無奈地攤著兩掌,「若無神器,我與你們並無不同。」還能差多少?就是眼前的這個樣啦。
這也未免差太多了吧?
原本還指望他能有馬秋堂一半能耐的天涯與海角,登時不客氣地當著他的面垮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