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租金非常便宜,雙人房不過台幣一千四百元,以這種房間的價位來說,這裡的環境真是好的不像樣,蓓兒也很滿意。
在梳洗一番後,她穿著睡衣在柔軟的床上滾來滾去,好舒服啊!正當她昏昏欲睡,眼睛要閉上時,房門就被敲了兩下。
她連忙睜開眼睛,知道來人一定是他,柔美的唇綻放出一抹甜到不行的笑。
是介武是個紳士,沒有佔她便宜的只要一間房間,而是非常客氣的要了兩間房間。
其實,當他告訴櫃檯要兩個房間時,她很想跟他說不用了,如果是跟他在一起,她不會介意。
但是女孩還是要有矜持,她只好硬生生的吞下到口的話,全憑他決定。
她立即從床上跳起,生龍活虎的模樣看不出來她剛才昏昏欲睡,一副快掛掉的樣子。
打開房門,是介武高大帥氣的身影出現在她眼前,露出會令全天下男人自卑的帥氣笑容對她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蓓兒驚問。「這是約會嗎?」
「有什麼分別?」
「當然,約會我要打扮得美美的,如果只是走走,那隨便嘍!」
聽她這麼調皮的回答,他忍不住哈哈大笑。「在我眼裡,妳怎麼穿都很美。」
這種甜言蜜語,蓓兒聽到都不想聽了,但是從他嘴裡說出來,聽起來就是不一樣。
「那如果不穿呢?」
她抬頭看見他驚訝瞪著她的眼神,才會意到自己講了什麼。
小臉迅速泛紅,連裸露在絲質睡衣底下的身軀都泛起粉紅,她巴不得挖一個洞把自己埋進去。天哪!她怎麼講這種露骨的話?這、這根本就是引誘嘛!
是介武使盡全身的力氣,才沒有把她拉進房裡,關上房門把她撲倒在床上,對她為所欲為。
他困難的清清喉嚨,退開一步,很有風度的微笑,「別勾引我,小妞,快換衣服,我們去吃點東西。」
她馬上關上房門鎖緊,整個人貼在門板上,摀住自己的臉哀嚎,「天哪!我怎麼說那種話?我、我是怎麼了?」
唯一能解釋的,只能說是氣氛太好,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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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tel Mora離馬德里的阿塔加火車站步行約兩分鐘左右,即使是走到太陽門廣場,也只要五到八分鐘的時間。對於觀光客來說,這間旅館真是方便,而且避開太陽門這熱鬧的景點,也避開了雜亂和治安的問題。
來到馬德里若不參觀美術館就太可惜了,正好他們所住的旅館對面,就是赫赫有名的「普拉多美術館」。
並列西班牙三大美術館之一的普拉多美術館,地位如同台灣的故宮博物院,建築物外觀古典,展覽場地廣大。
參觀完美術館,兩人步行到太陽門廣場,一路上他們討論著方才欣賞藝術品的感想,到最後不知道為什麼,演變成對西班牙歷史的激辯,兩人誰也不讓誰各持己見。不會是介武在和她爭辯之餘,不禁對她瞭解西班牙的歷史感到佩服。
「不用佩服我。」蓓兒得意的抬高下巴。「我對語言本來就很有興趣,而且我有個習慣,如果我要學習那個國家的語言,那麼我就會把那個國家的歷史搞清楚。」
「有沒有人說過妳很自大呢?宋小姐。」
「有,一個佩服我卻又礙於大男人自尊心不肯承認的人,他叫是介武。」她煞有其事的點點頭。
她聰穎的反擊讓他怔楞了下,隨即失笑,大掌摟著她的肩頭,像街頭常見的情侶在街上漫步。
太陽門又稱為零公里,因為它是六條通往西班牙各地主要道路的起點,也是馬德里的市中心,觀光重點之一。由太陽門沿著梅爾路走,大廣場就在左手邊。
大廣場的中央有菲利浦三世的騎馬雕像,在十七世紀,這裡是鬥牛的發源地,但現在卻成為年輕人聚會的地方,餐廳、酒館林立,到了晚上,不只是當地年輕人找樂子的地方,也是各地旅客的聚集點。
找了一家有露天雅座的餐廳,兩人坐下來歇歇腿,打算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來西班牙我一定會吃西班牙海鮮飯。」蓓兒連考慮都沒有,直接對侍者以流利的西班牙文點餐。
是介武看她快樂點餐的模樣,不覺跟著她微笑,待兩人點好餐,等待餐點上桌時,蓓兒忍不住笑了出來。
「我們現在吃晚餐會不會太早了一點啊?」她戲謔的對是介武眨眨眼。「我到西班牙都沒這麼早吃過晚餐呢!」
現在時間是下午六點,以台灣時間來算,這個時間吃晚餐沒什麼不妥,但西班牙人用晚餐的時間卻非常與眾不同,通常是晚上十點之後一直到深夜。
「真要到那麼晚才吃晚餐,我怕妳撐不住。」他好笑的回答。「馬德里很多隨時都供應正餐的餐廳,不一定要照著規矩來。」
「也是,站了一整天,我真的好累了。」她皺皺眉。
「妳好像特別容易腿酸,是因為膝蓋那條疤的關係嗎?」他不經意的提起。
想起腿上的疤痕,蓓兒一楞。「嗯,舊傷口了。」
「是車禍?」是介武笑問。
「年輕不懂事和朋友出去玩摔了車,讓我現在站久腿都會酸得想叫救命。哎呀!不要談這個了,你在西班牙的生活一定很有趣吧?」蓓兒不願再提腿上的疤,怕他要問出個所以然來,趕快轉移話題。
「與其談我的過去,我還比較希望我們聊一聊未來。蓓兒,我安排妳到馬德里,妳不會覺得……很唐突?」他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便讓她不得不因公來到馬德里,連假期也被迫取消。沒錯!他的用意是想在異國的浪漫情境下,好好的追求她,但他的表現太霸道,而且很蠻橫。
「不會啊!」她嬌笑著。「我只是覺得你多此一舉,想找我出國渡假就明說啊,我又不會拒絕你,何必用這麼迂迴的方式。」現在仔細回想,難怪哥哥會說沒告知是介武她臨時要到馬德里是一件沒什麼大不了的小事,看來他早已經跟哥哥報備過了。難怪哥哥的笑容那麼詭異,可惡!把她蒙在鼓裡,害她擔心了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