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公司賺錢嘛!」她覺得理所當然,「之前會搞到周轉不靈只是運氣不好,是老總自己太貪心,自作自受害的,把自己搞到一時周轉不靈才會讓公司整家被買走,不然我們公司其實很賺錢的耶!」
撇撇唇,續道:「要我啊!如果我也那麼有錢,可以把一間賺錢的公司買下來,我才不賣,當然是要留下來賺錢啊!那總比到處投資來的保險。」
程雲丞怔了怔,似乎沒料到她會冒出這番話。
「可是……」想了想,他破天荒的試著要說明些什麼,「他留下來這間公司,就讓所有員工都有工作……」
「那也是為了他自己吧!」她脫口而出,不但打斷他的話,還直覺的推論道:
「就像我剛剛說的啊!要賣的話,是為了錢;不賣的話,也是因為公司能幫他賺錢,說來說去,都是為了他自己的利益,他們那種上位者,一個個心眼都壞透了,哪有可能會去顧底下員工的死活啊!」
「……」程雲丞只能沉默,也不知該說什麼,只能低頭繼續吃麵。
「都是這樣的啦∼∼商人嘛!他們要賺錢,不黑心怎麼可能賺得到?」她不知想到什麼,覺得有趣,又補了幾句,「比較起來,這個開膛手傑克可能是黑心中的大黑心吧?才能夠黑吃黑,吃下人家的公司後轉手賣,從中賺上一大筆錢。」
「他沒那麼壞。」隱忍不住,程雲丞冒出這麼一句。
「No、no、no,這你就錯了,他要不夠壞心,是不可能在商場上生存下去的,能出頭,一定是他比所有人更心狠手辣才辦得到。」她搜尋腦中不多的信息分享道:「而且他不但夠狠,也實在是夠怪了。」
她並沒時間研究,但人怕出名豬怕肥,就算她不研究,一些小道耳語也是聽過一些。
「你一定不知道,他那人有多怪。」她與他分享著聽來的小道消息,「明明買這公司、賣那公司的,做的都是一些讓人注意的事,但他又很忌諱曝光,不管什麼雜誌媒體都一樣,想採訪他的人,沒一個成功的。」
說著說著,忍不住笑了出來,「簡直跟老電影中的賭神一樣了,本人不愛曝光,就算被偷拍到的照片,據說都會變成靈異照片,每一張都是模糊不清的。」
「……」程雲丞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沒料到傳言會離譜到這般。
相片自動模糊?
簡直是在講靈異人物一樣了。
「他還做過一件很驚人的事呢!」渾然不覺他的僵硬,她又道:「聽說他在國外時,有八卦小報的狗仔偷拍了他,要做專題報導,結果報導出來後,開膛手傑克立刻搜購所有流出去的雜誌,然後還大手筆的買下那間公司,讓想這個專題,負責追蹤他的一群人都沒了工作。」
聳聳肩,她做出不負責的推論,「他錢那麼多,搞不好事後還找人殺人滅口哩!」
無言,程雲丞只能無言。
「別管他了。」所知道的全講完了,苗小荳也沒興趣對這種話題多作討論,改口道:「他跟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管他是沒血沒淚,還是狼心狗吠的變態,重要的是我們日子過得下去就好了,喏,快吃麵吧!」
她話題轉得那麼順口,讓他一度要銜接不上。
「等下你還要上班呢!可不要遲到了。」她提醒,不希望他遲到,錯過全勤獎金。
上班兩個字,讓他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
「真好。」苗小荳笑咪咪的也想起了一件事,「明天要領薪水了,就能幫你加菜了……這鍋滷牛肉讓你吃了三天的牛肉麵,你也膩了吧?」
對著她抱歉的笑容,他搖頭,很難得的主動開口道:「給妳一個驚喜。」
「驚喜?」她愣了愣。
「妳跟我來。」
面也不吃了,馬上拉著她就走。
苗小荳一頭的霧水,搞不懂他要給她什麼驚喜,又……
現在是要去哪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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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十一點半,商業大樓內靜悄悄的。
對苗小荳而言,走在這寂靜無聲的大樓裡沒什麼,但那也要是她習慣的樓層才沒什麼,莫名被拖到高層……還真的是高層主管才會用的高樓層……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就覺得很奇怪。
「阿雲,你要帶我去哪裡啊?」明明沒有人,但配合環境,苗小荳不自覺的壓低聲音。
她也不想要這樣神經質或小家子氣的,可是,頂樓,現在是在頂樓,是董事長的辦公室樓層耶!這裡對她這種工讀生來說,真的是全公司最神秘的地方,沒事被拖來這裡,她不緊張才怪。
更何況,不久前公司才剛換了一個名聲聽起來有點恐怖的老闆,這陣子大興土木,頂樓被敲敲打打了半個多月,聲響到今天才完全停止,感覺還沒人來過的樣子,現在空氣中都還瀰漫著一股新裝潢的氣味,她一個小小工讀生在這種時候跑上來,那種感覺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等等,你等等啦∼∼」她想停下腳步問個清楚,但他緊握著她的手,讓她一時掙不開來,只得連聲問:「我們到底是要去哪裡啊?」
程雲丞腳下沒停,急切得彷彿要獻寶的小孩似的,讓文秀清雅的俊顏染上幾分稚氣;而這也讓苗小荳一陣的心軟,也不好再潑他冷水。
在她的認知中,他的自閉讓他較常人單純,除了少言,基本性格就跟小孩子一樣,也是因為這樣,讓她不自覺的有股責任感跟保護欲,總忍不住的想要保護他、呵護他……
「那什麼?」她脫口問,瞪大眼看著他拿出的某不明卡片。
如同她所想的那般,那卡片是鑰匙,只見他朝門邊的卡片閱讀機刷了一下,再按捺了指紋,之後,緊閉的大門就此打開。
「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這……這是為什麼?」她傻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