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有的。」詠蟬閉上眼睛,樂觀的說。
看著她有如維納斯般完美的側臉弧線,胡蝶輕輕的歎了口氣。
她自己無所謂,唯一希望的是小蟬身體好起來後,能遇到個疼她、愛她,並願意照顧她一生一世的人,她已經吃了太多的苦頭了,如果舉頭三尺真有神明,也該要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了。
她小心翼翼的躺平,看著天花板上早巳褪色的壁紙。
一夜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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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芝蜜看著桌上的電話,再次揮去那無謂的罪惡感。
好吧!就算她誇大其詞了又怎樣?姓褚的家裡的確住進了一個女人呀!而且看那女的對姓褚的百依百順、千嬌百媚的模樣,沒瞎的都能看出他們兩個之間確實有姦情?
她一點也沒有冤枉他。
就算他真來找過胡蝶又如何?他要是真有將胡蝶放在心裡,就不應該讓那女的住進他家,他讓那女的住進他家根本就是別有居心!
想腳踏兩條船?有她葉芝蜜在,他休想這麼對胡蝶!
況且,他居然還敢踏進她家詢問胡蝶在哪裡?!有沒有搞錯呀?她可還沒忘了死亡契約的事,只是當著他的面將門甩上算是對他客氣了,她還沒動用到球棒哩!
爛男人!男人全都不是好東西!她堅決相信自己做的並沒有錯,讓胡蝶看清事實,早點放棄這段錯誤的感情對她來說,只有好沒有壞。
「你這麼做對褚少爺很不公平,對胡蝶也是一樣。」
聞聲,葉芝蜜嚇了一跳,連忙彈離沙發,看著窗外。
平澤的身影將敞開的窗戶給填滿了,他鑿刻般粗獷的臉龐嚴肅且嚴厲。
由於他一直在門外,所以剛才葉芝蜜對胡蝶說的話他聽得一清二楚。
「褚少爺對藍小姐是真心的,桃谷小姐只是暫住在別墅裡而已。」他平板深沉的為褚天廉辯護道。
葉芝蜜拿起桌上的一杯水朝窗外的他潑去,平澤瞬間濕了滿頭滿臉。
「男人沒有一個是真心的!」她嚷道,用力拉上窗戶後鎖緊,氣憤的走回房間。
屋外的平澤抹下臉上的水珠,神情有點落寞。
他就很真心,只是她不願去看見。
第九章
胡蝶下午回到租屋處,葉芝蜜跟吉米都去上班了,迎接她的是一室的冷清。
她疲憊的丟下包包,坐進沙發裡,腦子裡突然一片空白。
她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去做什麼事,但她就是站不起來。
還是有點害怕,畏懼去看見真實。
噢......怎麼辦?她頹喪煩惱的靠在椅背上。
半晌後,她猛地睜開的眼裡閃著決心,深吸幾口氣後站起身來。
不管怎樣,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如果情形真是那樣,那至多也只是讓自己死心罷了。
她關上家門,一步一步踩著沉重的步伐朝那幾百公尺外的建築物邁去,短短五分鐘的路,她的速度慢了好幾倍,不只如此,在看見那棟獨立式別墅時,她還畏縮的躲在電線桿後面,往裡頭窺視了好一會兒。
突然覺得自己的舉止太傻氣了,完全不像大無畏的自己,於是她懦弱的從電線桿後走出來,才要舉步朝別墅走去,別墅的大門突然打開,她一嚇又縮回電線桿後頭。
她看見褚天廉那高大帥氣的身影走了出來。
多天沒見到他,胡蝶心裡一下子湧出狂喜,半個身子露出電線桿外,情不自禁的朝他揚起手。
但當她看見跟在他身後走出別墅的高美女後,她的手僵在半空中。
那美麗女子小跑步到褚天廉身邊,笑容甜美,身段柔軟的挽住他的手。
褚天廉停下腳步,帶著微笑跟她說了些什麼,然後拉開她的手。
美女不死心,跑上去,又將手給挽了上去。
褚天廉的俊臉上沒了笑容,隱忍的再度將她的手拉開時,那美女竟然踮起腳尖,細瘦的雙臂環住他的肩膀,整個人朝他貼去,大膽的送上熱吻。
藏匿在電線桿後的胡蝶倒抽了口涼氣,往後踉蹌了一步,好死不死踩到一隻正在電線桿陰影下休息乘涼的貓尾巴,貓咪痛得嘶一聲,飛快伸出又尖又長的爪子掃過攻擊它的敵腳。
胡蝶只覺一陣尖銳的痛楚在小腿側爆發開來,三條血痕瞬間在小腿上泛開。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她緊張的望向別墅,衷心希望那吻得天昏地暗的兩人沒發現她。
但這希望落空了,褚天廉一看到躲在電線桿後的身影,立刻將硬貼上來的綺羅從自己身上給扯下來,打開鐵門朝她走來。
胡蝶第一個直覺反應就是逃跑,來不及細思,她轉身就跑,半跑半跳的結果是讓新添的傷口尖銳的發疼!
可惜她一下就被褚天廉給追上了。
大概再也沒有比現在更尷尬的情況了,她的心臟像瞬間漲了兩倍大,在胸腔裡急速鼓動,雙腳有點發軟,感覺額頭開始冒汗。
她只能盯著他白襯衫上的鈕扣看,瞥見他舉起手伸向自己,她忍不住往後退了一小步,氣氛更尷尬了。
她擠出一個笑容,故作沒事的舉起手,說了聲嗨,自覺非常愚蠢的舉動。
「你還好吧?」他擔心的問。
胡蝶低頭看她腳上那三條觸目心的血痕。
「沒事,擦個藥就好了。」她笑得很僵硬。
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我幫你擦藥。」他拉著她要往別墅走。
胡蝶飛快掙脫。她不想去別墅,一想到他跟那女人同住在那裡頭,她就覺得渾身不舒服想吐。
「不用了,我回家擦就可以了,再見。」她轉身要逃跑,又被他眼明手快的伸手抓住。
「天廉,發生了什麼事?這小女生怎麼了?」綺羅走過來就是挽住褚天廉的手。
她剛杵在原地,看著褚天廉像變了另一個人般,對這明顯躲在電線桿後窺視他們的女孩好言好語,這幾天她還是頭一次見到他有這樣溫柔的表情及體貼的態度,他對她總是有禮、疏遠,她對他的示好他全視而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