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宿夜、宿夜、宿夜……」
「宿夜,我們愛你。」
「安可、安可、安可!」台下的觀眾瘋狂、聲嘶力竭地喊著,為的就只是多挽留台上瀟灑迷人的身影一會兒,即使是幾分鐘也好。
舞台兩旁的大螢幕正清楚地映出宿夜臉上迷死人不償命的笑容,令許多女孩的呼吸為之窒息。
「謝謝,我也愛你們。」宿夜舉起手揮了揮,又引起另一波的尖叫。
「宿夜、宿夜、宿夜……」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
「啊——」
「今晚謝謝大家不畏風雨地來參與我的演唱會,謝謝!」宿夜邊說邊走到退場的定位上。
這是台、港、大陸三地巡迴演唱會的最後一站,台下有不少女歌迷開始不捨地啜泣起來。
「再見。」宿夜所站的地方已開始徐緩地下降,「我們明年見。」舞台上的燈光逐漸轉暗。
第一章
「叮咚、叮咚、叮咚……」
這個時候誰會來打擾他的休息?宿夜拖著疲憊的身體去應門,心想,早知道他就不該放傭人們假。
「幹麼啊?電鈴那麼急,是火燒屁股了……」門一開,他立即硬生生地把未完的話給吞到肚子裡去,「老爸,怎麼會是你?」
「現在都幾點了?你還在睡!」宿揚看著他頂著一頭亂髮,睡眼惺忪的模樣,不禁搖了搖頭。
他現在這個樣子實在很難令人相信他竟會是風靡台灣、香港、大陸的超人氣歌手。
他看了看宿揚手上的表,大刺刺地打了個哈欠,「老爸,也才下午四點而已,還早嘛!」待會兒他還要去睡個回籠覺。
「還早?!」
「昨天我們一大票的人在圓山開完慶功宴。還到別的地方『續攤』,一直瘋到早上才回來。」宿夜以指為梳,順了順亂髮,「想喝點什麼?」
「咖啡好了。」宿揚關上門走進屋內。
宿夜穿著睡袍走去倒了兩杯咖啡又踅回,「娟姨怎麼沒和你一起來?」
「她到小邂的學校去了,昨天學校通知說小邂前天無故缺席。」宿揚的表情有些無奈。
宿夜挑了挑眉,「這是她無言的抗議嗎?」一個不知為別人著想的小丫頭該打。
「或許吧!」宿揚苦笑。
宿夜在父親的對面落了坐,「別理她不就好了,她愛任性就由她去,十八歲已經不小了。」
「她是你娟姨唯一的女兒,」就這麼一句話已經道盡他們此刻為難的處境。
宿夜喝了口咖啡,「那麼旅遊呢?」老爸可是好不容易才排出時間策畫了為期一個月的澳洲旅遊,該不會因為一個黃毛丫頭的耍性子而作罷吧!
宿揚攤了攤手,「真沒有辦法也只好取消了。」不然,即使成行了,雅娟大概放不開懷去玩。他暗忖。
「沒有必要為了她打亂一切的計劃。」宿夜交疊起修長結實的腿。
說得倒容易,她可不是閒雜人等,她是雅娟的寶貝女兒。「在每一對父母心中,子女總是最重要的。」宿揚自然也不例外。
他有兩個引以為傲的兒子,老大宿燎在全球聞名的四季盟約組織裡的秋火科技集團位居要職,有一個美貌的妻子和出生不久的兒子,生活相當幸福。老二宿夜是目前當紅的偶像歌手,目前單身,除了宿夜的婚事仍未定下來,他似乎也沒有什麼好煩惱的了。
「不好意思,我還沒當過人家的爸爸,」宿夜漫不經心地把玩著手中的咖啡杯,「沒有辦法體會那一種心情,」不過,以兒子的身份來說,他希望父親能夠再一次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他衷心地希望。
宿揚笑了,「我明白。」
宿夜又灌了一口咖啡,像是要澆熄體內又死灰復燃的睡意,「你和娟姨儘管去吧!這段時間內那個丫頭由我負責。」咦!她叫什麼名字來著?他實在想不起來。
「什麼?」宿揚一怔。
宿夜一口氣將杯中的咖啡喝盡,「我說你們出國的這一段時間,我會照顧那丫頭的。」
「她叫小邂。」宿揚訂正他的稱呼。
宿夜擱下杯子,「那個叫小邂的丫頭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宿揚很是納悶,「為什麼?」宿夜向來討厭麻煩的事,為什麼這一次會主動地攬下小邂的事?他不解。
「你們結婚之後,她就是我的妹妹了,哥哥照顧妹妹是天經地義的事,嗯!」他可是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要略盡一己之力。
「你確定?」
「老爸,你再問我就要改變主意了。」蹙著眉,宿夜有些動搖了.他現在唯一確定的是那個黃毛丫頭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不過,為了老爸的幸福,他也只好硬著頭皮去當一回保姆了。
「好吧!不問了,你記得多讓著她一些。」宿揚不忘叮嚀一番。
宿夜含糊以對,而後迅速轉移話題,「老爸,你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經他這麼一提,宿揚才記起此行的目的,「對了,今晚你王伯伯在圓山有一場慈善酒會,你知道吧!」
宿夜沒有多大的興趣,對方不過是要人捐些錢嘛!「晚點我會讓人送張三百萬的支票過去的。」他二話不說立即決定捐出三百萬,夠給面子了。
顯然宿揚要的不僅如此,「你得準備一下,和我一同出席。」
「為什麼?」宿夜不解,他已經決定要捐款了,有必要硬要他出席酒會嗎?
「你王伯伯很久沒見到你了,於情於理你都該出席酒會。」宿揚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是那麼,他當然也明白最主要的原因是王文玄的女兒王詩詩想見夜。
「可是我晚上還……」宿夜開始在腦海中搜尋可以用來拒絕的借口。
宿揚早就看穿了他的意圖,「今天晚上你什麼事也沒有,早三個月以前我就已經通知過阿豪了。」阿豪是負責宿夜有行程事宜的經紀人。
通知過阿豪……宿夜垮下臉,老爸還真是克得他死死的,「非去不可?」他還在作垂死的掙扎,企圖再苟延殘喘一些時候,臭阿豪竟敢出賣他,改天非剝了阿豪的皮不可。他暗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