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新婚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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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2 頁

 

  她忘記摯友還被鎖在一個花花公子的手臂中,貞節不保。不過,重色輕友,這種事在古時候就屢兒不鮮,她不用負太多道義責任。

  瑞瑞鼻孔噴氣,一把被推進休息室中,怒眼橫瞪。

  陸傑悠悠哉哉地坐在椅子上,拿起髮梳拋來拋去。

  「你真相信你口中的那些定理?」

  「為什麼不?愛情?假的!道義?騙人!只有握在手中的實質利益才是直真的。你看哪個女人不是快快樂樂結婚,然後三分之一痛痛苦苦離婚,三分之一為面子、為孩子忍辱負重,最後的三分之一,用前世欠他,今生必須補償的可笑念頭,欺騙自己全天下人都跟她一樣衰。」

  「你對婚姻很悲觀。」

  「悲觀?才不,我只是認清事實,不作無謂的幻想。」嗤一聲,她拿起一顆蘋果在禮服上擦兩下,然後放進嘴巴裡咬一口。

  「我有八棟房子、十二間公寓,二十部汽車和一萬多張股票,銀行存款不多,總數加一加,十幾億跑不掉。你的一半就是四棟房子、六間公寓、十部汽車,五千張股票,和六億、七億或更多的現款。」他拿起紙張,在上面寫一堆字。

  「你的錢與我何干?」無聊!她往沙發上躺去,一大早起來化妝,真累。

  他沒看她,繼續手邊工作。「生不生孩子隨你,要不要帶孩子也隨你,我的保單受益人名字改為孫瑞瑞,你可享有完全的人生自主權、工作權,如果,這個婚姻維持十年不到,或者出現外遇,我就把剩下的另一半全饋贈給你。」寫完,他再念一次,然後送到她手上。

  「你看這樣可以嗎?我附加上的這一條,代表我的愛境不會只有三、五個月。」

  「你在說哪一國鬼話?」豬頭豬腦袋,豬的邏輯非常人可解。

  「我說嫁給我吧,是你說感情不是婚姻的主構條件,有形物質才是婚姻絕佳保障,我把合約全擬好了,你看看哪一條寫得不夠詳盡,我可以補充。」

  「你神經,誰要嫁給你。」推開紙,她不想看。

  「原來,你剛剛是嫉妒繪藍,嫉妒她能嫁給心愛的男人,才想破壞他們的婚姻,根本不是什麼愛情無用論,女人。哼!小心小眼的生物。」

  「你把話給我收回去?」她跳起身,掐住他的脖子,逼他把話吞回去。

  「我提供了豐富的物質條件,你還不敢嫁,可兄你篤信的物資經濟論根本是唬人的。」輕輕一抓,她的小手哪能敵得過他的虎拳。

  「誰說我不敢,我是不屑!」

  「不敢就不敢,說不屑?欲蓋彌彰,沒有膽子認錯的說謊者,難怪在美國住了幾十年都當不了美國總統,難怪嘛!美國是個重誠實的國家。」他在一旁「打臘涼」,打得孫瑞瑞全身發癢。

  「嫁就嫁,誰怕誰?」怒火一揚,理智暫時缺氧。

  「說得好,我們現在就出去結婚,牧師、主婚人、證婚人全都在,花童、伴娘、伴郎、來賓,一個都不缺,我們身上都穿著禮服,真是巧合啊!巧得我不得不承認,咱們是『天賜良緣』。」說著,他的手一把勾起瑞瑞的小蠻腰,兩人結婚去也。

  ☆  ☆  ☆

  又是洞房花燭夜,倚在他身邊,她的心找到歸依。

  「兩年了,這條路好長,不過,我總算走到你身邊、你心中。」繪藍歎息。

  「謝謝你一路都沒有放棄,不然,我的生命會無法圓滿。」俯下頭,他吻住她的唇,細細地、軟軟的,一如他記憶中的甜美。

  忽地,他的吻變得強烈,他輾轉在她唇上吸吮,狂野激烈。

  「嗯……」她呼吸不過了,推開他,她在他頸窩間喘息,暖呼呼的熱氣,拂過他的身心,翻湧出無法遏止的情濤。

  「你不喜歡我的吻嗎?」他的手在她背脊摩蹭。

  「不,我喜歡,但是……我不能呼吸……」低垂頭頸,她為自己的毫無經驗感到抱歉。

  「我懂了。」這回他的長吻改為淺啄。

  一個吻、兩個吻、三個吻……一串串細密的吻,吻出她陌生悸動。她愛他啊……愛……就是這樣……是不……

  他的吻從唇邊移到耳際,再從耳際來到頰邊、鼻樑、眼角、眉間,他吻遍他心愛的五官。

  她笑了,為著他的細心和體貼。

  「我愛你,你信嗎?」她在他耳畔輕問。

  「我信,因為我也愛你……」抱住她的腰,四瓣香唇再度交纏。

  褪去絲質晨褸,她身上只剩一件細肩帶的近透明睡衣。

  ☆  ☆  ☆

  一夜交戰-直到天明,兩個歡愛男女才沉沉睡去。

  擁著彼此,他們身心相交,兩張疲倦的臉孔上,帶著饜足笑容。

  突然,一陣吵雜鈴聲響起。拉起棉被,覆蓋上兩人的頭,黎儇打算置之不理,但是鈴聲一聲聲催,催得人心不安妥。

  「誰來了?」繪藍揉揉眼睛,坐起身,門鈴仍持續在響。「我去開門。」

  撿起地上的睡衣,她套在身上,模模糊糊地想下樓開門。黎儇看一眼她身上的衣服,忙起身。「我去開門。」

  隨手找件長褲套上,他怒不可遏地往外走去,孫瑞瑞,最好不是你,不然我會把你碎屍萬段,拿去填海!他和精衛有點血緣關係。

  他一面在心中咒罵,一面快步疾走。在看到孫瑞瑞時,心中一聲果然!難怪算命的說他犯小人,他就是犯了孫瑞瑞這個小人。

  「你來做什麼?打擾別人的洞房花燭夜會夭壽的,你知不知?」

  「知啊!先生,請抬頭看看你頭頂上那顆球狀物體,那叫太陽不叫月亮,洞房花燭夜早跟著月亮回家,Over啦!」

  「你一大早來我家做什麼?」

  「幹嘛 脾氣那麼差,是縱慾過度還是慾求不滿?」

  聽她一說,黎儇的火氣再度上揚,舉起左腳,想試試自己左勾腿的力道有沒有退步,但當他的視線定在瑞瑞身後的影子時,笑意擴大,小人……總有個「大人」能治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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