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晴看出大塊頭已然心動,提到吃,他連口水都要滴了出來。「那我先去告訴少主一聲吧!」天賜還是忌憚著季寒。
「也成,不過……」她歎口氣,「方纔我從御海廳來,見到好多烤雞腿,一群人圍在那兒呢,你最好快一點兒,否則就快被人吃光了,尤其你說少主交代過誰都不可以進去,這個『誰』應該也包括天賜吧!你冒冒失失跑進去壞了少主的事,少主一怒之下將你禁足,別說烤雞腿,可能連檸檬魚都吃不到了!」
「有檸檬魚嗎?」天賜大叫一聲,口水全淌到了地上,這道萊是他到石戟島後新近迷戀的菜色。
洛晴點點頭一臉無辜,「怎麼天賜喜歡吃檸檬魚嗎?這道菜酸酸辣辣的,幾步外就聞到了香氣,合天賜的胃口嗎?」
天賜再也忍不住了,他稚笑著拉緊她的手,「好小姐,你幫天賜在這兒守一下,我吃東西很快的,我吃個檸檬魚和烤雞腿就回來,記住……」
「一隻蒼蠅也不許放進去,是吧!」洛晴甜笑地接下他的話。
天賜急急點頭,「是呀!是呀!少主是這麼說的。」
洛晴揮揮手見大塊頭在暮色中隱去蹤影,甜笑斂起,她冷哼了聲,「我只答應你不放蒼蠅進去,我洛晴可不是蒼蠅。」
踱入大屋往內行去,尚未走到議事廳,洛晴已經聽到幾個女子的調笑聲,那聲音飽含誘惑及淫穢,蕩人心魂,洛晴卻聽得怒火叢生,她自一旁兵器架上捉了把長劍,一腳踹開了議事廳大門。霎時映入眼中的一幕幾乎要傷透了洛晴的心!
季寒斜靠在廳裡角落的橫條椅上,在他腿上橫躺了個金髮女子,後方則另有兩個女人自背後攬著他,三個女人咯咯笑著,可見對於手上獵物相當滿意。是呀,洛晴心底冷哼,季寒生來就有種能讓女人神魂顛倒的本事。
三個女人上衣均已褪至腰際,光裸豐潤的胸脯不住地往季寒身上摩挲,季寒上衣也已扯去,女人們正朝他腰際努力著,直到洛晴用力踹開了門!這一幕著實有些尷尬,不過感到尷尬的只有三名波斯女子,她們嬌叱了聲,來不及掩蔽裸露的身子,只能更倚近季寒,躲在他懷中求取蔽護。
「有事嗎?」季寒冷冷的眼神望向洛晴,而他的手還停留在腿上女人的胸脯上。是的,胸脯,洛晴看得氣紅了眼,他二人雖情意繾綣,但季寒向來自制力甚強,就算兩人吻得再如何激情忘我,他始終敬重她,不曾碰過她的身子,這會兒,他的手竟流連忘返、依依不捨地撫弄著那個女人,即使看到她進來也沒有迴避離開的意思。洛晴二話不說,長劍一抽,亮晃晃的劍身透著青芒「咻」地一聲抵近季寒腿上女子的頸項,微微刺入那女子雪白的肌膚,圓滾滾一小球血珠攀上了洛晴劍端。
「滾!」洛晴只吐了一個字,但冰冷的眼神說明了她絕不手軟,也不是開玩笑。
那金髮美女尖叫了聲,滾開季寒身邊,嘴中嘰哩咕嚕洩出一連串波斯語,她雖不精通漢語,但那個字她是懂得的,女子捉緊了衣裳,沒命地逃出了議事廳,接下來另外兩個女人也被洛晴依法炮製趕出了房間。
終於,議事廳中安靜下來,只剩他和她!洛晴望著季寒漠然無情的眼神,手中長劍頹然跌下,「匡啷」一聲,清脆的聲音在廳中迴盪著久久不去。
她走近衣裳不整的他,用力吻著他,意圖尋出昔日在他唇上所能感受到的熱剩,結果卻寒透了心。
他沒有迴避,卻毫無暖意,甚至連電流都被他抑住了。
「為什麼?」她退開他身邊,眼淚不由自主撲簌簌落下,她一向好強,鮮少在他面前落淚,但這會兒,她再也忍不住了,他的表情陌生得叫她不知所措。
她的淚濺上他,但一點兒也沒有溶化他的冰寒。
「因為遊戲已經結束!」他淡淡出語。
「我們之間只是一場遊戲?」洛晴從不知道傷心竟會叫人痛徹心扉至此。「我需要你幫我得到你父親的協助,現在我已經得到了我要的東西,而那並不包括你,」他冷聲,「你,不過是助我成功的梯子罷了,這幾天我已經試著疏遠你,讓你自己明白,沒想到……」他哼了聲,「沒想到洛姑娘還是不死心,硬要上我這裡自取其辱,還破壞我的好事。」
「你真的只是利用我?從沒愛過我?」洛晴慘著小臉蛋可憐兮兮地問著。「我曾說過愛你嗎?」
「可你說過前世欠我的!」
「前債已清,」季寒淡淡道,「請洛姑娘自重!通常男人為了達成目的是會不擇手段的,也幸好季某有這方面的條件可以讓姑娘們自動送上門來,但若洛姑娘不願識趣地適可而止,那就會很難看了。」洛晴手勢揚起原擬狠狠給他一個耳刮子,卻在看見地上一粒粒燦著光,鮮紅圓嫩的豆子時停了手。
「你扔了我的相思子?」她低聲控訴,蹲下身子去拾相思子。
季寒聳聳肩無所謂,「你指那堆豆子嗎?它們卡在我腰際弄得我很不舒服,早想扔了,是方纔那些美人兒幫我卸下衣服時順手丟的吧!」
「為什麼你寧可要她們而不要我?」洛晴酸了鼻,就算他真的不愛她,好歹可以讓她留在身邊當個小丫鬟,她只求能常常見著他就心滿意足。
「成熟女子自有撩人風情,不是你這種黃毛丫頭可以做得到。」
「如果你喜歡的是那種樣子的女人,我可以學!」
「要咱們洛大小姐放下身段如此伺候我,季某承擔不起,更何況,」季寒哼了聲,「我對你已經失去興趣,同你這樣的刁蠻丫頭玩玩可以,放不得真心。」
季寒冰冷的臉上毫無感情,「我求求你,」一字一字撕裂著她的感情,」放、了、我、吧!」
洛晴驚駭莫名,一片真心淪落到被人懇求放手,當真是悲情得可以,這段情感原來自始至終都是她在自作多情,他不過是配合著她演戲罷了,戲已落幕,台上的人還兀自眷戀在虛構情節中不肯下台,當真會給別人帶來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