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帥哥又怎樣,他撞到她是事實。
「喂……啊!我的小綿!」她正要開口,眼角卻瞄到半毀的白色小綿羊,當場爆出哀吼。
忍著酸痛的身子,唐盼兒心疼的摸著小綿羊——斷成兩截的後照鏡,破掉的車燈,還有車身上粗細不一的磨痕,每一樣都看得她連連痛呼。
「你、你!」她心痛地轉頭瞪著男人,「你要賠我修車費,還有醫藥費。」她看著自己身上的擦傷,再附加一句。
袁玄翼有趣地看著眼前的女人。跟他高大的身子比起來,她連他的肩膀都不到,還有那細瘦的身子,帶著一種骨感,蜜色的肌膚也不屬於時下流行的白皙,小小的臉蛋,讓那雙大眼更顯晶亮。
她長得不算漂亮,尤其那頭極短的黑髮更讓她看來像個小男生,若不是那纖細的身子和細柔的嗓音顯示她的性別,他會以為她是名少年。
「喂,你看什麼看?」唐盼兒被他打量的目光看得極不舒服,細眉攏起,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袁玄翼微微—笑,沒被她粗魯的口氣勾起怒意。「小姐,闖紅燈的人是你。」他試著與她說道理。他是不在乎那些小錢,可卻還是想講清楚,畢竟錯不在他。
「喂!明明是你闖紅燈,你還辯。」唐盼兒兩手投腰,一雙大眼不畏懼地蹬著他,氣勢懾人。「總而言之,你是不想賠錢就是了?」
她蠻橫的態度讓袁玄翼微擰起眉。「我不在乎這點小錢。」看來這女人根本不講理。
「不在乎?」唐盼兒好笑地輕哼。「那賠錢!」她伸出小手,美眸斜睨著他。
這下,袁玄翼的脾氣也被她挑起了。「小姐,錯不在我,我過馬路的時候明明已經綠燈。」
「先生。」唐盼兒收回手,臉上也浮起不耐。「我過馬路的時候,也還沒有紅燈。」她皮笑肉不笑地回答。
見唐盼兒擺明要爭到底的模樣,袁玄翼也失了耐性。「沒辦法,那只有請警察來了。」他從口袋拿出手機。
哇!搬出警察就以為她會怕喔!「好呀,就等警察來呀!」唐盼兒瞪著他,沒關係,小姐她時間多得很,可以跟他耗——不對!時間!
唐盼兒突然想起自己還有事要辦,趕緊看了表上的時間。
「喔!Shit!」
她遲到了啦!
「算了算了,算我倒楣,不跟你計較了。」唐盼兒揮了揮手,跨上受傷的小綿羊,試著發動引擎。
「小姐?」袁玄翼被她的舉動弄得一愣。剛剛不是還吵著要他賠錢嗎?
怎麼才一下又不要了?
「算我倒楣,遇到白目。」唐盼兒回頭瞪了他一眼,引擎也在此時發動成功。「死白目,下次別再闖紅燈呀!」丟下這句,受傷的小綿羊囂張的絕塵而去。
看著漸遠的小綿羊好—會,袁玄翼不禁輕笑出聲,耙了耙半濕的黑髮,慢慢走向跑車。
算了,就當自己倒楣撞到惡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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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八輩子沒這麼倒楣過。」唐盼兒拿起桌上的白開水,大口大口喝著,再粗魯的抹了抹嘴角,全然沒一絲女人樣。
「幸好今天的會面沒告吹,不然我一定咒死那臭男人!」她恨恨地磨著牙。
她,唐盼兒。是一家婚友社的負責人,而今天她幫一對男女約好了時問,準備讓他們見面。當然,她這個介紹人也要在場,幫他們熱熱氣氛,等氣氛良好時,再藉機離開,讓他們好好認識。
可是那個該死的臭男人卻讓她遲到了,幸好相約的地點是好友季天天所開的咖啡館,剛好方小舞也在這裡,見她遲遲未來,便好心的幫她招待客戶,直到她來為止。
「感謝我的幫忙吧。」方小舞挑了挑柳眉,一張可愛的娃娃臉有著一抹賊笑。「不用太感動,請我吃上合屋就行了。」
「三個字。」唐盼兒看向她,「辦、不、到。」她故意一字一字地說著。
「小氣。」方小舞瞪了她一眼,轉頭繼續抱著自己的筆記型電腦敲著。
「盼兒,你趕快擦藥啦!」季天天拿著碘酒,清秀的臉蛋輕皺著,「你看,還在流血。」
「安啦,小傷而已。」唐盼兒接過碘酒,小心地擦著身上的擦傷,「嘶,痛死了。」她痛呼出聲,對那臭男人的怨恨更深了。
「臭男人,就不要再被我遇到,不然鐵定要他好看。」她邊抖著手擦藥,邊咒罵著。
「可是,誰叫你要闖黃燈,錯的人是你耶!」季天天極小聲的說著。
「喂,天天,你是站在哪邊的呀?」唐盼兒瞪著季天天。這傢伙不幫她罵人也就算了,竟還拆她台。
「人家說的是事實嘛!」季天天縮著肩,小聲反駁。
「你、你……」唐盼兒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乾瞪眼。
「噗。」一旁的方小舞忍不住大笑。「天天,你的單純果然無人能及,就更你的咖啡館的名字一樣。」
這家咖啡館的店名是「簡單」。館如其名,裡面的擺設簡單卻又不失典雅,餐點簡單亦不失美味,最重要的是,老闆的頭腦也簡單,完全是單細胞生物的腦袋。
「什麼意思?」季天天滿臉疑問地看著方小舞,完全聽不懂她話裡的意思。
「噗!」看到天天茫然的表情,唐盼兒也跟著笑了。「我真是被你打敗了!」能這麼單「蠢」也少見了。
「什麼呀!」季天天瞪著她們,完全不懂她們在打啥啞謎,「喂!把話給我說清楚。」噘起嘴,她擺明要追根究底。
唐盼兒正要開口,掛在店門的鈴鐺卻響起。「天天,有客人上……」末完的話語在看到進來的男人時吞進嘴裡。
她睜大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不是剛才那臭男人嗎?怎麼也來這裡?
「歡迎光臨。」季天天綻出一抹甜笑,迎向客人。「請問有幾位?」
袁玄翼揚起眸,正要開口時,卻也看見坐在吧檯前的唐盼兒,眉頓時一挑。「真巧。」他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