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為什麼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心疼的幾乎快碎了。他的冷漠讓她難受,他提的分手讓她的心好痛。
「袁玄翼!你混蛋!」她踩著枕頭,把它當成袁玄翼,用力洩憤。「混蛋混蛋,要我相信你,你哪裡值得我信任了?」她邊哭邊罵,那張冷漠俊顏直直在腦海盤旋,揮之不去,讓她的淚掉得更凶。
她只是不安,她只是生氣,她只是吃醋,她只是要他安撫……而不是冷漠的對待及那句傷人的分手……
「混蛋……」滑坐於地,她抱起枕頭,將淚濕的臉埋入其中。
她知道她說的話有點過分,可是她氣嘛!她一氣起來就失了理智,她只想保護自己,她愛得那麼忐忑,他卻總是那麼冷靜,讓她摸不清他,怕他對她只是一時興趣。
唐盼兒咬著唇,滾落的淚水濕了枕頭,她埋進枕面,默默流著淚。
反正一切部結束了,他們分手了,她不用再不安,也不會再那麼沒自信,她可以恢復自由,回復自信的模樣,這樣很好啊……
可是……她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只覺得好難過,好難受……而一股後悔也開始浮現心底。
她……不想分手……她好喜歡好喜歡他,想跟他永遠在一起。
可他呢?卻能那麼輕易說出分手兩字,對他而言,她到底算什麼?只是一個過客嗎?
伸手抹去淚水,她抱著枕頭,呆呆的坐在地上,茫然無依的心情讓她不知該找誰商量。
恩恩應該正在飛機上;樂樂為了賺錢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找天天只是浪費時間。那麼,只有小舞了。
她吸吸紅通的鼻子,正要拿起電話打給方小舞時,房間的門卻頓時開啟。
「盼兒,我回……你怎麼哭了?」一名頭髮半白的老婦驚訝地瞪著她,「發生什麼事了?」
「姨婆……」看到唯一的親人,唐盼兒抿著唇,忍不住跳起來跑向老婦,嚎啕大哭起來。
「怎麼了?」季雨抱著盼兒,緊張的直追問,這個她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向來堅強得很,從不輕易落淚的,怎麼她一旅遊回來,就見她成了淚娃娃了。
唐盼兒用力哭著,緊緊抱著姨婆,似要把自己的委屈全部哭出來。
「別哭別哭,告訴姨婆,發生什麼事了?」見孫女哭成這樣,季雨更擔心了。「你別一直哭,快告訴姨婆,到底是怎麼了?」
唐盼兒忍住淚水,哽著聲,一一對姨婆說出發生的事。
「姨婆,怎麼辦?我好難過。」她抱著季雨,將淚濕的臉埋進姨婆懷裡,像個孩子,尋求著安慰。
「傻孩子。」聽了原因,季雨不禁笑了,她溫柔地抱著孫女,刻著歲月的臉龐淨是慈祥。「看你哭成這樣,把姨婆嚇死了,原來就為這個。」
她搖頭輕笑,慈眸泛著疼愛。「你一定很後悔說出那些話,對不對?」
唐盼兒咬著唇,輕輕點頭。
「那麼就去找那孩子,跟他說清楚。」輕撫著孫女的短髮,季雨低低說著。「哭泣不能解決任何問題,這點你不是比誰都清楚嗎?」
「我知道,可是……」唐盼兒低下頭,將剩餘的話吞回肚子。
「可是就是拉不下身段,對不對?」瞭解自己孫女的個性,季雨笑著幫她說出口。
看了姨婆一眼,唐盼兒不甘願地點頭。
「傻孩子。」季雨笑著搖頭。「你要知道,感情若是雙方都強硬,那麼就一定維持不了多久,總是要各退一步的。」
「可是……」唐盼兒緊咬著唇瓣,「我把話說的那麼絕。」叫她怎麼有臉去找他。
「我知道,姨婆年輕的時候,也跟你一樣。」看著孫女倔強的模樣,季雨不禁想到以前的自己。
「姨婆也是?」唐盼兒驚訝地看著她。
「是啊。」季雨微微一笑。「那時的我,比你還年輕,和村裡的一個男孩相戀,他家是有名的望族,所以我也有和你相同的不安心情,你也知道,那時候的門第觀念比現在還深。」
「嗯。」唐盼兒點頭。
「我和他的個性都很倔,我不敢把我的不安說出來,總是裝得很堅強,明明很愛他,卻怎麼也說不出口。然後,為了件小事,我們爭吵了,吵得很凶,誰也不讓誰。」想著當年的年輕氣盛,季雨不禁輕歎。
「然後呢?」抓著姨婆的手,唐盼兒追問。
「然後,拉不下臉的結果,就是分開。他全家搬離村子,而我還是最後一個知道的。」季雨輕笑,眸裡有著濃濃懷念。
「姨婆,你是不是還喜歡那個人,所以都沒有嫁人?」看到姨婆眸裡的濃情,唐盼兒不禁開口輕問。
「呵,十多年的事了,哪還有什麼喜不喜歡的,只是懷念罷了。」她輕歎,手掌輕撫著孫女的臉。「至於沒嫁人,只能說找不到能讓姨婆想嫁的人。」
「姨婆。」唐盼兒握住她的手,撒嬌地窩進她懷裡。「沒關係,姨婆有盼兒陪。」
「是啊,你這孩子確實帶給姨婆很多快樂。」季雨抱著她,輕輕搖著,就像當年她搖著還是小孩的她一樣。
「不過,姨婆可不希望你這傻瓜走上跟姨婆同樣的路。」她放開孫女,輕點她的鼻子。
「姨婆。」唐盼兒抿著唇,小臉溢著擔憂。「我還是會怕,對他愈喜歡,心裡的不安也就愈深,怕他有天會不再喜歡我,交往愈久,對他更沒有安全感。」
「這就是戀愛啊!」季雨疼愛地揉著她的發。「沒有這種感覺怎麼叫戀愛,盼兒,你要知道,沒有什麼感情是永遠的,相處是要靠智慧來維持的,這是一種很深的學問,久了,你就懂了。」
「至於安全感……」季雨頓了頓,唇角的笑容更深。
「我還記得你高中那時候,看到有人在哭說沒有安全感時,還很高傲的冷哼,說安全感不是要靠男人給的,而是自己給自己的,連自己都不信任自己男友,那交往個屁。」季雨睨著盼兒,故意學她當年說這話時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