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別哭,姊姊知道妳受委屈了,妳說他們不對就是不對,別哭了……」
「對啊!小姑娘!哭多了會傷身,我可沒罵妳哦!」霍軍邑沒見過這麼沒主見又這麼溺愛妹妹的姊姊,不分青紅皂白又幫她判定司傲那三人的罪。
「嗯!我覺得你們四個人之中你最好,所以姊姊!我決定了,將他們其它三個人全都解雇了,只留軍邑大哥。」
「這……」
「喂!臭丫頭,別以為妳有錢就愛擺臭架子,我可不吃妳這一套。」
司傲看她一把眼淚一把鼻涕跑到樹下,又是比手畫腳,又是咬牙切齒的嘶喊著,笨蛋都知道她一定是在訴苦,女人心如蛇蠍,不用聽都猜得到那些話絕對沒好話。
想到這兒,趕緊丟下馬車的處理工作給吉安和阿三,自己趕緊過來「自救」。
如他所料的,這女人真的正在譭謗他。「剛才吉安都跟我說了,要不是妳硬要逼他教妳學駕馬車,硬搶他的馬鞭,他也不會失控,趙小姐也不會掉下馬車,當然後頭的馬車也就不會翻覆,而妳的那些寶貝蜜餞也不會『暴屍荒野』了,所以罪魁禍首是妳。」
「不是我,是你們。」
「好了!司老弟,讓讓她吧,一個六尺之軀的男子漢卻老愛跟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吵嘴,成什麼體統。」霍軍邑拿出大哥的威儀說話了,真搞不懂哪有那麼多事可以吵。
「我十五歲了。」藍霜凝抗議霍軍邑「小看」她。
「好!好!妳十五了,是個亭亭玉立的姑娘了,更不需要跟這些莽夫爭吵嘛,對不對?」
「我……我還是要解雇她們。」為了面子,她好像必須堅持到底。
「小霜,這樣好不好,我們不要解雇他們,扣他們的薪俸來補償那些被摔壞的蜜餞,再罰他們教妳駕馬車,好不好?」趙斌敏懷著仁慈的心說著,他們都是討生活的人,若就這樣丟了工作,一家老小的日子可能就沒法過下去了,扣的薪俸她以後再偷偷地塞還給他們。
「好吧!既然姊姊這麼說,我就饒過她們。」有台階下她當然說好,其實她也沒那麼壞心場讓他們沒飯吃,誰叫那個司傲要罵她。
藍霜凝高傲的抬高她的下巴冷瞥一旁久不作聲的司傲,那眼神似乎說著:
哼!本姑娘行個善事,饒了你。
沒想到司傲根本不理會她,他看霍軍邑一眼,也學她抬高下巴走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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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朱仙鎮上最富盛名的綠逸樓裡,一間佈置得高雅清靜的上房,兩個閒逸安樂的公子爺正對酌著。
這朱仙鎮是位於汴京西南方的一個大鎮,亦是汴京的西方門戶,大宋得天下立都汴京之後即是一個軍事重鎮。
原先朱仙鎮並不在霍軍邑他們西行的直線路線上,但一來他習慣挑人口稠密的市集落腳過夜,若不宿朱仙鎮,依他們的速度可能趕不上下一個城鎮,晚上就得投宿荒野小村;再者司傲也正好需要到來仙鎮上辦點公事,於是打尖朱仙鎮就成了理所當然了。
「二莊主!還需要什麼嗎?」綠逸樓的掌櫃正對著司傲打躬哈腰的問著。
「不用了!那些賬冊放著,我看完明早就會給你。你先下去歇著吧!」
「是!謝二莊主。」
原來這家綠逸樓正是司家綠幕山莊二十三家酒樓的其中一家,司傲剛好藉此機會來查帳收款!
想來若照趙斌敏她們所僅剩的銀子,哪能讓她們跟保鏢們天天住這豪華酒樓,任何接她們鏢的江湖鏢局,不虧慘才怪。
這時,安頓好那兩位各懷絕技的女孩安歇後,霍軍邑和司傲總算有了空閒坐下來啐著美酒,暢談著這兩天當保鏢的心得。
面對這既新鮮又破天荒的差事兒,這對哥兒倆真是五味雜陳。
叩叩!
一聲敲門聲輕輕響起。
「進來吧!」司傲不耐煩地叫著,肯定又是酒樓那個馬屁蟲來打擾他們喝酒了。
「少侯爺,司少爺。」吉安低著頭進房,私底下恢復他正常的稱謂。
「是吉安!你怎麼還沒睡?明早還要趕路。」霍軍邑柔聲的問著。
他對這位從小帶在身邊的小隨從有著亦父亦師的溫柔。
「回少侯,我睡不著。」
「怎麼了?還想著白天事?」
「是的,少侯!小的該死差點誤了老侯爺的交代。」一個十四歲早熟的小孩對自己犯的錯特別的愧疚。
其實不用說他,在場另外兩個大男人也真的被白天那位膽小西施出的事嚇了一跳。
他們萬萬沒想到她竟然跟那個地獄來的索命鬼──藍霜凝那麼不同,體力跟膽子差那麼多,這輕輕的一個吆喝聲也能讓她嚇得掉下馬來。
「少侯爺,我……我想……可不可以不要駕馬車了,再這樣下去我不用到西夏一定先被那兩位姑娘嚇死。」
吉安豁了出去講出心裡的話。是真的,打死他再也不敢幫那兩位「天字輩」的姑娘趕車了,萬一再掉一次,那他就真的得準備回蘇州賣鴨蛋。
「沒這麼嚴重吧?」未經世事的小孩,竟把事情講得這麼嚴重。
「嘿!軍邑兄,吉安可說得一點都不誇張,那兩個女孩狀況之多,連我都甘拜下風。」
司傲一旁支持著。
「那你不趕車,那勢必由我或司傲兩人其中一人幫她們趕車了。」
「少侯爺原諒,請少侯爺成全。」吉安咚一聲跪了下來。
看來這個小孩真得嚇著了──霍軍邑想著。
「起來吧!」
想來那文靜軟弱,做起事來謹慎如慢郎中與淘氣頑皮對什麼事都天不怕地不怕,個性相差其多的姊妹真的嚇壞這個小孩了。
「好吧!司老弟那我看接下來幾天就由我們倆輪留幫她們趕馬車吧!」
「我……軍邑兄我可不可以放棄這個殊榮?」
「對不起,不行。」
「義父啊!我到底哪裡對不住您了,竟讓我承受這種災難。」司傲故意誇張的呼天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