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前面那一句。」
「我說……妳連自己……是青樓藝妓的職業……」
「住口,臭吉安!誰告訴你這些的!」
「是司少爺啊!那晚他喝了點酒,好像很痛苦,一直喃喃自語說了一大堆話,最後拉著我的手說……他真恨……為什麼妳和斌敏姑娘是出身青樓……」
「好啊!死司傲!死司傲!我要殺了你。司傲你給我出來,你給我滾出來。」
盛怒中的藍霜凝跳著腳漫天的鬼喊著,連原先在廟中傾訴衷曲的霍軍邑二人也被她的叫聲嚇得跑出來。
「什麼事?」
「小霜!妳怎麼了?」趙斌敏拉起她的手著急的問著,她可從來沒看她發過這麼大的脾氣,瞧她氣得連身子都抖得厲害。
「司傲!我要找司傲剝了他的皮,吃了他。」
「找我幹嘛?霜姑娘,我又哪裡惹到妳了?」兩手各提著一桶水的司傲慢條斯理的由林子裡走出來。
他真搞不懂像他貌賽潘安,武功蓋世又家財萬貫的大少爺,怎麼這個黃毛丫頭老愛將他罵過來罵過去,更奇怪的是──他還認命的讓她一而再,再而三的「糟蹋」。
「姓司的,你……你太過分了。」
「啪!」一聲,狠狠的一個耳光打在還一副嘻皮笑臉的臉上。
「小霜!」趙斌敏首先驚呼出聲。
「喂!妳怎麼又打我?」司傲氣急敗壞的放下水壺,緊緊抓著她的手腕問著。
「妳這臭丫頭,我一直讓妳,不跟妳計較,妳還真以為我好欺負,想打耳光就打耳光,妳以為妳是誰啊!真是欠揍。」
「司傲!」霍軍邑在司傲一個手掌揮下去時攔住了他,轉頭對著趙斌敏說「妳勸勸小霜吧!」
「大哥!那丫頭欺人太甚了。」
「你才欺人太甚!」藍霜凝掙開趙斌敏的雙手對著司傲嘶喊了一句,人就往林子裡衝去,一下子便沒入黑暗中。
「小霜!軍邑。」趙斌敏驚慌的叫著。
「妳別急,我去追她。」霍軍邑對趙斌敏安慰著。
「我去好了。」
沒想到話才說完,那剛才還盛怒中的司傲快霍軍邑一步追了過去。
「真是一對冤家。」霍軍邑和趙斌敏同時搖頭說著。
「吉安,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什麼事?」
「少爺請容我私下向你稟報。」自知惹出麻煩的吉安,這次可比較小心了,他不希望趙斌敏變成第二個藍霜凝。
「敏兒,妳先回廟裹,我問清楚了再告訴妳。」
「好,記得留意小霜的下落。」
「我知道,妳進去吧!」
「吉安,你說吧。」
第五章
那晚原本是個新鮮有趣的野營之夜,後來就在這藍霜凝一哭一鬧下結束了,她的螢火沒抓成,連野味也沒享用到,只有憋著一肚子氣窩在自己忙了老半天搭起的床鋪睡了一晚。
還好她還睡得著,另一個人在聽完她的哭訴之後再也睡不著了……
隔天一清早,山神廟就籠罩在一種山雨欲來的氣氛之中。
一直到上了路,低氣壓還是沒有散去,這是自出汴京以來,第一次整個車隊的氣氛低沉到如此谷底,一路上聽不到藍霜凝吱吱喳喳的聲音,也聽不到司傲跟大伙抬槓的嘻鬧,除了車輪滾動的聲響外,整個車隊比那山神廟廢墟還安靜。
昨晚司傲是追回了藍霜凝,但那是藍霜凝自己怕斌敏郡主擔心,往回走正巧碰到進林子找他的司傲。
還好遇到了司傲,不然她這一開始就橫衝直撞的跑進林子裹,根本分不清東南西北,也摸不清自己所在位置,若是司傲再慢一點找到她的話,那她鐵定迷失在那一大片樹林裡。
話說司傲追到後,當然兩人又上演了一場精采的對手戲。
「妳說!妳為什麼要打我?」這是司傲碰上她的第一句話。
「凶什麼,既然你還在生氣就不必來找我。」藍霜凝也不甘示弱的回他一句。
「找妳跟生氣這是兩碼子的事,我答應過老侯爺要保護妳的安全,就不能讓妳出事,這是我的責任。」
「哼!好一個偉大的責任,我不必你假好心。」
「藍霜凝,我到底哪裡得罪妳了,讓妳一直那樣憎惡我?」
「你想知道是吧!因為你無恥、下流、卑鄙……」
「不准罵我。」
「笑話,你說不准我就不說了嗎?自大狂。」
「妳再說一次。」
「我說你無恥、下流、卑鄙。」
「從來沒人敢這樣罵過我,更不用說當著面罵。」
「我就是敢罵,你想怎麼樣。無恥、卑鄙……」
「妳再罵……」司傲氣得將她抓入懷裹,兩顆眼睛噴著火看著在他懷裹扭動不停的身子。
「你放開我,放開我,野蠻人……」藍霜凝口中又發出一連串的咒罵,雖然如此還是有點被他的眼神嚇到,聲音小了些。
「妳這欠人管教的丫頭……」
突然,司傲頭這麼一低,他竟然做出連他自己都嚇一跳的意外舉動……用他的口封住那張喋喋不休的櫻桃小口。
「嗯……」藍霜凝驚訝的看著他的「懲罰」,原先以為他會出手打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是這樣對她,一時間睜大著眼睛盯著他看。
司傲越吻力道越重,吻得有點忘我才發現那女孩竟還睜著大眼看他。
「把眼睛閉起來。」
「不……」藍霜凝哪裹願意聽他的指揮,雖然被他吻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難,也有點醉醺醺的想閉上眼睛,但一聽他的話馬上又瞪著那雙大眼死命的搖著頭。
司傲感覺她憤恨的眼光,頹然的放開了她。
「喔!我到底能拿妳怎麼樣?」
他放棄了,哪一個人能在一雙犀利的眼神下享受浪漫的擁吻呢?
「你……下流……」
啪!一聲,一個巴掌又落在司傲的臉頰上。
驚嚇過度的藍霜凝一得到自由,手腕馬上做出反射動作又賞給司傲一個耳光,然後像逃難似的急速逃出林子。
留下一臉茫然的司傲獨自感受著那份難以自明的苦澀。
天啊!一天裡連吃了兩個耳光……他的自尊到此算是蕩然無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