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東西?」
「是的,這只千年寒玉雕成的鐲子,妳幫我拿回去給妳家郡主,可別小看它哦!它可是能調息補氣,驅寒避暖的寶貝兒,對她的身子會有幫助的。」
霍思嚴不敢多說一項──這可是宋太祖御賜,霍家傳媳不傳女的傳家之寶。
「謝謝老侯爺。」
「還有,這有一封信妳拿回去給她,看過之後不管她決定如何都來告訴我。」
「是!」
「對了!可千萬別給妳們家王爺瞧見,知道嗎?」
「知道了。」
說了老半天,原來那封信就是霍思嚴所謂要解救趙斌敏的方法。
當病中的斌敏看完那封文詞並茂、洋洋灑灑的長信時,心中的恐懼與衝擊可就可想而知了。
沒想到那位年歲早過半百的老頑童,竟然慫恿她離家出走,說什麼出去冒冒險練練膽子,當然順便探望遠在西夏的藍雪凝。
「郡主姊姊!這……不太妥吧?!」
瞧!連平常唯恐天下不亂的藍霜凝起初聽得都有點心驚膽跳,更何況乖乖牌趙斌敏。
「我……我也這麼覺得。」
「不過這些年來,這倒是唯一一次我們有希望去看姊姊的機會。」
「我也是這樣認為啊!……」
「但是,我們倆都沒有膽子這樣做。」藍霜凝有點洩了氣。
「對啊!」趙斌敏跟著又沒主見的答著。
那天一整天趙斌敏與藍霜凝都窩在房裡對著那封信哀聲歎氣,而趙斌敏更強烈感覺到自己真的是膽小鬼。
沒想到第二天一早起來,斌敏郡主竟然脫胎換骨似的說她決定接受侯爺的計劃出外磨練去,重點是可以去看那個她朝思暮想的雪凝。
這個決定給了藍霜凝很大的衝擊,她一則以喜一則以憂;喜的是有得玩,天塌下來都沒關係,而憂的是,跟著郡主離家出走王爺王妃怪罪下來,她爹她娘還有她的腦袋可都得搬家。「妳不用擔心,我就說是我硬逼妳陪我去的,如果妳沒隨行,我還是一個人走,到時後就更危險了。」斌敏當時是這樣說服藍霜凝的。
今天,當一切都將妥當之時,她卻有點後悔了。
「郡主!妳在想什麼?」藍霜凝一面抓著有點被綁得過緊的手腕,一面喚著已經失神好一會兒的郡主小姐。
「沒什麼!小霜,妳想我娘會不會因我的離家出走而崩潰?」
「郡主……妳是不是後悔了?」藍霜凝沒想到興奮好幾天的美夢,今天像是要破滅了。
「我……沒有。只是會有點擔心。」
「妳不是說我們留封信給他們就成了!何況老侯爺還幫我們請了武林第一高手當保鏢,不會有事的啦!」
說起那個霍思嚴真是計劃周詳,保鏢、馬車、銀兩都幫她們準備得萬分齊全,就只差那些要帶去給雪凝的禮物。
「對了,小霜,『花心思』的師父有沒有說可以如期交貨?」
「當然有,不然妳以為我今天親自上街是幹嘛的。」
說起那花心思茶坊的茶點兒、蜜餞可是姊姊雪凝這輩子的最愛,既然要去看她,不多帶點去讓她打打牙祭怎麼行。
「那就好。」看來是事在必行,不容許她再反悔了,現在三心二意都沒啥用,就安心的等著後天破曉出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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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車零嘴?!天啊!她們是到西夏賑災是吧?!
霍軍邑和司傲不可思議的看這侯府別管的院子中停靠著的八架馬車,上面滿滿堆著瓶瓶罐罐的零嘴。
只見那罐上標示著什麼冰漬藕片、煙熏扁魚、甜酸楂子……等等,沒有一罐不是吃的。
「嘿!嘿……我也不知道怎麼會這麼多。」
「抱病」與他們前來的霍思嚴也被眼前的壯觀景象給嚇了一跳,有點兒像做錯事的小孩般打著哈哈。
那天當那霜丫頭帶來斌敏的決定後,他便著手開始作準備,先要人騰出這院子讓小霜能一點一點將預備帶在路上的東西有處安放,再飛鴒傳書到揚州綠幕山莊招回兩名保鏢。
怎麼也沒想到交代那兩個小丫頭帶些必備物品會有這麼一堆東西。別說兩個年輕人嚇到,連他這個老人家都敗給她了。
「父親!您真的必須用這種方法報恩嗎?」
他開始有點懷疑,那天與司傲兩人一口應允父親報恩還願的舉動是不是太過衝動了些,真不瞭解報答人救命之恩竟然是需要他跟司傲假扮江湖保鏢,保護兩名恩人去西夏尋親,現在還外帶拖了八車的零嘴。
「兒!你就別讓為父拖著所欠恩情抱憾而去吧!咳……咳……」霍思嚴又開始捧著心窩病奄奄了。
「義父!這八車實在太多了,太引人注意了。」司傲似乎已經看到要他們哥兒倆保護的兩個胖女人的德行了。
「這……」
「老侯爺!我來了。」
藍霜凝蹦蹦跳跳的衝進院子,剛好解救了霍思嚴一時的詞窮。
「霜丫頭,妳來了。」霍思嚴像見到菩薩下凡般興奮得拉著藍霜凝的小手。
「霍伯伯,我跟郡主姊姊都準備妥當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出發。」小丫頭又是興奮又是神秘的低聲向老人說著。
「真的!很好,很好。」一老一小兩人眼神中充滿美夢成真的光亮
「咦!是你?」藍霜凝總算發現周圍還有觀眾。
「是我!」司傲苦澀的回著。
老天爺不會這麼捉弄人吧!他要保護的「胖女人」應該不會是眼前這隻小跳蚤吧。
「侯爺!這就是你請來的保鏢嗎?我不要,他是寡廉鮮恥之徒。」聰明的藍霜凝一見到一身勁裝的司傲跟一旁的霍軍邑,馬上聯想到他們的身份。
老天!真的是她!司傲一聽藍霜凝抗議,全身上下馬上涼了一半。
「喂!丫頭!妳客氣點!我寡廉鮮恥,妳怎麼不說妳是潑婦呢?」
綠幕山莊的二莊主被指為寡廉鮮恥之徒,這若出自別人之口,那人早就身首異處了。
「你敢罵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