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章茴第一回出國,一下子就跑到美東,夠遠的了,但是才第一晚,她就覺得已經值回票價,現代與古建築交錯複雜的矗立在紐約,乍看是那麼的怪異,但是習慣了又會覺得是兩種極端的融合,這也代表著這個大熔爐的包容力,來自世界各地的移民潮,變成了她的一部份,不管紅黃黑白人種,都是美國的一份子,而這裡更是聚集了最富有的人與最貧窮的人,兩種極端的生活品質也連帶的為紐約帶來罪惡與墮落。
但是除此之外,人們總不會忽略到紐約的藝術氣息和豐富的人文資源,各類型大小博物館林立,好像隨處找個地方坐上一晚,就可以激發出一堆靈感來。
這就是章茴所見的紐約,是個天堂城市,也是個墮落世界。
雷迅和章茴坐在街道旁的露天咖啡館,看著那些匆忙來去的人們,他們臉上都面無表情,人們各過各的生活,彷彿永無交集。
「喜歡紐約嗎?」雷迅好奇地問。
章茴反問他,「你不是最愛透視我的心情?」
「但是這回透視不出來了。」他歎了口氣,好像那令他感到難過。
「別那樣,我又沒有怪你,我只是覺得你有雙觀察入微的眼,總是可以輕易的知道我在想些什麼,有時候我都害怕你那雙眼盯著我。」更怕他會看出她已經愛上他的事實。
「你沒必要怕我。」
「嗯,那麼說說為什麼今晚透視不出我的想法呢?」
「你臉上的表情變化萬千,似乎很喜歡又矛盾的不想去喜歡,所以,難以分辨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他的眼依舊是銳利且觀察入微,連她心底的矛盾都一一指出,她忍不住輕呼,「你好厲害!」
「怎麼?我又說對了?」
「是啊!叫人害怕的一雙眼唷!」
「哈!只是給我蒙上了……」
她喜歡他的笑容,喜歡他的體貼,要是戀人就好了!
突然,她很想知道,到底怎樣的女性能夠成為他的唯一?「維爾,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想問什麼儘管問。」
她擔心自己的感情被看出來,所以強逼著自己用極度輕鬆的語調開口,「我很好奇,你會喜歡怎麼樣的女孩子?」「就像你這樣的女孩。」
「別鬧我了,我知道你是很盡職的,討我開心是你的工作,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欣賞女孩的類型。」
雷迅神色一肅,手突然橫過桌面握住她的柔資,正經八百的說著,「我看起來像開玩笑嗎!我欣賞的女孩的確就像你這樣的,不要太強勢,也不要太刁蠻,更不要太自我為中心,總之,我不是為了工作才這樣哄你開心的。」
認識愈深,他才愈發現自己的真心,也許,在一開始她酒醉地向他搭訕,一臉羞愧的對他說自己是性冷感而向他請求幫助的時候,他的心就淪陷了也說不定,就算答案是否定的,此時此刻他也不想放開她。
一股電流從他的手直往她體內竄入,她的心已經為他美麗動人的語言醺然欲醉,謊言也好,真心也罷,她都不想去計較,至少在這半個月內,她該要好好珍惜彼此在一起的時間,也許,之後就要說再見,那麼至少她該想想可以在這半個月中給他些什麼,也給自己留下些美麗的回憶。
反握住雷迅的手,她眉目帶笑的凝視他說:「我相信你就是了。」
「你要敢不信我,我也有辦法讓你相信。」他信誓旦旦的說著。
她不認為他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驚人之舉,但她錯得離譜,在她懷疑之時,他迅速起身走近她,在她錯愕之際拉她起身擁抱住她,猛地吻住她。
「現在不會懷疑了吧?」趁著吻她的空隙,他狂傲的笑問。
「嗯。」她羞赧的埋於他的肩窩,躲避那些看戲的人們。但,或許這才是她一直期待的,期待這向世人宣告的親吻,置身在紐約讓她變大膽了。
???
翌日清晨,當章茴還在睡夢中時,雷迅就駕車只身前往瑪琳達位於紐約市中心的辦公室,一見面,瑪琳達就對他半開起玩笑,「我以為你會二十四小時把你的小情人帶在身邊呢!」
「你不必挖苦我,我一向公私分明。」雷迅早把章茴交代的話拋諸腦後,臉色冷的像冰,眼神銳利如刃。
「我只是好奇,你何必那麼尖銳,我是提醒你這裡是紐約,你的小情人長得還算可愛,也許會有許多金髮帥哥會對她表示好感,你不擔心嗎?」
雷迅一點都不喜歡瑪琳達的笑,她不是發自真心的替他擔心,而是存心看好戲,「得了,我的事情還不需要你來替我操心,還是你要我來美國為的就是搞這些名堂?」
「我怎麼會那麼無聊,我請你來當然是要和你談合作案,我可是比你有誠意得多,你卻一直伸手打我這笑臉人,害得我想哭呢!」
女人還是不要太奸詐的好,會讓男人望之卻步,瑪琳達是他認識眾女人之中最不欣賞的一個。但因為和她合作有利可圖,所以他願意來談條件,可這並不代表他會被牽著鼻子走,為了生意而向對方低頭不是他的作風,這是眾人皆知的。
「雷鵬是我親弟弟,他和我是不分彼此的,我看不出來你叫我出面的原因為何?不過,我都來了,你可以開始說說你的條件。」他談公不論私,一丁點時間都不肯浪費在瑪琳達身上。
瑪琳達緩步靠近沙發,從他背後攬上他的肩膀,輕聲細語的安撫著,「別那麼氣嘛!人家是想念你,你都不來看人家,那人家只好耍點小手段,難道你就不可以看在我對你一片癡情的份上不和我計較嗎?」
沒事就喜歡攀男人身體的女人他最看不慣!一把扯開瑪琳達的手,他挪開身子,冷淡的說:「我是來談公事的,你想要我馬上走就繼續你的把戲無妨,我可以不要賺你公司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