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她轉頭對漢傑說:「我會請維爾先生把導遊費用算給妮娜,至於你……我想還是不麻煩你了,我可以等維爾先生回來或是自己在附近走走。」
「章小姐,妮娜的個性很倔,她要是知道我沒有替她完成工作,一定不會收下酬勞。」
「你這是在為難我。」
「難道有這麼困難嗎?只因為我是男人?」
「沒錯。」
「我實在無法理解你的想法,我雖然是男人,但是對你並無惡意,我只是單純的想要代替我的朋友完成工作而已,難道這樣你還不願意相信我?」
「我不是不信你,只是不想造成不必要的困擾。」萬一雷迅知道她同意讓個男人陪伴在她左右,他會怎麼想?她在意的是這一點,所以,她不想招惹麻煩。
「那這樣吧,我幫你排幾個行程,然後你給我一次機會,若是你覺得我的存在真的令你困擾,那麼我就不堅持要繼續代替妮娜,這樣可以嗎?」
「何必……」
「我只是想要信守對朋友的承諾,章小姐何不成全我,若是我的陪伴很無趣,你再拒絕我也不遲,不是嗎?」
他說的那麼誠懇,她若再拒人於千里之外就顯得太過小家子氣了,「好吧,就今天,僅此一次。」
漢傑一掃剛才的陰霾,換上一臉爽朗的笑容,眉飛色舞的說著,「我一定會讓你不虛此行,甚至喜歡上我的陪伴的。」
也許是自己防備心太強烈了,所以一開始她很不習慣漢傑當她的導遊,但是兩個小時下來,章茴發現他的用心,每個環節他都講得很詳盡,與她之間亦紳士的保持相當的距離,透過他的解說,她更加深入的認識紐約的人文,不管是好的一面或者是壞的一面,他都說的毫不保留。
他們到紐約世界貿易大樓的附近看對岸的艾麗斯島,又到炮台公園坐著看鄰鄰波光,享受陽光的洗禮,這些都是許多紐約客的必修課題。紐約,有著優閒步調,也有著匆忙紛亂,短短的一個上午就在閒散中度過了,因為漢傑的盡職,章茴沒有拒絕和他共進午餐。
「謝謝你今天的介紹,只可惜我的英文能力太差,沒能完全明白你所說的紐約世界,但是我真的很感謝你。」
「不,那是我的榮幸,不過很遺憾我們才當上朋友就要說再見。」
「我很抱歉!」
「不,那不是你的錯,你的考慮是正確的,若是真瞞著維爾先生,那也不妥,但是我們算是朋友了吧?」
「嗯。」她不能不點頭。
「不知道你方不方便把你台灣的住址電話留給我,也許哪一天我有機會去台灣,就可以去看看你,或者是給我你的網址,那我就可以寫電子郵件給你了,這該不成問題吧?」
只是電子郵件倒是無妨,章茴點頭寫下自己的網址給他。
「謝謝,如果往後我有關於台灣的問題,我是否可以請教你呢?」知道她的顧慮,漢傑一再強調自己不要求見面,只想要多知道些台灣的人文和新聞。
「可以啊。」
「謝謝!」
「該我謝謝你今天的陪伴。」
「很高興有這個機會可以替你服務,以後如果再到美國來請儘管來找我,我一定會盡地主之誼帶你到處去玩的。」他的熱絡化解了章茴的防備,想說反正就要說再見了,也許以後也不會有機會再見面,沒什麼好憂心的。
「那麼今天就是我們的秘密了,工作到此為止,希望你幫我瞞著妮娜,維爾先生那邊也不能夠讓他知道吧?」
「是的。」
「我會叮嚀妮娜要守口如瓶的。」
「謝謝!」吃完飯後,章茴看看表猜想雷迅大概要回家了,所以便起身告辭,「我想我得先離開了。」
「嗯,那我就不送了。」
「拜拜!」章茴再度與他道別,付了自己該付的帳後便轉頭走出餐廳!一心只想早一刻見到自己所愛的人。
???
翌日一早,信箱中出現一封署名要給雷迅的信件,當雷迅打開信封一看,裡面竟是章茴和另一個男人有說有笑的照片,雖然看不出來兩人有何曖昧關係,但是這些照片卻意味著一個謊言,也就是說,當他忙於工作的時候,章茴瞞著他和另一個男人見面,甚至還欺騙他。
他什麼都可以容忍,就是不容許別人欺騙他,所以在餐桌上,他期待著章茴向他坦白,但是等了許久,仍不見她有任何舉動,為此他感到相當憤怒。
「你沒有事情要告訴我嗎?」
「沒啊。」
見她不願意坦白,他轉而詢問:「今天打算去哪裡?」
「我想在這附近走走,然後等你工作回來。」
說的這麼動聽,卻又背著他與男人私會,難道他真看錯了人,她其實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他很不願意相信她會是那種女人,但是她種種行為讓他無法不那麼想。
「你今天會工作到什麼時候?」
「有事?」他淡漠反問。
「是這樣的,我想和你去逛街,順便幫我家人買些禮物,還有我的同事,她們知道我來美國,都吵著要我帶禮物回去給她們。」
她的狐狸尾巴就要露出來了嗎?想著自己可能被算計,一把火莫名地襲上他的心頭,以致無法和顏悅色的和她談論,「對不起,今天我會工作的晚一些,不能夠陪你。」
他的臉色很臭,任誰都可以輕易看出他心情非常的糟,章茴關注的望著他,「是不是工作出問題?你臉色不太好呢!」
「不,我很好。」他冷淡的否認。
溫柔不見了,為什麼他會變得這麼冷漠呢?章茴百般不解他何以經過一個晚上,就變成了個讓她感到害怕的人,他到底在氣什麼?她實在不明白。
「我做錯什麼事情讓你不高興嗎?」
「你怎麼會那麼認為?」早點承認不就得了,他等著她自己招認。
章茴很無辜的說著,「我只是覺得你今天情緒怪怪的,你的溫柔不見了,變得令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