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自己怕高,為什麼還要搭電梯?」
湯曉諭抬頭望著他,眼神中寫滿了埋怨的意味。
嚴浩文不認同的問她,「該不會是我的緣故吧?我可不認為自己有那個魅力讓你不要命的跑來找我,就我有的記憶,你應該是非常討厭我的不是嗎?」
「是,我是不喜歡你。」可是,她真的慘了,這一昏倒不知耽擱了多少時間,想起姊姊還在等候她的電話,她緊張的抓住他的領子詢問:「現在是什麼時間了?」
「下午四點半,怎麼了?」
「下午四點半?」湯曉諭的臉黑了一大半,喃喃自語著,「死了、死了,這下子我肯定會死得很慘。」
「你在念什麼東西?」嚴浩文扳正她的身體,讓她不得不面對他,「你在擔心什麼呢?說出來說不定我可以幫你的忙。」
「對,非得你不可。」就算他不肯,用拖的也要拖他走。她打定了主意,卻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那種力量,非但拖不動他,恐怕連掙脫他的懷抱都是個問題,因為剛剛吐得很沒力,而且,與他這麼貼近更讓她腳軟,「你……放開我……」
「然後讓你跌跤?那樣你恐怕會恨得想要拿刀砍我。」嚴浩文沒有放開她的念頭,只是調侃著。
她紅著臉說:「不會了,我現在已經好多了。」
「你確定?」
「非常確定。」
「好吧,但是別太逞強,你的臉色不太好,等一下我忙完了手邊的工作再送你回去。」
這算是溫柔體貼嗎?專屬於她?她可不敢那麼想,只好告訴自己那是他的同情,因為她是個小孩,所以,就算他有千百個不情願,都不想讓人家認為他是個冷血動物,而且對小孩親切有助於他企業家的形象。
「怎麼了?還不舒服?」
湯曉諭搖搖頭,問著,「你還要忙多久?」
「你趕時間?」
「嗯。」湯曉諭緩緩點頭,「可不可以送我去一個地方?」
嚴浩文蹙著眉頭問:「現在?」
「嗯。」
看了一眼桌面上的文件,又看了一眼湯曉諭,在取捨之中,嚴浩文選擇了她。
「好吧。」
在約定的餐館等候湯曉諭許久沒等到人已經夠叫湯曉玟火大,結果回到家又正好看見嚴浩文送湯曉諭回來,她更惱得快爆炸,所以一送走嚴浩文,她就氣得甩湯曉諭一巴掌。
「湯曉諭,你存心耍我是不是?」湯曉玟氣呼呼地吼著。
湯曉諭撫著被打的臉頰,很無辜的解釋著,「我不是在耍你,我是昏倒了,等我醒來趕過去找你,你已經不在那裡了,我也打過電話回家,更不斷撥你的行動,可是就是找不到你……」
這些解釋對正在氣頭上的湯曉玟而言根本就推托之詞,她認為妹妹根本沒誠意幫她的忙,「你壓根就是想搶我喜歡的,對不對?」
「我沒有那種意思。」
「你有,從小你就羨慕我樣樣比你強,所以,現在有個男人對你好,你又知道我喜歡他,所以故意讓我傷心難過,就是那樣!」
嚴浩文對她好?這一點湯曉諭並不是很確定,可是,她絕對不像姊姊說的那樣,是個心機深沉的女孩,她很努力的想要幫姊姊的忙,如果她不是那麼窩囊昏倒,就不會讓姊姊等那麼久,更不會讓姊姊產生這麼大的誤解,所以錯還是在她。
「姊,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幫你的忙,如果你真的喜歡嚴浩文,那我會再替你們製造機會的。」
「你會嗎?只怕你會想盡辦法讓我接近不了他才是。」
「不會的,他是你喜歡的人,我不會和你搶,更不會喜歡上他的。」
湯曉玟一臉懷疑的問:「真的嗎?你真的不喜歡他?」
「是真的,我很抱歉因為我昏倒讓你等那麼久,但是請你相信我是真的有努力過要幫你,以後,我也會想辦法幫你的。」
「你要我相信你?」
「我知道今天讓你很失望,要你相信我,那是有點勉強,所以我會用行動證明自己並沒有意思要和你搶那個男人。」
「好吧,那麼你就給我離他遠一點。」
遠一點,多遠?這麼一來她也無法替他們製造機會了。
「怎麼,你做不到?還是你根本當我是三歲的孩子那麼好騙?」
「可是你不是要我幫你?如果我離他遠一點,就無法幫你們製造機會了。」湯曉諭用心良苦的解釋,只想讓姊姊相信她絕對沒有破壞的意思。
湯曉玟絲毫不領情,「製造機會就不必了,要等你幫我製造機會,只怕那時候浩文集團的總裁夫人已經有內定的人,我還是靠我自己,不過你呢?」湯曉玟瞄了湯曉諭一眼,嫌惡地說:「你就好心的給我離他遠一點,那樣我才能夠相信你不是別有居心。」
別有居心?湯曉諭心想,自己那麼討厭那傢伙,躲他都來不及,還會故意找機會親近?既然姊姊這麼不領情,她再好心就給人當驢肝肺了。
離嚴浩文遠一點,或許這是個不錯的主意,讓姊姊自己去想辦法,她沒必要趟這一淌混水。
「好,我會離他遠遠的,反正我本來就不喜歡那傢伙。」
「那最好,別叫我看見你偷偷見他,你知道我的個性,我最討厭人家背著我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尤其你是我妹妹,如果你犯了這點,該知道後果會怎樣吧?」
「我不會讓那種狀況發生的,只要見到他我就會閃得遠遠的,這樣你總可以放心了吧?」
「暫時相信你。」
只是暫時,這個姊姊好難伺候,但是,誰叫她姓湯,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她終於有點明白曹植的心情了。
但是,多遠才能夠不招惹是非呢?她可一點都不清楚,不過也只能夠努力了。
這算得上是一頓團圓飯,譚家全員到齊,上至他們的大家長譚永生,下至老大譚浩辰、老二譚浩威、老三譚浩承,然後就是他嚴浩文。
可是,一家子譚姓人,混著他一個姓嚴的,感覺還是挺奇怪的,然而這一家子人卻好像一點都沒有感覺,好似他本來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